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边塞之事
侯应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话音刚落,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大臣喝“彩”,声援侯应的举动。
这时,元帝开口说道:“译事官,说与单于听,就说寡人要和群臣仔细商议,若他不怕旅途劳累,就在此旁听,若是身子困乏,回馆歇息也无妨,待到事情有了结果寡人自会派人前去通知。”
译事官这么一翻译,单于高声叫嚷了几声,连连摆手,原来他叫嚣的是匈奴人强壮,区区半月旅途,不算困苦,还说他要留在这里以示礼貌。
元帝颌首道:“也罢,随他去了,侯应,你接着说,寡人倒要仔细听听你的边塞之事!”
侯应欣然应诺,腰身挺的更直了几分,嘴里的话音依然铿锵有力:“孝宣皇帝(汉宣帝)时,我大汉前沿边境军哨已经有所减少,及至近年,边塞驻军日日减少,如今人数、武备仅够日常巡逻警备所需,烽火长燃,警钟长鸣,此为居安思危!”
元帝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一个兵卒都没有的边境上,那国土还是大汉的吗?那对得起开疆拓土的先皇烈士吗?元帝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感染的人,很快,他已经倾向于保留驻军了。
接下来,侯应的话更是坚定了元帝的心思:“陛下,中原有礼、有仪,法外还有情,但是在种情况下,还是有愚民走卒以身犯禁,我天朝百姓尚且如此,何况匈奴人?敢问陛下,呼韩邪真的能约束住数万的部下?让他们守法懂礼?万一他们其中之一冲犯了我朝律法,又当以何处置?放任自流,对我朝百姓自然无法交代,可一旦一视同仁,只怕他们又会叫嚣不公、不等,此其三也!微臣还有其四。”
说到这里,侯应咽了口唾沫,缓了缓气儿:“即使在我中原大地,为防诸侯国生出异心,上百年来,各个关隘险峻要地都驻扎了精锐士卒。边疆塞外,设哨立堡,不仅仅是为了防备匈奴汗国,也是为了帮助他们,边塞苦寒,怎比得上中原的富庶之地,据臣推测,每年都有数千匈奴百姓越过边塞,逃亡中原。如此说来,若是没有边境上的几万大军,匈奴百姓岂不是逃的更多?这可是为匈奴汗国着想!陛下之恩德苦心,想必单于定能理会!”
说到这里,侯应包含深意的瞥了呼韩邪一眼,呼韩邪心中一跳,随即还是做出一副万事不知的模样。
元帝击掌笑道:“匈奴汗国的百姓向我中原逃窜此事,寡人也有耳闻,嗯,还有什么理由你不妨一并说来!”
峰回路转的事情见的多了,五鹿充宗可没想到他此次拍的马匹又拍到了马腿上,只因烈马与他亲善,才没有顺势踢他一脚,领会到这点,尚书令大人也就不再强出头了,只在心中发狠,冷冷的注视侯应的表演。
侯应对身边四处射来的敌意不屑于顾,只是慷慨激昂的诉说着:“边塞之民,不只有汉,还有羌、胡等族世代居住,羌人蛮族,不服教化,若无大军震慑,叛乱之期不怨矣!此为五;盗匪流寇、逃奴恶仆违禁犯法之际,定会逃亡匈奴,若无兵士阻隔,无法无天矣!此为六;而且,自边境设堡立塞,如今已有百年(刘彻时算起),耗费钱粮、人力无数,若是撤军回归,堡垒必定荒废,边塞无事还好,一旦有事,已经荒废的堡塞又怎能充当御敌千里之外的铜墙铁壁?此为七;撤军撤塞,此为匈奴单于所愿,若我大汉听之任之,匈奴必以为我大汉软弱可欺,求赐、争赏之心必起,长此以往,匈奴人的yu望是没有止境的,可是我大汉的物资却是有限的,用有限的物资去填补匈奴人无限的yu望,万不可为也!陛下明鉴,微臣所述八策,还请陛下三思!”
这时元帝沉吟不语,新晋太子岳父车骑将军许嘉上前附和道:“微臣附议,撤边、回军,不是长治久安之策,定会遗祸万民!”
宗正刘向也起身附和,接着,接二连三的大臣站了出来,支持侯应的八策,此时此刻,元帝只得说道:“罢了,译事官着选八策其四,说与单于听,总之,撤军这事,寡人不允!”
那翻译是这么跟呼韩邪说的:大单于,你上书请求陛下在边塞收回驻军这件事,陛下没准。其中另有隐情,刚才陛下和几位大臣认真的商讨一番之后觉得要向你仔细解释一番,第一,我朝疆域广阔,东南西北皆有边境要塞,驻军更不是只在北疆才有,当然,北疆要塞驻军也不是为了防止单于入侵,更不是为了侵略大单于;其二,中原辽阔,百姓甚多,难免有作奸犯科之徒,若是没有汉军的屏障,这些恶徒岂不是会给平静安宁的草原带去祸端?单于愿为我大汉值守边疆的事儿,陛下十分感激,但是却不能接受。“
呼韩邪听到翻译之后的诏意之后,神色虽然寂寥了几分,可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是我考虑不周,冒犯了大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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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彩,诺,都是语气助词,等同于“是”“好”。当然,东海某国的哈依什么的,那就是变异体了,相比之下还是雅蠛蝶这种神兽更符合我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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