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末末身体不太舒服,就先把这章发上来。看书的亲们随意吧,想到什么去书评区吼两句对末末也是一种安慰。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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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铜鼎吞吐,香烟缭绕。
“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希望父皇能恩准。”朱子聪心中暗暗盘算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偷眼觑着榻上的人。
“说来听听。”斜倚在龙榻上那人似乎并没放在心上,随口道。
朱子聪不由得心中暗喜,直觉此事十有八九会成之,便恭敬道:“近日儿臣中意了一名女子,想将她纳为姬妾……”
“哎,等等,”朱显成像是想起什么般,忽然打断他,缓缓笑道,“聪儿你说起这件事,倒是让我想起,你母后尚在时曾经为你挑选过一位女子,名为沈晴,那女孩儿家我早些时候也见过,品貌俱佳,贤良淑德,很是叫人满意。待会儿叫长福去那户府上宣旨,我今日便做了主,将她许给你,可好?”
“儿臣谢父皇!”朱子聪忙不迭地叩谢一番,随即迟疑道,“那儿臣方才向父皇请求之事……”
朱显成摆了摆手,面上有了似乎有了几分疲色,渐渐阖眼道:“哦,这事儿不急,你现在刚刚立为皇储,有很多东西要慢慢熟悉,不要只是沉湎女色,误了正事。这些东西就放到以后再说吧。”
“父皇……”朱子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榻上人却倏地睁开眼,严厉的目光扫过来,口气中已带着些微微的不悦:“方才我说的话你有无听进去?已经赐了沈晴给你,还不知足么?”
朱子聪见状,心生畏惧,忙惶恐道:“儿臣不敢,谢父皇恩典,儿臣定会紧遵父皇教诲,时刻不敢松怠。”
朱显成满意颔首道:“恩,知道就好。这些日子也让你见过不少重臣老将,想必你也熟悉的差不多了。来日方常,日后你需要他们辅佐的地方还很多,能不能收聚他们的心,让他们为你誓死尽忠,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自己要多用心,在这方面下些功夫。另外,再过两****会让你和一个人见面,这个人极为重要,关系到将来你能否将我这位子坐稳坐牢。”
朱子聪心下惊异,不禁奇道:“是什么人这么神秘,有这样大的能耐将让父皇如此看重?”
朱显成淡淡一笑,道:“到时你便知。”将话头顿了顿,又道,“还有,现在你方为皇储,必有人在暗中对你虎视眈眈。我知道你素来宅心仁厚,但防人之心总不可无。平日里行走,身边没个可靠的人保护是不行的。”言罢便转向一边垂首供立的老太监道:“长福,你去把石乔和云深给朕传进来。”
长福打了个诺,便走出偏殿。不多时便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高瘦的男人,进殿便跪地齐齐道:“御前侍卫石乔、云深叩见皇上,叩见太子殿下。”
朱显成徐徐道:“免礼吧。朕今天将你们两个召来,是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平日里最得朕信任倚重的侍卫,身手也是百里挑一的。从现在起,你们两个便是太子身边的人了。今后务必要将太子保护妥当,万不可有任何差池与闪失,否则便提头来见朕。”
二人得了圣命,同声道:“臣等领命,定护殿下周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朱显成颇为满意,又道:“都抬起头,也好让太子好好见过你们。”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面容俊秀,英气勃发。另一人却依旧垂首,并无丝毫要动的意思。朱子聪见这情形,有些恼怒道:“大胆,父皇叫你抬头,你没听见么?未免太过放肆了!”
那人听见这话,依然没有抬头,单膝跪下,沉声道:“太子殿下息怒,石乔并不敢违抗圣命,只是生的容貌丑陋,恐惊到殿下千金之躯,那便是一死也难辞其咎。”他脊梁挺直,一番话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太子一时无话可说,只得望向龙榻上那人。
朱显成面上不见怒色,反而微笑道:“石乔,你倒是心思缜密,能想着这一层,朕果然是没有看错人的。你也不要将自己的相貌太往心里去,朕用人,从来只看重能力。太子也已是成人了,何况又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没那么娇贵的,你便抬头让他看看好了。”
石乔低低应了一声,缓缓抬头。朱子聪这才看清,原来他左眼下至腮处,有一大片疤痕,皮肉模糊,状似烧伤,不由觉得心头生出些恶感来,又不好表现得太多明显,只好轻咳两声当做掩饰,将目光移向一边,道:“父皇,儿臣已经见好了,谢父皇厚爱。”
朱显成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我还有些话单独和太子说。”石乔面无表情,复低下头,与云深一起退出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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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走到外面,云深便凑到石乔近前,笑着将胳膊搭上肩去,调侃道:“石乔,让你早些时候捉弄我,这下你可走了背运喽!”
石乔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臂拿开,淡淡道:“不懂你胡说些什么。我并不曾捉弄你,不过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咎由自取罢了。”
云深瞪着眼睛瞧了他半晌,也不见他理会自己,只好尴尬笑笑,一脸无奈地说:“道理我总讲不过你这个闷葫芦,旁人总以为你多严肃正经,只有我知道你满葫芦的坏主意偷偷藏着,不叫人发现。哼,等着吧,将来我定要找个聪明人儿来给我个公道。”又说:“往后就莫名其妙的跟了这浑太子,你心中真不觉得可惜?”
石乔拔出腰间的佩刀,低头以衣襟慢慢擦拭着,不以为意道:“我有什么好可惜的,倒是你,想必以后再要见春枝就难了许多。”
云深作势擂去一拳,道:“去,谁跟你说这个啊!我生来好闲,随遇而安,这次调职东宫倒也乐得清闲。你可不一样,弟兄们原都以为,侍卫长之职你是坐定了的。”
石乔眼也不抬,轻笑道:“谁告诉你我要当侍卫长了?在哪还不是一样,都是要随时拿命去拼的差使。”
云深跟着笑道:“说得对,侍卫的命不是命,主子的命才是命。咱们这条性命留着,就是为了随时拿去拼拿去豁,去换主子性命的。不过要为了那浑太子去死,我还真有点觉得不值。你没看他刚才那样,狗眼看人低似的。尤其是对你……”
石乔正色打断他道:“你总不能管好这张嘴,早晚惹出事端来。”
云深左右看看,讪笑道:“这不也没人么,我只是为你不平……”
石乔缓缓将佩刀重又插回腰间,迎上眼前人涎皮赖脸的样子,蹙着眉说:“要不是怕春枝难过,我真懒得管你的事。你也好大的人,说话行事自己多担待些吧。”顿了顿,又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这次离了圣驾,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言未尽,目光渐渐游移至远处,似乎透过了那红瓦黄墙层的掩映,若有所思道:“再说,东宫里也有一位故人,是时候,我该见见她了。”
那一年的不辞而别……再见面时,你可还能识得如今的我?真想知道,当你认出我那一刻,脸上,会是何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