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那警察来查问的时候,您为什么不说这事呢?”秦海舟问。
“这不能怪我啊,第一,我是收破烂的,又臭又脏,我说的话也许根本没人信。第二,你看看我这里,平时别说人了,连鬼都不会来啊,更别说警察会来我这里问我了。第三呢,我也跟你说过了我有多讨厌医生了,而且当晚我只是看到有人从那幢楼上下来,又没看到是从杨志成家出来的,那一幢楼上住着那么多住户,谁知道他是从谁家出来的,万一说错了话被抓进去可就麻烦了,我是外地人,又穷酸,进去了还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说不定还会因为乱说而挨顿打呢,我可不想没事找事做。”老爷子瞪着气鼓鼓的脸。
“那您今天又为什么肯对我说啊。”
“不是说过了吗?我这几天老是觉得心神不宁一样,眼皮也跳的利害,怕是那个死鬼杨志成因为我没说出这事来搞我啊,我一抓年纪了,可不想被鬼缠,想挣两安葬费能尽快回家啊。”老爷子似乎挺害怕的样子。
“大爷,您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尽管老爷子说话的样子感觉都很真诚,但是秦海舟心里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安呢?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老爷子说的理由都很充分,没有可值得怀疑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觉得这次的相遇有点像是故意安排的呢?
“我是安徽太和县的,家里没人,儿子女儿都在外地打工呢。我知道他们辛苦,负担又重,我也一把年纪了,怕万一生病或死后又会给他们造成负担,所以就偷偷出来打工,好为自己已后挣些钱,不用花他们的钱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从屋里找出他的身份证,出屋时,他用那黑漆漆干枯的手背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心酸泪水。
秦海舟记下了他的姓名:张永山及地址,身份证上的照片模糊的很,但是大概看得出是老爷子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怀疑老爷子真不对,想他一把年纪也没必要骗自己,而且骗自己也没什么好处,除非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就是凶手。二是,他是幕后黑手的帮凶,来混淆自己的判断能力的。可是看他真情流露应该不会有这种可能,他应该是出于良心发泄,对杨志成死的恐惧而在寻求一个心里慰籍。
秦海舟很高兴地谢过老爷子说:“大爷,您今天说的话很重要,也很有用,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我想杨志成也会非常感谢您的。”秦海舟故意告诉他杨志成会非常感谢他,是想给他一个心里安慰,好让他不再惶恐不安。
“真的!那就太好了,太好了,我总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不再提心吊胆的了,谢谢你啊,小伙子,谢谢你!”张永山一脸的欣慰和激动,似乎他以被些事困扰了好些时候了。
秦海舟离开张永山的铁皮屋就直奔××医院去。
××医院可算是市里最大的医院,在这里工作的医生也都是技术过硬的资深医生,尤其是那些主刀医生、麻醉的师们,待遇红包那可是海的去了。
秦海舟直奔院长室,一边给父亲打电话,让他与××医院的院长连联一下,告诉他他要去他那里查些资料。
秦海舟畅通无阻地进到了院长室,院是一个个子休长,年纪在五六十岁的一个中年男人,一头的黑发,饱满的脸宠,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打量了一下秦海舟,很客气地让他坐在对面。
“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院长很刻板地问。
“陈院长,不好意思这么冒昧地打扰您,我真的是有很急的事来找您,想从您这里查一个过去是这医院的的医生的资料。”秦海舟很抱歉地说。
“打扰说不上,反正局长已经打电话来通知了,只是事情来的太过快,我不知道有没有你想要的资料,而且有些资料可能因为年代太久,残缺不全,所以能不能帮到你我可就不知道了。”这位陈院长明显的不高兴,态度也显的冷冰冰的,可能是秦海舟突然的到来感到不适。
“没事,只要您愿意让我查就十分感谢了。”秦海舟可不管这些,一个对于手下的医生收红包,看不起没钱人的行为都管不好的人,这个院长当的也是够呛。可能他也是他们行列中的一位,又或是比他们在行动和眼光上更胜一筹,那就更是让秦海舟瞧不起了,尤其在想起张永山脚上那道伤疤。
这位陈院长一声不吭地把他带到资料室,对资料室的保管员说了一下情况,并告诉他只要是秦海舟要的,让他尽可能地找给他。
秦海舟可没功夫跟他们客气,告诉保管员他要找杨志成的资料。陈院长听了不知是因为不满秦海舟的态度还是其他什么铁青着脸就走了。
保管员很细心地帮他找出杨志成的所有资料,秦海舟逐一细看,从他的家庭、大学、就医资料全部一字不漏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秦海舟想张永山应该不会骗他的,那么为什么没有有用的资料呢?是不是他查错了放向?
“能把有关杨志成对病人的医疗记录给我看看吗?”秦海舟问。
保管员又把关于杨志成所医治过的病人的医疗记录全部拿给了他,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资料,秦海舟有些蒙,没想到杨志成从医37年来,经他手看的病人有这么多啊,那他的死会不会与这中间的某一位有关系呢?
秦海舟粗略地翻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而且不管是动手术和用药都十分洽当。秦海舟没有泄气,张永山告诉他曾听到过有人说杨志成在医院时出过事,如果是在医院出的事,最大可能的就是医疗事故,那么这里会有杨志成的关与医疗事故的资料吗?秦海舟想,院方也会像现在一样如此大方地把资料给自己看吗?
秦海舟试探性地问:“麻烦你,我能查看一下关与于杨志成有关的医疗事故的资料吗?”
保管员警惕地看了一眼秦海舟,迅速拨了一通电话,应该是打给陈院长的。秦海舟听到电话中的沉默,过了一分钟,管理才放下手中的电话,开始为秦海舟查找有关杨志成医疗事故的资料。
查了许久,保管员告诉秦海舟,在所有的医疗事故中,没有与杨志成有关的资料。秦海舟想,查这么长时间,看来这家医院出的医疗事故还真不少啊。
“一件也没有?”秦海舟有些不信,难道杨志成真是一个如此利害如此了得的医生,张永山骗了他?
“一件也没有。”管理员很确定地回答。
“可是这不可能啊,应该是会有的啊。”秦海舟很肯定地说,并拿出手机装要打电话的样子:“让我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管理员听后没好气地说:“算了我再查一遍吧,可能不有我没查到的。”
“好的,那麻烦你了,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查啊。”秦海舟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没查到的,根本就是不想让他查嘛。
但是管理员为他操之过急的心情生气了沉下脸说:“不可能,我们的资料是不可能随便查的,如果不是院长同意的,又因为你是警察局派来的,我们是不会让你如此想查什么就查什么的,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尽量再仔细地查一遍,但是你是绝对是不可能查的。”管理员显出厌恶和怀疑的表情。
事情被搞坏了,秦海舟心想:“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是怕资料太多,你一个人查不过来,我是想帮你节省一点时间,也可以为你节省些体力,我没有什么窥探你们资料的意思,你不要生气,我不查就是,我会等你再查一遍的,谢谢你了。”秦海舟再三道歉。
“用不着你关心,那是我们的工作。”管理员冷漠地说。
他又再查了一遍,这一遍终于查到一份有关杨志成医疗故事资料,他很慎重地把它交到秦海舟手上并告诉他,请尽快看完了还给他。而且只能在资料室看,不能带出去,不能影印,但是可以抄袭。
秦海舟细细地看着这份资料,也许这份资料就是一份解开迷题的答案,他还真有些激动。
可是看下来的结果让秦海舟也是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当年一名急诊室医生查出一位18岁叫林恩如的姑娘得了阑尾炎,要立即动手术,与是当晚林恩如就被安排在晚上十点半动手术。
当她做好手术前的所有准备后,她静地躺着等待麻醉剂的起效,经麻醉师一再的询问确认后,手术就开始了。
等林恩如醒来时,她清晰地听到医生在和一旁护士的谈话声音,及麻醉师问她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等。手术整整一小时,之后她被顺利地推进了病房,这期间医生和护士都十分关心她,家人也十分照顾她,让她感到生病还真是幸福。
可是在手术7年后,林恩如找到了这位曾经给她开阑尾炎手术的医生——杨志成,并称杨志成在当年为她开阑尾炎手术的时候,没经过她本人和家人的同意给她做了永久性的结扎手术。造成她婚后不能生育,而且她还带来的许多其他医院的检查证明,并说明她只做过开阑尾炎这一次手术,没有做过其他的手术。所以肯定手术是杨志成做的,要求院方和杨志成给她一个交代。
可是杨志成却坚决地称,他没有做过什么结扎手术,阑尾炎手术就是阑尾炎手术,他怎么会给她做结扎手术呢?他有这个必要吗?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明明只是一个手术,他却给她做两个手术,他杨志成又不傻,手术也是需要费用的。
但是林恩如却一口认定杨志成是别有居心的,他这么做是想给他死去的儿子报仇,而且当晚收治林恩如的第一个医生并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可是到了手术室却换成了杨志成。
不过据说当时接手林恩如的医生说他确实也是外科医生,不过他那天是做的夜间急诊医生,林恩如当时手里持的是白天的诊断书,可能是因为林恩如白天的医生因为没有看到她的化验报告所以没有给她确诊,之后就拖到了晚上,没有挂急诊。夜间的急诊医生是不会给她做手术的,这是院方的规定,手术是有住院处的外科医生做,所以当时林恩如在急诊处确诊病因后,由住院处的杨志成来做手术。
而且当时做手术的不光是杨志成一个人,另有一名麻醉师,一名护士。所以如果杨志成要在做阑尾手术时再做结扎手术,另外两个人肯定是会知道的。而麻醉师和护士也证明没看到杨志成给她做过结扎手术。因此综合这些因素的考虑,院方也认为林恩如说杨志成给她做结扎手术的说法不承认,认为她想把自己不能生育的事移害给杨志成,以些想得到一笔补偿。
最后林恩如因无其他证据证明杨志成为她做结扎手术的事无功而返,之后事情安疑似医疗事故结尾,杨志成则依然做他的医生,而且之后的能力也越来越好。这件事发生在杨志成47岁那年,也是正当他春风得意事业正旺的是候,因为这件事,他与外科主任一职失之交臂。很多人为他惋惜,认为是林恩如害了他。
秦海舟看了却不知该怎么说,是林恩如恩将仇报呢?还是杨志成对林恩如故意为之?还是林恩如与杨志成之前有什么仇恨,否则这什么林恩如说杨志成是为了报他儿子之仇呢?杨志成的儿子不是在十岁那年死了吗?而且是因病而亡吧,为什么又和林恩如联系在一起呢,他们两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