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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家园的守望者

树木是家园的庇护者和守望者。

树木是大自然的灿烂表情和知心朋友。

所以,我爱树——我爱挺拔伟岸的钻天杨,我爱虬曲如龙的千年古樟,我爱秀气坚韧的古槐,我爱婀娜苗条的椰树,我爱繁盛得像小岛一样的榕树,我爱扎根岩缝、立于万仞绝壁之上的黄山松……我觉得一棵树就像一个人,自有其灵气、气质和精神。

时下,歌舞升平,欲望无限。揪心的电锯,挥舞的斧铖,践踏幼苗的脚板,摧残嫩枝的手指……让树一刻也不得安宁!人哪,请洗却心中的贪婪与邪恶,以圣洁的目光注视这些可爱的生灵。

沿着岁月之河上溯,树张开温暖的臂膀,掀开一页页绿色的诗篇——

远古人类在森林的襁褓里繁衍、生息,犹如母亲怀抱里安详的婴儿。

伊甸园里赐给亚当和夏娃以欢乐的智慧树、生命树。

馈赠给释迦牟尼以大彻大悟的菩提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诗经》唱出了人与树的感情。

孔府里活了两千多年的桧树,散发着先贤曾有的生命温度。

原来,树一直在呵护和关怀着人类。

树是无言的,不会展示什么招惹什么。如果你到森林里去,大概叫不出几种树的名称。一朵花,一个盆景,一片绿地,在我们眼里,也许比一棵普通的树要珍贵得多,亲近得多。可是,在大自然眼里,有一棵树那么重要吗?我们早已习惯把树当作资源和商品。人类的许多重大的灾难,像长江洪灾,黄河断流,甚至于楼兰古国在尘沙中堙灭,埃及古文明沦落,归根到底,都是缺少树的呵护。“有人曾对长白山地区一棵普通的松树进行综合价值测算,除了作为木材用于建筑、造纸的目的所具有的使用价值外,它在一生中所起到的净化空气、水土涵养等生态价值竟高达五万多美元。”

原来,一棵树的价值应该这样计算!

树是大自然的灵魂。只要是树,便会给人以庇荫,以绿意,以生命的感情。视野里没有树阴,世界便缺乏生机;心野里没有绿意,便注定要荒芜。可以这样说,没有树的家园,不是家园。正如张抗抗在《城市的标识》中写道:“拥挤熙攘,高楼林立的城市中,惟有属于那个城市的树,如高扬的旗帜和火炬,从迷途的暗处闪现出来,为我们引领通往故乡的交叉小径。”也许有一天,树将成为城市的灵魂,用汁液和绿荫滋润着城市中芸芸众生干涸的心灵。这将是钢筋水泥之外的另一种宏伟的建筑和心灵的图景。

有树,有树木的滋养和遮挡,我们的居住和所有生活才有宁静,才有遐想的空间和上升的心灵甬道!很难想象,一个缺少树木的城市、乡村、小区,纵有再多的财富、再高档的建筑和再华丽的装修,缺少树木的守望和呵护,也是浮躁的,粗陋的,缺少灵魂和诗意的。高明的建设者一定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宿舍门口原来有棵梧桐树,粗壮高大,默默地在我的身边,送我温馨,促我遐想。不料,一群无知之徒偷偷将其贱卖。斧头挥起,寒光闪过,木屑四溅,好象迸射的鲜血,洒满土地。树轰然而倒,永远从大地上消失了!强大的冲击力将我撞成严重的内伤。

树啊!我只有在文字里为你矗立起一面丰碑。我的爱化做一只诗歌的子规,日夜为你泣啼。诗歌的原野上,阳光灿烂,土地肥沃,甘霖甜冽,那是你永远的家。

你仍默默地站立在大地上,片片叶子横过天空,在风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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