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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香秀医院的单身宿舍早已经退掉了,这一次乡下的家滨老两口也听了女儿的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田里种的烟叶,和女儿一起搬进了女儿的新房。

女儿结婚的日子快到了,为女儿筹办婚事,老两口也忙得不亦乐乎。

香秀今天休班,在屋里收拾东西,把昨天买的一幅现代画,要挂到自己的卧室。爸爸家滨忙抢过女儿手中的画,眯缝着眼睛端详着,看了一会儿,笑着说:

“这人不服老不行啊,什么也跟不上趟,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怎么着也看不明白,唉,老了。”

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妻子说:

“去,把锤子给我拿来,咱把这画儿给香秀挂上。”

香秀妈去找锤子,香秀捶了几下有些发酸的腰,笑着看着爸爸说:

“爸,你看不懂这就对了,这是抽象派,现代的东西无理为妙吗!”

说完,香秀坐在沙发上,幸福地看着两位老人。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家滨两口子还保留着在乡下的习惯,天一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香秀今天有些兴奋,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这些日子,一直为他们的小家忙碌着,每当下了班和父母吃过晚饭,父母睡了,她一个人在屋时,就盼着金子来。可这些天雨季到了,松花江又到了洪峰期,市委、市府机关的干部都到江堤上防洪去了,金子已经几天没来看她了,说心里话,还真的惦记着他。她忽然觉得有些饿,到厨房看了看妈妈为她准备的饭菜,感到油水太大,不想吃,就用开水泡了一包方便面,可刚要吃,忽然间,一阵恶心,忙跑到洗手间去吐,吐过了,又没了食欲,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天棚上的吊灯发愣。她的两只手搭在小腹上,她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怀孕,当妇产科的朋友拿着化验结果,说她已经怀孕了,她感到一种到从未有过的喜悦,她已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属于金子哥的女人。她又想起了金子哥在枕边说的那句悄悄话,你一定是块好地。想到这儿,她笑了。这些日子,她喜欢这样躺着,想自己的事儿。忽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她想,一定是金子打来的,就忙爬起来,抓起电话兴奋地问:

“是金子哥吗?”

电话的云母片质量很好,清晰得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但没有回话,她有些紧张,又问了一句:

“你是谁?”

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秀,我是王新华。”

香秀疑惑地问:

“伯伯,是你?你怎么了?”

香秀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王新华语气沉重地接着说:

“秀,爸爸想和你说个事儿,我让秘书去接你,来这儿后爸爸和你细说。”

香秀感到很突然,王伯伯第一次用爸爸这个称呼和自己说话,她莫名其妙地放下电话,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穿戴好了,刚要出门,妈妈在屋里问:

“秀啊,是金子来的电话?你要出去?”

“啊,妈,你睡吧,王伯伯找我有事,我去那儿看看就回来。”

妈妈在屋里叨咕着:

“天晚了,可早点儿回来。”

她来到楼下,车已在那儿等着了。来到省委大院,看到王伯伯家的小楼前,停了几辆汽车,好像院儿里还有好多人。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怦怦”地跳个不停,她径直向屋里走去。大厅里,王新华坐在正中的沙发上,几个人围坐在他的身旁。看到香秀走了进来,王新华站起身来,脸上像是挂着泪,他把香秀迎到沙发旁,语气沉重地说:

“秀,爸爸和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挺住。”

香秀感到事态不妙,焦急地说:

“王伯伯,你快说,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王新华有些失声地说:

“昨天晚上,松花江洪峰通过我市,上游的一段河堤决口,金子他……他……”

香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着问:

“金子哥他怎么了?”

王新华老泪纵横:

“金子他牺牲了。”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香秀感到眼前一黑,差一点晕倒。王新华一把扶住香秀,几个人把她扶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香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扑到王新华怀里边哭边问:

“爸爸,金子哥在哪里,我要去看看,我一定要见他一面……”

“秀,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怎么见他……”

说着,王新华也泪如雨下。过了好一会儿,王新华拍拍香秀的肩头,声音沙哑地说:

“秀,别哭了,让金子他们局里的同志带你去看看金子,人虽然走了,可总要见一面不是。”

说完,他向身旁的秘书扬扬手,自己掏出手绢擦泪。秘书和几个女工作人员搀扶着哭得死去活来的香秀走了。

天已经后半夜了,秘书才把哭得有些虚脱了的香秀送回家。家滨两口子半夜被叫醒,不知出了什么事儿。当他们看到被扶进屋脸色苍白的香秀时,吓了一跳,忙问:

“秀,这是咋的了?”

秘书把香秀扶到床上,拉着两位老人来到方厅,把金子的事儿简单地说了一遍,并再三地叮嘱两位老人,要照顾好香秀,明天他们会再来。说完,秘书等一帮人走了。两位老人听后目瞪口呆,香秀妈流着眼泪来到香秀床前,看着女儿,陪着落泪:

“我可怜的女儿……”

家滨木然地站在方厅里,脑门子上的青筋又暴露了出来,他嘴里不停地叨咕:

“金子这孩子,没福啊,没福啊……”

香秀已是欲哭无泪,她直愣愣地看着流泪的妈妈说:

“妈,金子走了,他是在爸爸放牛时休息的那段大堤上走的。前一段时间,金子的生日那天我们去过那儿,他当时还说那段大堤已十几年没修了,要是涨了大水,那很危险。这次,他们局就负责看守那一段大堤,当他发现大堤开始渗水时,就喊其他人快躲开,快去叫人,自己却拿了沙包去堵。可年久失修的大堤再也挡不住发怒的洪水了,大堤在金子哥的身下决口了,金子哥走了,金子哥真的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香秀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妈妈为她擦着泪水,香秀一头扑在妈妈的怀里,终于放声地哭了起来:

“妈妈,金子哥走了,我可怎么办?”

“孩子,别哭坏了身子,哭坏了身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妈妈陪着香秀在流泪。忽然,香秀停住了哭声,对着妈妈哽咽着说:

“妈妈,我现在已经怀了金子哥的孩子,这是他留在世上的惟一骨血,我要把他生下来,把他养大。”

“孩子,这事儿妈妈咋不知道?”

“妈妈,我也是刚知道,金子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要是知道,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香秀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不被察觉的笑容。妈妈觉得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就安慰女儿说:

“秀,今天你就休息一下吧,孩子的事儿,妈以后和你说。”

香秀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慢慢地说:

“妈妈,我明天就去告诉金子哥,我们有孩子了。”

就这样,香秀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个晚上,把家滨老两口吓得够呛。一直到了第二天天光大亮,香秀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又发起了高烧,浑身上下烫得要命,家滨打电话,找来了高升和王新华书记那派来的人,把香秀送进了医院。

金子的骨灰被安放在了乾坤园公墓,一座大理石的墓碑,并不奢华。碑上镶嵌着金子二寸的照片,下面是“抗洪英雄王建国之墓”几个镏金的楷书大字。

香秀的病情刚有几分好转,就要去金子的墓上看看, 谁也劝不住。

天还是阴乎乎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香秀一个人坐在金子的墓碑前,两眼愣愣地看着金子的照片,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笑盈盈的嘴,香秀摸着金子的照片,轻声地说:

“金子哥,我们有孩子了,你还不知道呢,今天我是特意来告诉你的,你高兴吗?你安静地在这歇着吧,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带好,等孩子长大一点,我带他来看你。”

说着,香秀的眼泪流了下来,她模糊地看着石碑上刻着的生卒年限:

“金子哥,你今年才二十九岁,我们还没做一天真正的夫妻,可我知足了。”

这时,几滴雨点儿滴落在她那发烫的脸上,她抬头看看天,心里一阵酸楚,要不是这雨下得那么大,我的金子哥……想到这儿,她打了个冷战,她多想这时金子哥能紧紧地抱抱她,她忽然有了一种冲动,她从提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她想写什么,她想了想,自言自语地说:

“金子哥,你还想看我写的诗吗?我这就给你写。”

说着,她在小本子上飞快地写着,雨“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她边写边落泪,眼泪和雨点儿落在小本子上,她写完了,看了一遍,展开来放在金子的照片前:

“金子哥,你看吧,这是我给你写的。”

说到这,香秀轻轻地念出了声:

“多日以后

读你的眼睛已晦涩成难懂的诗

和你的生卒年月一起倾斜

一盅辛酸的陈酒

红唇终无饮尽之日

旧日的风景和葬花的泪

已缥缈成烟雨

袅袅

为何还要扳我的肩膀

问落两行情诗

灌以

长满野草的高地

这招摇的祸根

在风中期期艾艾

我迷路了”

香秀轻声地念着,看着渐渐大了的雨丝,这招摇的祸根淋湿了她的衣服,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流。她抹了一把不知是被雨还是泪打湿的的脸,对着金子的照片说:

“金子哥,雨大了,我该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着,香秀站起身来,由于这些天她悲伤过度,又是高烧刚退,她觉得头一阵发晕,好像天地都在旋转,她想扶住金子的墓碑,却一头摔倒在墓前,顺着石阶滚出很远,香秀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妈妈正坐在她的身旁落泪。妈妈看见她醒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摸着她的头说:

“秀,你吓死妈了。”

香秀感到浑身无力:

“妈,我咋了?”

“你昏倒在乾坤园墓地了,你王伯伯听说你去看金子,就叫人去找你,要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妈妈说到这儿,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香秀倒安慰她:

“妈,这些天把你累坏了,别再为我难过了,我这不挺好的吗?”

说完,握住妈妈那双冰冷的手。妈妈还是忍不住在落泪,委婉地说:

“秀,有啥事儿,你都要想开点,可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香秀淡淡地笑了笑:

“妈,再没什么事了。”

“秀,你昨天摔倒了……孩子没了……”

香秀听到这里一惊,像是没听清楚,她的头从枕头上抬了起来,急促地问:

“妈,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没了?”

妈妈哭出了声。香秀好像悟到了什么,两个手急忙摸着自己的肚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头重重地枕在了枕头上。她哭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看着雪白的天棚说:

“金子哥,你什么也不肯给我留下,什么也不肯给我留下。”

秋天来了,树上的叶子大片大片地落了。香秀似乎也从极度的伤心中走了出来。这一天,她在医院请了长假,回到家和爸爸妈妈说,我想去南方散散心,游览一下祖国的名山大川,也好从金子哥的影子里走出来。家滨两口子一合计,这样也好,免得姑娘一个人在屋里,憋出病来。当高升得知妹妹要出去散心,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他知道妹妹的脾气,要是真的想不开,准会出事儿。出去换一个环境,时间一长,什么事儿就都没了。他让新来的秘书周海妹,给妹妹香秀送去两万元钱和一个长城卡。海妹来时,正赶上家滨老两口帮着香秀收拾东西。海妹身穿一套乳白色的职业套装,长发挽在了脑后,脸上化了一层淡淡的职业妆,显得很干练。她站在方厅正中看着香秀,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打开拿出两沓钱,递给香秀:

“这是高总让我给你的,他今天要和外商谈判,就不能亲自来了。这是两万元钱,你点一下。”

“你是?”

“我是北保集团新来的,高总的秘书,我姓周。”

说完,海妹又从信封中拿出一张长城卡,递给香秀:

“这是一张长城卡,没有限额,公司财务会根据你的消费,随时往里存钱。这张卡出去旅游很方便。”

说完了这些话,海妹像是完成了公事,冲着香秀说:

“那好,我该走了,希望你开心。”

香秀看着拿到手里的钱和长城卡,看着眼前这个办事果断的女孩,知道她是在办公事,她只好收下,看着这个女孩要走,就送到门外,低声说:

“谢谢你,还让你跑一趟。”

海妹回过头,看着香秀:

“其实我们早就认识,只是时间太长了,你把我忘了。”

香秀有些疑惑,仔细地看着她。

“我们是一个村儿的,小的时候在一起玩儿过,我叫海妹。”

香秀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进屋时我觉得面熟,我们有十多年不见了,你现在怎么……”

没等香秀说完,海妹就接过话来:

“是余聪介绍我来的,现在的工作很适合我。”

海妹好像不愿让熟人了解自己太深,就转了话题:

“听高总说,你要到南方去换换心情,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还有女孩儿那份心境,我想在清秀的山水之间你会有新的感悟,时间是一味最好的药,它能愈合任何创伤。”

香秀看看这位善解人意的海妹,真诚地说了声:

“谢谢。”

南方的天气要比北方好得多,还是一片绿色。可香秀的心情却没有好转。到了苏州,她草草地看了几处名胜古迹,想用这些来冲淡自己的思念,可事与愿违,她看着游人如织的景象,更增添了她的痛楚,她不知道在这样的心态下,自己将来会如何生活。

她顺着绿树成荫的山间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地眼前的游客少了,小径也变得崎岖蜿蜒,潮湿的石阶路上,长着斑驳的青苔。香秀看着这一切,倒有了几分清静,她觉得自己纷乱的心情,在这恬静自然的环境中得到了慰藉。她用双手正了一下双肩背包,顺着湿漉漉的石阶路向上走去,她想在这个没人的地方,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对自己的未来作一个裁决。她走着,眼前的石阶路被一面红墙挡住了,她抬眼一看,是一座庙宇,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庙宇不高,已很陈旧,失修的山门,脱落的墙皮和从那对石狮子上长出的荒草上,可以看出,这里的香客不多。但侧耳细听从庙里隐隐地传出悦耳的法器撞击声和轻柔的颂经声,给幽静的山谷带来几分神秘。香秀有些好奇,拾阶而上,来到山门前,抬头一看,一块漆迹斑驳的扁额,吊在瓦片脱落的门楼上,从门楼上垂下的野草,挡住了半块扁额,香秀仔细地辨认,“止水庵”三个字映入眼帘。她的心为之一动,想起了心如止水这个词,人心要是死了,就什么烦恼也没了。她推开虚掩的山门,里面苍松古柏遮蔽天日,如入山林,古雅的幡杆石座,分列两旁。前面是不算巍峨的大殿,好像有僧尼在走动,在小院中,摆放着香炉、石塔。雕镂精细,布设有致。清烟缭绕,显得庄严而壮观。正殿旁是一龟驮石碑,日久天长碑身已风化,看不出原来的纹理,她走近细看,刻石已模糊,隐约可见数行小字,她轻声地念着:

“止水庵记 ……家遭不幸,博学多才之少爷一命呜呼。其定亲之表妹,一往情深,坚持与亡夫完婚。后立誓,剃去青丝,终生修行。老太爷涕极而零,出巨资,在此风水宝地,造此庵堂,顺从媳意,取名止水。小姐并未食言,正规受戒,取得度牒,法名静修,……她清静自守,心如止水……消磨青春。青灯古佛,晨钟暮鼓,了此一生……”

香秀断断续续地读完石碑,竟感动得流下了两行清泪。古刹的氛围真的令香秀痴迷。她慢慢地走向后院,这里花繁树茂,碧草如茵,几株爬山虎绕满围墙。走到禅房尽处,见牌楼伫立,茔地如丘,这便是静修之墓。此时,香秀回首望去,远处四隅楼台矗立,川原如绣;近处堤林塔影,殿前香烟缭绕,牌楼上的一副对联映入她的眼帘:

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

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香秀感到这副对联是为自己写的,也许我该就此脱离苦海,告别红尘,也许我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好像看到了长眠在此的静修师傅,香秀没再迟疑,她理了一下青丝,迈步向正殿走去。

海妹回到办公室,已到了下班时间,同室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她没有走,坐在电脑前整理今天的工作。凭直觉她已深深地感到高升对自己这一段的工作是认可的,对自己的美貌也有些动心。剩下的就是机会,她要把握住一切机会,她要在北保集团呼风唤雨。喝得醉醺醺的高升很晚了才被司机送回办公室,海妹把高总扶进了里面的卧室,司机还要等着送高总回家,海妹回头对司机说:

“高总说了,他今天住这儿,你可以走了。”

司机走了,海妹把醉眼蒙眬的高升扶到席梦思床上:

“高总,你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先给你沏一杯茶。”

说着,她为高升脱了鞋,把他的两条腿放到了床上。高升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可神智还算清醒。他对这个新来的漂亮秘书确有些爱意,看着她为自己是如此上心,也就听之任之了。海妹端了一杯浓茶来到高升床前,俯下身轻轻地问:

“高总,喝茶吧。”

高升微微睁开蒙眬的醉眼,正看到海妹的前胸,海妹乳白色的套装里,是红色的紧身低胸绒衣,由于海妹俯着身子,白皙丰满的乳沟显得很深。高升感到全身一阵燥热,他咽了一口口水,海妹扶起他的头,很随意地将头枕在自己软绵绵的乳房上,把茶水送到高升的唇边。高升喝了一口温茶感觉到自己的脸烫得很,一种多年没有的激情又在体内燃烧,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海妹,扬起了他那仍有些涨红的脸,看着海妹那张漂亮的充满诱惑的脸庞。高升再一次感到了青年时才有的那种冲动,他吻了海妹的脸颊,一股年轻女人特有的味道令他热血沸腾。他“呼”地坐起身,把海妹端着的茶水接过来放到床头柜上,两手捧着海妹细嫩的脸庞,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动情地说:

“海妹,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感到,你就是我等的女人。我需要你……这个越来越大的摊子需要你。”

海妹没有躲闪,直视着高升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冷静地说:

“高总,这是你们男人惯用的花招,我已不是孩子了。你有女人。”

高升有些窘迫,慢慢地放开手,站起身:

“我不想再说我和我妻子的事儿,你不会相信的。”

说到这儿,高升停了一下接着说:

“这么晚了,你也该下班了,谢谢你照顾我,叫司机我们一起走,我送你一程。”

海妹看着高升,起身站在他的对面,嫣然一笑:

“我已经让司机走了,没有车了。”

高升疑惑地看着海妹:

“你这是……”

海妹接着说:

“天晚了,就睡这儿吧……高总,其实你非常优秀。我听说过你的过去,也算是风云人物,那个时代,总会给人留下各种创伤,那不是某一个人的错。你现在成功了,不是证明你很优秀吗。我是慕名而来的,我看好的是你这个人,我会帮你成就一番大业。”

高升的眼睛一亮:

“这么晚了,没车你怎么回去?”

“我也住这儿,不欢迎?”

高升一阵兴奋,眼中泛着得意的光芒,他一把抱起海妹,海妹用玉臂挽住高升的脖子,高升在地上转了两圈,把海妹放到宽大的席梦思床上,海妹看着高升那充满欲望的眼睛,轻轻地说:

“别急,我想先洗个澡。”

松软的床上,高升和海妹盖着蓬松的鸭绒被。高升搂着海妹光滑白嫩的胴体,有一种满足。他的头上有些出汗,更有些疲乏,他轻轻地吻了一下海妹的耳垂说:

“你也出汗了。”

海妹点点头:

“你真棒。”

“我们睡吧。”

“你先睡,我睡不着。”

高升向海妹这边靠了靠,用手抹了一下海妹两乳间的汗水,轻轻地问:

“海妹,你在想什么?”

“想你,想我,也想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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