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钥回到相府的时候,奶娘正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哎哟,我说我的小姐,你快急死我了!要是被相爷发现,我们可就死定了。”钟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焦急的奶娘。
钟钥淡定的拍拍奶娘的肩,“放心吧,我是掐着点回来的。”钟钥说完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却引来奶娘的一阵斥责。
“小姐,好歹你也是大家闺秀,让人看见你这样……”
钟钥但是不在意,“这样?这样挺好的,再说了这个深闺后院的,没人会看见的。奶娘,我想先沐浴了,麻烦奶娘了。”说完不等奶娘再说什么,就直接进了闺房。
虽然如今的小姐有些改变,但是某些时候她总觉得这跟她认识的小姐完全是两个人。
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以前的小姐有些羸弱,更别提扮男装出相府这么大胆的事了。而且以前的小姐文文弱弱,如今的小姐时不时地总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让她觉得她是她,而以前的小姐就像是过去了一样,而且她的心里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些不安。
虽然她不知道钟钥为什么要扮男装,为什么要去花月楼,但总觉得自己的小姐有了自己的秘密,而且隐隐约约觉得跟相爷有关。当年的事情虽说知道的不全面,但是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相爷对夫人软禁,就连对小姐也是不闻不问,而且听说上一次小姐掉进井里也是相爷下的手,虽然她不能多说什么,但能为自己小姐做的就多做一点。
奶娘为自己无端的烦恼有些无奈,自己在这边烦恼些什么,她相信自己小姐如今的能力,一定可以平安幸福的。
奶娘准备好了药浴就准备去叫有些熟睡的钟钥,离开之际钟钥小心叮嘱奶娘若是有人来找她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
果然不消片刻就有人来找奶娘,说是她想找的人回到了花月楼。
奶娘虽然有些不明白,还是去找钟钥了。
原本有些睡意的钟钥,听后立刻睡意全无,只吩咐奶娘准备男装给她,让她继续在相府给她打掩护,她很怕如果让潇季天知道后有什么后果,所以她一定要争分夺秒。
钟钥嘱咐几句,立刻又从后门偷跑出去了,此刻已经差不多戌时要到亥时了,正是大街上热闹的时候。钟钥再也顾不得多逗留片刻,直奔花月楼。
“秀娘……他们在哪儿?”钟钥累的气喘吁吁,只顾弯着腰搭着腿歇气。
秀娘有些好笑,“公子此刻为何这般焦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逃命呢。”
“我跟逃命差不多了。”钟钥此刻倒也不忘跟秀娘打趣。
秀娘倒被逗笑了,指了指楼上的阁间,“在哪里。不过公子可要小心,他们似乎……还僵着。”
钟钥道了句谢谢就连忙往阁间去,全程都在累的小跑,秀娘无奈的笑笑,就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年头的小姑娘,风风火火的性格倒的确有趣,怪不得安王对她有意。
钟钥有些心焦,以至于忘记敲门差点横冲直入了,而一个茶杯飞啸而来,打落了一撮钟钥留在鬓角的碎发。
钟钥愣了,她刚才是捡回了一条命吗?难怪秀娘让她小心,感情她都习惯了。
都怪自己怎么关键时候不讲礼貌,不敲门,差点小命不保。
要是因为找这样的靠山而丢了小命,怕是死都不会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倒是原本要阻止祁王的安王,一看门外一道素白的倩影定格,瞳孔都在泛着微光。这让一旁的祁王不知不觉中有点吃味,怎么刚刚就打偏了?
“是你?!”
安王细细打量着面前身着男袍的钟钥,近看才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这个女子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味,他怎么也忘不了。
钟钥被盯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她还是感觉到不远处一道要杀死自己的眼神,看样子他是觉得自己刚刚打偏了在懊悔。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不是她能够参透的,今天来她已经没有抱什么想法了,单纯的只是为了理清这个误会,她可不想做那个拆散一对……夫夫的女人。
“安王?”应该是吧。
“你不认识本王?”安王倒是一愣,在这个大冥其实很少有女人不认识他的。
钟钥干咳两声,好吧,她的确不认识他。
钟钥点了点头。
“那你来找本王干嘛?”安王倒是疑惑了。
钟钥也不经安王的同意,倒是不客气的进了房门,坐在了祁王对面的位置。
“听说我差点害了某些人跟你置气,所以……我是来澄清误会的。”钟钥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盯着一旁还在莫名吃味的某人。
安王有些明了,倒是冷哼一声,“哼!他置气本王还生气呢?真是莫名其妙!”
钟钥不提安王倒是没想起来,他真搞不懂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就冲出去,问他也什么都不说,他记得以前的四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蛮不讲理!
钟钥看安王置气的模样,怕是这小子根本就没看出来祁王对他的心思,原来祁王根本就是单恋。
不过这龙阳癖倒是从古传到二十一世纪她倒也不稀奇,只是偶尔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同性相爱怎么大家就是看不过去呢?真希望有朝一日这个世界不在排斥同性相恋。
就连思想极其开放的二十一世纪也还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排斥这种爱情,更何况是这个思想封建的古代。
钟钥有些哀叹,下意识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起来,然后……
貌似这是……
钟钥双目瞪大,咽了咽口水,这是安王的位置……所以这是安王的茶杯!
啊……要死了!
钟钥赶紧起身,深怕面前的祁王有一个茶杯要了她的小命!
“咳咳……祁王是吧,我想我要说的事还是单独谈谈比较好,”钟钥凑到祁王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毕竟你应该还不想让安王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吧。”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祁王倒是声音也压低了,这让钟钥更加觉得祁王害怕安王知道。
钟钥一笑,“祁王,你这就想太多了,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威胁的,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不过是小小的女子,而且若是我真想威胁怕是你一个茶杯我就丧命了,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钟钥轻步走到门边,微微侧身对祁王说,“至于祁王想不想听就看祁王自己的意思了,小女子在隔壁恭候大驾!”
说完钟钥,抬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