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秦海舟还注意到一点，当年在杨志成做手术时给他打下手的护士，在不久后就升为护士长，没两年就由院方推荐她出国学习，归国后不知去向，有趣的是她直到出国前不是单身，不知是什么原因。而麻醉师则被院方以不负责任的理由给开除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有一位去平步青云，另一位却连饭碗都没保住呢？这不可颖吗？秦海舟特别注意了下他们两个的资料，他们两个都是本市人，麻醉师叫李治，那一年45岁，照片上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看得让人觉得挺可信可亲的好人，现在这个应该有65岁了，也应该是退休在家的年龄了。护士叫金娟芬，当年26岁，工作了五年，表现一直很优秀，长着一张秀气妩媚的脸，成熟中透着温存，算来她也该有46岁个样子，只是不知道她是还在工作呢？还是休息在家。
秦海舟记下这两个人的地址，决定要查一下，看看当年有关杨志成和林恩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场手术，是不是真的是医疗事故，还是林恩如自己幻想出来的。
另外秦海舟还注意到最早的那一些诊疗记录的字体都非常工整、清楚。越是往后字体就越是潦草的感觉像是龙飞凤舞写的不知所谓，直到林恩如的事情过后字体又变的清楚了一些，而且看上去沉稳，有力。都说一个人的字体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和性格，那这些一段一段的字体又反映了杨志成的什么内心和性格呢？
秦海舟离开医院时向院长道别，尽管他不愿意这么做，不想见到院长的臭脸，但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和做人的礼节上，他还是去道了谢，可是院长却一点也不领情，只是冷冷地回音了一声就没再理他。
院长有什么了不起，真是没礼貌，也不知道他看到钱还会不会是这种臭脸！秦海舟生气地在心里嘀咕。
秦海舟先来到麻醉师李治的家中，看来他的状况不太好，家里只有李治的妻子在家，她也有60多岁了，房子狭小，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平米。据李治的妻子说，当年李治被开除后，心里一直觉得不平衡，想着要怎么报复杨志成，说当年手术的是全是杨志成一手造成的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只因为当时另一位麻醉师吃坏了肚子，他在这边替林恩如麻醉好后，另一台手术又催着开始，害得他两边跑，结果出了事，可是事后杨志成却在向院长告了他一状，说他不坚守岗位，他一直不明白是杨志成开错了刀为什么要开除他？而且那个护士居然不升了职！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所以他一直也在查询这件事的真像，弄得他家也不回，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人影。秦海舟本想再约个时间过来看看，依李治妻子的说法，还是等李治回来了，让他妻子打电话给他吧。
他又来到金娟芬家，金娟芬刚好在家中，秦海舟向她说明来意，并希望金娟芬能为他提供一些信息。金娟芬本来温和的脸一下子变的冷淡了，她冷冷地告诉秦海舟，她什么也不知道，让秦海舟不要再打扰她。
秦海舟吃了个闭门羹，见天色已晚就附近的小餐馆里准备吃点什么，垫垫饥，一进门就听到两个熟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王磊磊和凌云。真是倒霉！秦海舟心里想，今天跑了一天什么收获都没有，怎么偏又遇到他们两个，哎！还是离他们远点好。秦海舟想着正要把腿收回来，就听到一个声音大声嚷嚷：“哎！那不是秦大少爷，秦大侠吗？”那嚷嚷的人就是凌云。秦海舟想：没素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声嚷什么啊，怕别人不认识他似的，丢人！
“噢，是你们啊，好久不见啊，你们吃晚饭啊，你们吃着，我有事先走一步。”秦海舟没等一旁的王磊磊开口就一大串话，把他们两堵的死死的，不让他们有反击之力，趁他们愣神那会儿，好快溜，他一会儿不准备再去一趟金娟芬家呢。
“哎！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两？怎么一来就要走啊，我们是同年龄段的，又是差不多同职业的，就算我们以前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啊，怎么还记着啊！大男人一个，也太小气了吧！”凌云叫住秦海舟，本以为他会坐来和他们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没想到他一见到他们两个就要走，他就来气了。
“秦海舟，你还真生我们的气啊，那不是跟你开开玩笑的吗？不要太认真，生活本来就够累的，还这么计较干嘛，来吧，坐来下我们为同龄、同职干一杯。”王磊磊有心向秦海舟道歉，拉过秦海舟摁在椅子上不让他起身，四周的食客们都瞧着他，弄的秦海舟十分尴尬，满脸通红的。
“别像个娘们样，还脸红！”凌云这一说，秦海舟的脸就更红了，他说声地说：“我一会儿真的有事，所以不能喝，如果喝多了去人家就太失礼了。”
“去什么人家？女朋友家？还是什么重要的人家，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没关系，有事我们帮脸抗着。”凌云大概是喝多了。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眉目，所以一会儿要去所谓的重要的人家？”王磊磊知道秦海舟是一个很认真很实在的人，所以他说要去重要的人家，那一定是真的很重要，所以他不勉强他。
“嗯……”秦海舟考虑着是不是要把金娟芬的事告诉他们两个。“嗯，什么啊，快说，你查到了什么？”凌云一听酒都醒了似的，急不可待地问。王磊磊去静静地等着秦海舟的答案。
“是这样的，我是查到一些事，不过不知道这事与案子有没有关系……”秦海舟想了想，觉得还是说给他们听，只要不把自己的想法和要查的方向告诉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等。”王磊磊叫住秦海舟，让服务给他们找了个小包间，并关照没事不要进他们的包间。在包间里，秦海舟把查到的一些情况大致地告诉他们两个。
“那么就是说你一会儿还要去那个护士家里？”王磊磊问。
“是啊，所以我不想让她产生反感，或许那样她就会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了。”秦海舟说。
“要不要我们陪你去，如果她不说我们就用些非常的手段？”凌云来劲的很。
秦海舟连忙摇摇手说不可，他认为这种知识份子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能撬开他们的嘴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动粗的话，可能以后也别想套出什么话。可是凌云却不这么想，他觉得知识份子就是会装，其实他们心里怕的很，而且如果以警察的身份去，他们更是不会理你，因为他们想，事情在他们的脑子里，话在他们的嘴时在，他们不开口，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拿他们没办法，而且有些事是关于他们的前途、机密，如果说出来的，可能就毁了他们辛苦建立出来的一切，因此越是这样，他们越是不会说出当年发生过什么事。如果说要跟他们斗嘴皮子说大道理，那更斗不过他们，他们说话一套一套的，根本没有让其他们接话的余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吓吓他们，说不定一吓唬他们，他们就乖乖地把话他说出来了。
秦海舟觉得凌云这个人真不是做警察的料，怎么当初就让他考上了呢？他还想对凌云说什么，被王磊磊止住，他认为，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准备两套方案，第一，由秦海舟先文的进攻，如果不行，那就用第二个办法。第二个办法就是按凌云说的，吓唬她，就说我们是林恩如的亲戚，现在是来找她算账的，看她怕不怕。
秦海舟有些后悔把事情告诉他们两个，现在他们的状态，不知道是帮他还是在毁他，不过既然这样了，现在让他们退出是不可能的，只有试试看了。于是三人边吃边聊着一会儿的行动。
差不多靠10点的样子，秦海舟“碰碰碰！”地敲着金娟芬家的门，王磊磊和凌云则躲在一边听。里面传来询问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
“你好，是我，刚才我来过你家的，就是想对杨志成当年手术的事想来问你些事的那个人。”秦海舟尽量和气地回答。
金娟芬打一条缝生气地说：“怎么又是你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查你可以去医院方查记录，来问我做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对不起，我其实去医院方查过了，只是觉得有些疑问，所以才想来问你的。”秦海舟解释。
“你去医院查过了？”金娟芬有些吃惊的样子：“你是什么人？是记者？是警察？”
“我是……”秦海舟正想告诉她，他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这时凌云从一旁把他的警徽塞到了秦海舟的兜里，秦海舟有些为难地摸出警徽说：“我，我警察。”
“警察？警察还查医院诊疗的事？”金娟芬脸色有些难看，但她还是为秦海舟开了门。
室内干净整洁，空气中还飘着一股好闻的好香，家居装璜都显的很高贵、典雅，看来她生活的很不错，比起李治家，她可算是生活在天堂了。不过屋内看不出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看来她还是单身，这又是为何呢？秦不解。
“是这样的，因为杨志成前几天吊死在家里，所以我们在查他过去的一些事，想看看他的死与其他什么关联没？”秦海舟说。
“你没有骗我吧，我看到报纸上说他是自杀的，怎么会和别人有关联呢？”金娟芬言词凿凿。
“这你说错了，自杀也是有原因的啊，一个人不会没理由地就自杀了吧，我们就是要寻找他自杀的原因，才去医院方查寻了他过去的资料。”
“这有什么原因，不是说他的女儿被鬼附身也自杀了吗？所以他想不开就也自杀了呗，这跟过去的事有什么关系啊。”金娟芬步步为营，一点也没有想认步的苗头。
“你也相信外面的传言？相信有鬼怪之说？”秦海舟诧异地问。
“那可说不准，有些东西说有就有，就没有就没有，要看什么人了。至于我信不信，跟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啊。”
“我明白，其实呢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什么目地，只是想知道当年他为林恩如做那个手术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因为你当时是他的助手啊，应该是最了解整个手术的人吧。”秦海舟不想和她讨论其他的事，只想直奔主题，把该问的问清楚就行。
“没什么不正常的，手术做的很好，这就是我知道了。”金娟芬冷冷地回答，当她听到林恩如这名字时，秦海舟明显感到她的不自在。
“真的只是这样，没有发生意外的事？譬如……”秦海舟正想暗示她一下。
“什么事也有，就与以往的阑尾炎手术一样，很正常，很顺利。”金娟芬硬生生地打断秦海舟的话：“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想睡了。”
秦海舟又是碰一鼻子灰，他气鼓鼓地从金娟芬家出来与躲在暗处的王磊磊和凌云汇合。并把刚才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就说吧，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还有就是你太年青，而且没有什么警局的手续，所以她不太相信你。”凌云分析道。
“也许吧，或者我去弄个什么令来，她也许就会开口了。”秦海舟还想再试试。
“没用的，就算她到了警局，她肯定还是这一套，她不会说的，因为她把事情都了解的很清楚的，也很明白事情的整个经过与她无关，所以她是不会说的。”王磊磊说。
“那么现在就用我们的第二套方案吧。”凌云带着兴奋偷偷地笑出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