喂养了羊羔牛仔一段时间后,员工们惊奇地发现:被啃光的草地,只过了几天工夫就又恢复了原状——他们并不知道,如果是在水源稍稍充足的地方,神仙草的地面部分被牲畜吃光后,第二天就能够马上长出来!
由于公司没有下达噤口令,当然,参与人如此众多的项目也没办法保密,因此营地里的员工逐渐知道了农业公司近期的大动作:承包了大量的半荒漠地种植神仙草,然后养殖牛羊等牲畜——或许是因为时间紧急而条件一时半会又谈不拢的缘故,或许是为了给参与谈判的当地官员施加压力的缘故,农业公司甚至与蒙古国展开了谈判,意图在外蒙古承包大量废弃的草场。
员工们已经见识了神仙草的神奇之处,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不知道吃神仙草长大的牲畜其肉质会异常鲜美,但根据已知的情况已经足以令他们欢心鼓舞了。当然,若是说所有的员工全都欣喜异常却也不尽然,因为已经有很多员工都想到了之前公司内部发行的债券和参与优先股。俗话说不患寡只患不均,那些只购买了固定利率债券的员工想到自己的投资只有6%的年收益,而购买浮动利率以及参与优先股的员工所获收益却是自己的好几倍,自然有种“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郁闷感。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大头简直高兴坏了。他遇到任何一个同事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问对方买了多少参与优先股,一旦得知对方没自己买得多时,他的嘴角便愈加往上翘上一分。然而大头的好心情却只维持了几天。那天下午,队长余中华告诉了大家一个坏消息:以米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又一次以人权为由,对一级营地的存在提出了指名道姓的批评。并威胁说,若该国不反省这种作法,将会考虑对之进行惩罚。
以前米国等西方国家也曾多次以人权为由对中国提出批评,但中国每次的反应都是象征性地反过来指责米国的人权现状也不怎么好;并且以米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向来喜欢对中国的人权现状妖魔化,不真实等等。总之,以前中国总是以“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态度对待这种事。
不过这一次情况却有些不同。其一是米国将“一级营地”指名道姓地点出来,其二是这次西方国家还很明确地威胁:如果得不到令他们满意的结果,将会在出口方面对东方集团设置障碍作为惩罚。这样一来,在一级营地工作的员工自然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他们担心,如今东方农业公司的所有权改变了,东方集团会不会顶不住压力而放弃一级营地?而诸如大头那样或多或少购买了东方农业公司内部参与优先股的同事们,则更担心农业公司好不容易看到的盈利曙光会因此而破灭。
东方伊浩的工作年限虽说在整个营地里是最短的,但是因为神格帮着解答的缘故,对这个问题他却知道得最清楚。
东方集团之所以会遭受打压,是因为东方集团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太强。以前,中国出口的大多都属于劳动密集型产品,对于这些产品,许多西方国家虽然频频挥舞着“反倾销法”进行威胁,但实际上这些国家也知道:他们的国民离不开中国制造的这些低附加值日常生活用品。
可东方集团堀起之后,中国的出口产品中,技术密集型产品的份额却明显增加。东方集团之所以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一方面是因为掌握着大量先进的技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东方集团早在几年前就培养了大量顶尖的技术工人。在技术和制造水平都不比国际竞争对手逊色的前提下,成本却远低于对方——当中国的技术工人拿着发达国家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的工资,兴高采烈地一周工作四十个小时的同时,某些一周工作二十多小时的发达国家工人却在举行罢工。有着这样的竞争力,东方集团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自然有着很强的竞争力。
至于说东方集团为什么能够掌握大量的先进技术,对别人来说是一个秘密,但神格却知道得一清二楚。东方集团的创始人不是普通人,曾经收集(更准确地说,其实是窃取)了大量的先进技术。离开之前,他用特殊的办法将这些技术转交给了非常信任的人,也就是曾经和东方伊浩打过交道的吴红桥。所以,东方集团这些年的技术水平一直处于世界先进水平。必须强调的是,东方集团的创始人所收集的并非全是民用技术,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属于军用技术。而这些军用技术,正是东方集团与国家上层保持良好关系的关键因素。
言归正传。东方集团抢夺了一些国际巨头越来越多的市场份额,这便不可避免地引来了那些国际巨头的敌视。由于东方集团在国际上也有着强大的后台,一些太过激烈的手段不能使用,于是,那些国际巨头便使出了打着人权的幌子找东方集团麻烦的招数。
东方投资公司出售东方农业集团的动机确实是希望能够抛下这个包袱。在东方投资公司的董事会看来,如果萧遥愿意为了理想主义而私人掏钱坚持植树造林自然没有什么坏处。东方集团作为“最受赞赏的企业”和“最适合工作的企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职工的工作生活环境比较好。工作环境倒也罢了,生活环境较好却和一级营地的存在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小公司,倒是可以购买或者自建一个高尚小区供员工居住。但东方集团是一个极其庞大的集团,正式员工加起来已经超过了百万。为此,东方集团在各种城市都以“XX开发区、”“XX科技园”或者“XX汽车城”之类的名义弄到大片的土地,然后建设一个卫星城,让大多数东方集团的员工集中在卫星城中居住。
为了尽量减少这类卫星城里的各种违法犯罪行为,东方集团采取了较为强硬的措施,将造成普通居民困扰的家伙都强制送到一级营地。这样一来,东方集团员工所居住的卫星城环境变好了,员工们在经过对比进而产生优越感后,就会对东方集团产生更加强烈的自豪感和认同感。因此,尽管每年都需要向东方农业公司投资多达三个亿的资金,但东方投资公司的董事会却仍然每年都会通过这项完全没有盈利可能的投资决议——董事长萧遥的强烈意愿固然在其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然而在商言商,如果董事长建议每年取出三个亿的现金用来烧火玩,董事会却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因此,虽说东方农业公司的所有权发生了改变,但东方集团仍旧不会轻易放弃对东方农业公司的支持。否则,东方集团的员工如果失去了那种强烈的自豪感和认同感,那将会对东方集团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
既然如此,东方伊浩自然也就不会担心集团方面会扯后腿,他只是很生气:米国是个大国不假,但凭什么对别国内政指手划脚啊?观念不同很正常。米国自身就观念不统一,有些州规定禁止堕胎,有些州允许堕胎,有些州没有死刑,有些州有死刑。米国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居然还经常打着人权高于主权的幌子去干涉他国内政……人权高于主权?
想到这句话时,东方伊浩突然灵光一闪。干嘛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呢?
几秒钟的功夫,东方伊浩的脑子里便形成了一份完整的计划。他并不打算亲自出马,而是打算唆使别人出面去办这件事。至于说是否会暴露他这个幕后黑手……用一下催眠术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