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就是【水贼过河甭使狗刨】,对方的董翰直接挑明,再装傻充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心里有鬼的苟游脸色苍白,慌忙用B计划应对。
砰~~,在董翰抓住他脖领子的一霎那,这家伙抬手将那个写着女儿红的酒坛子砸碎,随即一股浓烈的香味儿从酒坛中四散而出,白色的粉面瞬间化作烟幕弥漫了整个车厢。
“又是迷香,你以为姑奶奶我还会上当吗?”闭住呼吸,董翰探掌抓住苟游的脖子冷笑道,“是吗,你是不会上当,可他会,你敢杀我的话,他就必死无疑,”烟尘弥漫,说话间董翰才看清楚苟游不知何时已经将一把短刀,抵在昏厥后的赵卿历胸前。
“哼,自不量力,你这是找死,”冷哼一声,一股强劲的力道从指间散发出来将苟游击晕后,董翰抱起赵卿历一脚踢开后车帮,飞身跳了出去。
飘身落地,只是还未站稳身子,她便觉一阵头晕眼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你好卑鄙,”手指身后得意洋洋点中她睡穴的胡嗤,只说了一句话,董翰便失去知觉和赵卿历双双倒在尘埃。
时间刚刚好,从【西兰曼陀】(平时只是普通的香料,在中和了特制的迷烟后就变成麻痹一切的超强迷药,董翰登车的一瞬间,她就发觉车帘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开始她还以为是迷药,小心的戒备了好久,后来才发现是自己多虑啦,)开始入侵两人机体的那一刻,到苟游吃下藏在牛肉里的解药,再摔碎酒瓶中的迷烟,这一切都被胡嗤拿捏的恰到好处。
董翰在发现迷烟后便刻意的不去呼吸,要是没有西兰曼陀助推的话,吸入很少的迷烟后她根本就不会有事,可遗憾的是,当时的她已经被西兰曼陀【滋养】了将近三个时辰,那一丝丝的迷烟就足以让她神智麻痹,动作缓慢;更何况她还要带着昏迷中的赵卿历呢?在这种顾此失彼的情况下,她不被老谋深算的胡嗤算计那才怪呢。
“醒醒,醒醒,让我咋说你呢?这样都会被人打晕,你个笨蛋,快起来,”听到耳边有人操着地道的陕西口音在叫自己,苟游慢慢睁开了双眼,再次看到胡嗤那张油光闪闪的大圆脸后,他翻身而起激动万分的道:“大哥,怎么是你,谢谢你救了我。”
“别******废话啦,快帮我把他们转移走,”胡嗤嘿嘿一笑,得意的指着地上的董翰和赵卿历道。
“抓住他们了吗?咦,这小娘皮下手好狠,打得我胸口好痛,爷我好悬没死在她手里,气死我啦,我要报复她,”发现董翰和赵卿历被胡嗤点中穴道就晕倒在不远处后,苟游一边揉着生疼的胸膛,一边眼露凶光的向董翰走来。
小胡同正对大宅子的后门,一般情况下都无人行走,这也就是他们选择经常在这里作案的原因,苟游弯腰蹲在董翰身边,看了两眼她婀娜的身段后,这家伙探手向她绣着粉色蝴蝶的胸前抓去,眼见这小子的脏手已经碰着董翰柔软的玉兔,突然,胡嗤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混蛋,你小子要干什么,我说过多少次啦,要干一行爱一行,咱们是老千,要的是钱,职业道德你懂吗?还不快点带着那个姓赵的去俊男苑,两个时辰后咱们在大石桥相见,然后立刻离开西城,”训斥了他几句后,胡嗤从车上取下两个麻袋,递给苟游一个后,他弯腰将董翰装进麻袋内,然后扛起她头也不回的向丽人轩方向而去。
“我呸,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不是想甩掉我去独自享用那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不要脸,我咒你染上梅毒,烂掉******,”到嘴的嫩肉就是不让吃,苟游气呼呼的冲胡嗤的背影啐骂道,不过无论是资质还是行内的辈分,他胡嗤都是自己的老大,虽然愤愤不平,但苟游也没有办法。
发了几句牢骚后,苟游也将赵卿历装进麻袋内,扛着他向俊男苑而去。
有句话咱说来着,哪有猫儿不吃腥,苟游猜的的确不错,胡嗤这小子带着董翰离开胡同不远,便趁四下无人扛着她拐进了旁边的一座小店内。
陈家老店,这是个只有三间门脸,两个别院的小客栈兼酒肆,由于地处偏僻,平时生意不是太好,店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全是靠几个常客来勉强维持的。
此时此刻,东家陈良庸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小伙计刘二则在招呼那个靠窗子饮酒的公子。
“哟,客官您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小店内客人不是很多,小二见胡嗤扛着麻袋进来后,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说话间,那个自斟自饮手摇纸扇风度翩翩的公子,也好奇的打量了胡嗤一眼。
白衣公子跟自己素未谋面,再说去后院跟麻袋中的小美人成就好事才是他最想做的,因此胡嗤瞄了那人一眼,便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我既不打尖也不住店,就是有点累啦,快给大爷准备个房间,我休息一个时辰后就离开,”胡嗤呵呵一笑,迈步向后院走去。
“大爷您请,这麻袋就让我来吧,放心,放在柜台处保证不会少任何东西的,”客人的随身麻袋,最多也就是货物行李之类的,因此出于礼貌,店小二伸手要去接他肩头上的【行囊】。
谁知胡嗤顿时便冷笑着推开了他,然后生气的训斥道:“去,去,让开,谁让你多事的,我的货很贵重,价值连城,丢了你赔得起吗?”“是,是,小的明白,是我多事啦,大爷您请,”满脸堆笑,店小二领着胡嗤向后面而去。
后院的客房内,打发走小二后,心痒难耐的胡嗤立刻便将麻袋中的董翰放到床上,近在咫尺,昏迷中的她脸色红润,婀娜丰盈的身姿尽览无疑。
“小娘子,我来啦,”看着她秀眉的脸蛋,这家伙恨不得现在就抱着亲上几口,心痒难耐,胡嗤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扣,一边栖身向平躺在床上的董翰扑去。
就在此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醉诗】的吟唱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钱财不济,做贼心胆寒,不如做老千;挥一挥衣袖,带走你一袋银钱,”碰,虚掩的窗棂应声而开,从外面探进一个手握酒壶的脑袋来。
“好酒啊,好酒,不过更好的是戏,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唉,你愣着干嘛,难道是害臊了吗,……”冲着慌乱中提裤子的胡嗤吹了口酒气,来人骚笑着将另一只手中的纸扇打开,醉饮狂歌,看来那人大有旁观他奸污别人的雅兴。
咦,竟然是他,他是怎么跟来的,而且话里话外好像还知道自己就是老千,难道他是衙门的人,定睛看清楚破坏自己美事的是那个坐在窗边饮酒的白衣公子后,胡嗤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这家伙整理好衣衫,顾不上理会昏倒在床上的董翰,栖身夺门便逃。
只是,他快,窗外的那个公子更快,身影一闪,他便站在门口手摇纸扇将胡嗤的去路堵死,“先生慢走,您的货不要了吗?你不是说她价值连城吗?这样丢掉多可惜。”
“哼,少在这里装疯卖傻,你到底是谁,坏我好事还敢说风凉话,我看你是活腻歪啦,”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胡嗤狗急跳墙的挥刀向他刺来。
引用一句单老常说的话,那啥【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奇】,面前的公子知道他是老千,还敢泰然自若的调侃他,就说明此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白衣公子见刀子刺来后,不慌不忙往旁边一闪,将酒壶交与右手,然后探掌为爪,左手急如闪电便扣向胡嗤的脉门。
胡嗤三脚猫的功夫在白衣公子面前根本就不登大雅之堂,一刀刺空后,他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人家的大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腕子上。
大力鹰爪功果然不同凡响,被公子扣中脉门的一霎那,吭哧一声,浑身发麻的胡嗤瞬间倒在地上,匕首也随即滚落一旁。
一招,仅仅只有一招而已,自己就被人家给生擒啦,胡嗤仰脸看着面前骚笑的公子,半响后他才失声惊呼道:“你,你就是风liu神探赛御猫,鹰爪神功震乾坤和神捕展瑵齐名的笑面公子——白玉汤。”
[白玉汤——江湖闲散人员,出身悬空岛,排行老五,曾拜师于江湖隐士鹰庐先生贺栋天门下,练就一身硬气功,由于玩世不恭,看不惯衙门中人那种趋炎附势的嘴脸,曾几度拒绝做大风朝【公务员】,现在汴梁城内经营一私家【侦探所】。]
“不错,正是白某,”仰脖喝了口美酒,白玉汤毫无隐晦的谈笑道。
“哦,原来您就是誉满京城的白大侠,小人胡嗤只是个混饭吃的江湖老千,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无冤无仇的,这些银两您收下,您就饶了小人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知道他就是那个专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名侦探后,胡嗤眼珠一转,慌忙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然后毕恭毕敬的递到白玉汤的面前。
“切,姓胡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原则你懂吗,”骚骚一笑,白玉汤手摇纸扇弯腰接过钱袋,故作为难的道,“白大侠高抬贵手,小人一时糊涂,我上有八十岁……”胡嗤慌忙又从怀里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咬了咬牙,他又将这仅有的家当全部塞给了白玉汤。
“你知道吗?我曾经发过誓,对于那些心怀叵测的坏人只要犯到大爷我的手里,就要将他们刀刀斩尽,不过念你是初犯,只要你发誓痛改前非的话,我就暂且饶了你这次,”将银票和银子全部放到自己怀里后,白玉汤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
“白大爷放心,从此后小人一定改过自新,做过高尚的人,纯洁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边趋炎附势的稳住白玉汤,这家伙一边向门外跑去。
他想逃,可,“等等,姓胡的,先别忙着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某人生平最恨采花盗柳的淫贼,哪怕他用银子收买我,只要查实,白某人也会将他宫刑以示惩戒的,”白玉汤右手执扇一点胡嗤的后腰,这家伙顿时便木雕泥塑般立在了当场。
“说话呀,怎么傻了,你不说是吗,那我去问她啦,”对着目瞪口呆的胡嗤吹了口酒气,白玉汤迈着方步向董翰所在的床榻处走去。
嘴角不断的抽搐,此时,胡嗤的眼中快冒出火来,他心里一个劲的骂道,姓白的,你个混蛋,小人,你点了老子的穴,还让我说话,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收了老子的银子还不让我走,万一那个武功高强的小娘子要是醒来的话,我就死无葬身之地啦。
啪,在董翰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的睡穴便应声而开,发觉她中了迷烟后,白玉汤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托在手里,他弯腰准备给她喂下,谁知,睫毛一眨,弯弯的柳眉往上微翘,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睁开啦。
“淫贼,你敢,”恍恍惚惚中,刚一苏醒便看到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准备摸她的脸,自己冰清玉洁,除了赵卿历外没有被任何人碰过,他敢趁自己昏迷要强行zhan有,那还了得,怒火中烧,董翰抡起巴掌便向白玉汤的脸上打去。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的功夫会这么好,而且事情也来的太突然了,因此,这么大的笑面公子也未能逃过一劫,就这样,啪的一声,五个鲜红的巴掌印瞬间出现在白玉汤的脸上。
“唉哟,痛死我啦,姑娘你,”伸手捂住腮帮子,白玉汤满脸委屈的点指着董翰,刚才面对胡嗤时的风度翩翩早已不复存在,咦,我打错人了,本来准备接着跟他过招,不过当看清楚屋内的状况后,董翰瞬间就明白了。
“公子对不起,打疼你了,都是金莲的错,”尴尬的冲白玉汤一笑,董翰低头道歉道,随即她暗自咬牙向门口被点中穴道的胡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