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朵里回荡,那些陌生的声音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大脑,现在的我只想找到火车站,车水马龙之中的一个异乡的我感到无比孤单,想起我曾经拥有的从前,我的泪水就一点一点蔓延,我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命运要如此的玩弄我,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最后平凡的死去!”
耳边董事长好像对我说:“去你(玛)的,(从现在开始,他的每句话都带有这个词,我不想说脏话就简化成去你的),你以为我们想要这样吗?只是你是第一个完成预言的人,我们还要依靠你把传销做大,我要统治每个人的思想,在他们的思想上安装监控器,背叛或者和我作对的都要死去,我是幻想之王,也只有你能帮我完成这件事。”
我感觉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看我,我走进小区还有很多人站在家门口看我,有个理发店的好心人对我说:“需要帮助吗?我们支持你,董事长是一个疯子,只有你可以战胜他。”更多无助的眼神只是傻傻的看着我,好像他们都害怕别人监控自己的大脑,就像把一个定时炸弹装在脑袋里,一旦冒出一个有悖于董事长的念头都会被董事长惩罚。
我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很大,我对自己说:“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把玩弄我的人弄死,董事长是一个超级大恶人。”我当时脑海浮现这个想法以后。
耳边又一次听见董事长说:“去你的,如果你不是我要等待的人,老子早就弄死你了,如果不乖乖听老子的话,你会死的很惨。”
董事长女儿在我耳边说:“亲爱的,一定要听话,我愿意嫁给你,我不想看你就这样死去。”
我沿着都市的路走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似乎都在看着我,前面有一排上学的小学生,内心充斥一个想法:“小孩子是最善良的,无情的董事长不会对这些孩子下手的。”我弯下腰问:“小朋友,知道去火车站怎么走吗?”
小孩子看见我好像害怕的往后一退,然后三个人指了三个不同的方向,我看见身边买衣服店里面的自己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呢,镜子里的我蓬松着头发,脸上的毛孔都长大了嘴,我的嘴巴变得有点歪,脸上的皱纹一圈又一圈而且眼圈发黑,我真的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向前走了两步,听见小学生说:“刚刚那个傻冒连车站都不知道在哪里,真是一个大笨蛋。”
我的心忽然凉了一下,原来现在的小孩子也没有那么纯洁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天真无邪了,我回头看看他们飘扬的红领巾,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还是沿着这个方向走,前面有三个执勤的交警,拥挤的分岔路上,他们成了人车过往的指挥员,警察一定不会骗我,至少他们是我们这些小市民的保护着,如果他们都不可信,我真的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我走到交警身边问:“喂,你好,请问去火车站的路怎么走?”
交警看了看我,然而往后一退,拿起对讲机对董事长说:“董事长,我看这小子挺可怜的,我告诉他吧!”
对讲机那边传来董事长的声音:“不要告诉他,我要他自己走到车站,谁帮他就是与我为敌。”
听完这话,我没等交警说话又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看见一个买小报的年轻女人,她拿着一份报纸正在街头叫卖:“快来买,快来看,一个农村小子一夜变成千万富翁,董事长等了六十多年的预言人物出现,这真是千古佳话。”
我偷窥了一下报纸,报纸上竟然有我的照片,我当时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现在的处境甚至连条狗都不如,喜的是不用自己奋斗自己就可以拥有自己一辈子的奋斗结果,我心里再次确定这都是董事长对我的考验。
春天的暖风从远远的地方吹来,我的耳边又一次传来董事长的声音:“去你的,到现在才明白,你那里都好,我就是讨厌你的牙,后槽牙被烟熏的有点黄,如果我的女儿要嫁你,你必须要自己拔掉那颗牙!”
我承认那时的我爱慕虚荣,我尽然相信了他的鬼话站在一辆车子旁边,用手一次又一次的伸进自己的嘴巴想要拔掉那颗牙,几次都把牙从牙龈上抠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拔掉,最后我对自己说:“我不要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了,拥有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要付出的更多,今天是拔牙,也许明天会要我的双腿,懂得放弃,自己才能真的拥有。”
耳边传来一阵惨痛的叫声,那个声音很熟悉,应该是那个要帮助我的理发师,我似乎看见有三个人拿着钳子正在拔他的牙,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两只胳膊被无情的按住,他愤怒的眼睛里似乎有太多不满,拔他牙的人说:“让你多管闲事,在多嘴,连你的舌头也割了。”
我对董事长祈求的说:“放了他吧,有本事都充我来,不要伤害无辜。”
董事长说:“去你的,我还没玩够,你不是天才吗?我要一点一点让你残忍是生存的需要,你不残忍就没有办法让别人怕你,服你。记住,我要你的一颗牙,你就必须拔掉一颗牙,不信我们走着瞧。”
这真是漫长的一天,但对我来说白天实在是太短暂了,很快夜又一次笼罩了了大地,淡淡的月光似乎诉说不了我对家的思念,即使回忆到家乡的一杯水都觉得甘甜和美味,那时候我几乎忘记了饥渴,在这孤独的夜里我只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静静的坐着,安静真是用万金也买不到。我害怕去旅店,我当时以为整个城市都是董事长的天下,旅店也许有很多想要谋害我的人。
夜晚的城市也一样有点冷,人潮人海的白天都像电视剧结束一样,呈现在我面前的是稀少的人,稀少的灯,原来在祖国大地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一样,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到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只属于我的向往,我坐在我的背包上点了一支烟,我真的憧憬过未来,现在很寂寞。
那辆属于董事长的车子就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听见他对司机说:“我要亲自来看着他,现在想杀他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想吃了他的脑袋。”
看到落魄的自己,我掏出随身带的笔又写下一首诗:
我看到了异乡的月亮,
它一定不是我家乡的那一轮明月,
这里的月亮是有钱人放在天上的,
他只会成为有钱人的风景。
我看到属于都市的跑车,
他一定不会把我带到家的方向,
因为它的家在繁华的都市,
很少有名贵的车住在我的家乡。
我看到情侣在都市里牵手,
他们的爱情和我家乡一样,
也许这个世界只有爱才能永远活着,
因为他是属于世界上每一个追求幸福的人。
写完这首诗,耳边传来董事长和一个出名作家的对话:“你看我女婿写的是诗吗?我发现他只在这方面有点天赋,你看你发表吗?”
作家说:“他的事很自由,也许没有受过专业的培训,但是还是有意境和情感的,如果他能在大地上的每个地方流浪,也许他会写出最好的诗,他的确是一个好苗子。”
我有点沾沾自喜,毕竟我曾经的诗歌也发表过,我感觉诗歌最能传递人的情感,也是最美的语言,我把写好的诗放进我的背包,一个人傻傻的坐着,安静永远不属于我们,因为像我一样的人都明白,我们生活在一个舆论的世界里,我们常常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
耳边又一次传来很多人的声音,有个温柔的女生说:“我喜欢会写诗的男人,如果一个男人能写一首好诗送给我,我想我会喜欢她。”
我说:“也许你不知道诗人是一个情绪动物,如果他生气了,诗歌将会是你一辈子最痛苦的回忆,因为你无法触及那些字眼,即使偶然想起,也会陷入痛苦的回忆。”
耳边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讨厌写诗的男人,这个世界还有几个人在看诗,再美好的诗歌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努力工作,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我说:“我写诗又没让你看,我只是想抒发属于自己的情感,这是我的个人爱好,你有什么权利讨厌我,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耳边又传来董事长女儿的声音:“浪天(,小奎是我小名,这里用浪天代替我的大号,浪天的意思是浪迹天涯,因为我和最好的朋友网名曾经叫浪迹和天涯),我能读懂你的心,你想要的是一种简单的幸福,其实也是我想要的,可是命运偏偏不允许我们按照自己的理想生活着,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算是一种不幸吧,我们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说:“既然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你又为什么走进我的世界,还带给我不属于我的世界的痛苦,难道看着我的痛苦是你们的幸福?我感觉自己活着好累。”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最后连月亮也要和我分手,我就说月亮不是家乡的月亮,家乡的那轮月亮是不会偷偷丢下我的。
天忽然黑了起来,远处几点灯光是那么暗淡,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又一次点了一支烟,也许烟真的才是我的朋友,它不仅伤害我还带给我一种飘渺的感觉。
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想到董事长要我一颗牙,我忽然又想起七岁的时候,我曾经想写一部小说:几个科学家走在古代的丝绸之路上捡到一颗古代人的牙,后来通过克隆技术让古人变活了,然后古人一直在找寻属于自己那个世界的大好河山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想找到属于自己朝代的礼数,却也苦苦找不到;他想找到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和朋友还是没找到,最后他又跑到自己死去的地方自杀了,因为他愿意和古代的自己生活在现在人不知道的故事里。
“难道我想写的是我的前世吗?怎么会有这么悲催的命运?难道这就是想让我再写我的一颗牙的故事吗?”我不停的问自己。
困倦真的让我受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睡了一会儿,醒来才发现天又一次亮了,天边飘着异乡的云,看着异乡的人,我真的开始怀念家的感觉。
我拎起我那沉重的包袱又一次迈开了脚步,我真不敢相信自己一天一夜竟然连火车站都没有找到,我前行的时候,老是发现后面有那辆熟悉的车子在跟着我。
最后我看见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我跟着那个方向终于来到了火车站,可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