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吕布骑马,回到城中。由于一天没有吃东西,确实饥饿难耐。就直奔吕府,想回府中饱餐一顿,可是来吕府门口,看到大门上,交叉贴着两张封条,上面写着:五原郡守府封。就连看门的仆人,都不见了。吕布看到一个正在扫地的老妇上前问道:”大婶,你可知李府发生了什么事?“那老妇只顾着扫地,头也没有回,长出一口气说:”你有所不知,吕将军打了败仗,致使胡人来我郡中烧杀抢掠,导致很多无辜百姓惨死,郡守处于无奈,先把吕府给封了。“
吕布听完老妇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急忙问道:”那吕将军现在是生,还是死。“
老妇回头一看,被吕布的相貌吓了一跳,连忙回答:”这个我真不知道,你的前去郡守府询问。“说完把扫帚一扔,匆匆忙忙的离开。
吕布看看自己的衣服,却是又脏又破,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用力带马缰绳,直奔郡守府。到郡府门口,吕布飞身下马,就要冲进去,两名甲士冲上前,立马将吕布拦住,府门守卫长,走到吕布近前,面无表情的说:“走开,走开,此乃官府重地,你一个叫花子,怎能随便进入?”其实也不怪守卫长,吕布的衣服确实够破的,上面还沾有血迹,还有泥土,就连脸上都粘有黄土,头发也脏兮兮的。可是吕布却接受不了这事实,因为以前进郡守府,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这群守卫都低着头,哪里还敢上前阻拦。吕布大吼道:“我可是绕骑都尉吕良之子吕布,郡守大人未来的女婿,你们快给我让开。”
守卫长听罢,顿时放声大笑,指着吕布的鼻子说:“吕布,吕公子。我见过长得可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再看看你的样子,还敢冒充吕公子,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拖走。本官不想看到他,真是影响心情。”
两名甲士,架住吕布的胳膊。根本不给吕布解释机会。吕布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愤怒之极,下盘用力,双脚好像粘在地上,两名甲士不管如何用力,吕布的双脚都没移动分毫。只见吕布两臂一晃,那两名甲士,被甩出两丈多远。吕布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守卫长的衣领:“今日我就教你如何做人。”抡起拳头就要打。周围守门的的甲士迅速围上。
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只听见有人高声说:“吕公子,住手。”只见门内走出一人,郡守府的管家,面带笑容,走到吕布近前:“吕公子,莫要动怒,这些下人,有眼无珠,得罪了。随我进府吧。”
吕布把那守卫长放下,守卫长如释重负,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地滑落,口喘粗气,可见被吕布吓得不轻。
管家把吕布带到府中,跟你不说:“公子,你这么早前来,大人还没起来。不如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命人给你准备一套衣服,你把换上。你现在这样子,确实没法见人。”吕布虽然非常急切的想见到郡守李忠,可现在的样子,确实有些丢人“李叔说的是,我这就去沐浴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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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李忠端坐在厅堂之上,吕布从门外走进,此时在看吕布,和之前真是判若两人。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经过一番洗漱整理,吕布看起来特别精神,只是神情严肃,来到厅中,单膝跪地:“伯父,我父亲现在在哪?是生是死,还有你为何将我家查封。”
李忠口打唉声:“布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可我却想不出如何回答你,你父亲他...他...兵败身死,已经为国捐躯了,至于我为何查封你家,那也是想保护吕府,出这么大的事儿,州府肯定会知道,肯定会派人追查,到那时肯定会对你家不利,你能否明白?”
吕布心中自然明白,郡守嘴上是这么说,其实是怕上面的人怪罪他,现在的吕府今非昔比。说白了,人家要是不高兴,就可以把我家满门抄斩。吕布连忙跪倒在地说:“伯父,胡人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请求伯父给我父亲讨个公道,让朝廷追封个名分,还吕府一个清白。”
李忠连忙上前,搀起吕布:“贤侄,我跟你父亲可是结义兄弟,你跟蝉儿又有婚约,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一定会给你父亲讨个说法,这几日你就住在我府上,等候州府派人前来。好了,你现在快去后花园,蝉儿在百花亭。”
吕布点头答应,转身离开。由于经常来的李府,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后花园。此时玉蝉坐在百花亭中,欣赏着盛开的牡丹。时不时会有蝴蝶,从玉蝉身边飞过。可她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美人观花....吕布真的不忍心打扰,他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心中的烦恼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李玉婵自言自语地说:“吕布哥哥,你在哪儿?蝉儿,真的好想你。”
“妹妹,哥哥,我回来了。”玉婵闻声,转头看到吕布,连忙起身抱住他,两人相拥在一起....
幸福就是失而复得,可这幸福很短暂.......
五天之后,李府门口,停了一队人马,从马车上,从车上下来一人,高约六尺,身穿黑色官服,长的尖嘴猴腮,细眉朗目,两道细细的八字胡,从外貌上看,给人一种沉稳老练的感觉。其实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一个下人跑到府门口:“快去通知郡守大人,治中从事到访,让他出来拜见。”不一会儿,李忠带着郡守府所有官员,前来迎接。
两人一起来到,厅堂之上,治中从事,居中而坐。台下站着郡守李忠。治中从事,眯缝着眼睛问道:“李大人,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次胡人率军来袭,为何我军会败得如此之惨,导致百姓流离失所。”李忠心中愤愤不平,五原郡每年收上来的赋税根本就不够用,连年的灾荒,再加上地处边境,又要派兵护卫。赈灾要用钱,兵士的军饷要用钱。没办法只能向州府求助,可是州府却让自行解决。这些年,广修水利,开荒农耕,屯田养兵,巩固边防。为了五原郡真是恶心沥血,不但没得到表彰,现在还要过来问罪.....有一肚子苦水,可话到嘴边,却又改口说:“上差,这次不同以往,我们遇到胡人的主力,边境兵少,绕骑都尉吕良战死。而我军城中兵少,只能固守城池。”
治中从事,连连摇头说:“刺史大人让我来调查此事,我要听的不是这借口,既然出事了,就要有人把黑锅给背了。我们也好向朝廷交代。”李忠心知肚明,这军费早都被上面的人截留了,而现在边境上出这么大的乱子,朝廷肯定会过问,而这黑锅肯定要有人背,肯定要有人承担。轻声询问:“上差,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治中从事,拍案而起,指着李忠的鼻子:“李大人,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件事肯定要让吕良承担。”
“上差,此事万万不可这样做,吕将军为国捐躯,我们应该发放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好好安抚他的家人。“
“李大人,你不要这样冥顽不灵,既然吕将军已经死了,给我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李忠陷入了沉默,这是要让我昧着良心,害我的兄弟,可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来背这个黑锅,那我的妻儿老小可怎么办?“上差,我有一个请求,放了吕良之子吕布,给吕家留个香火,毕竟是忠烈之后。”
治中从事笑着说:“好,李大人,我答应你,不过得把吕府给抄了,钱财充公。我起草一份公文,你要写成告示贴于全城。“不一会儿,就把公文,递给李忠,他打开看到:绕骑都尉吕良,擅离职守,造成胡人趁虚而入,给我边境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念其拼死抵抗,最后战死沙场,功过相抵。免去亲属其罪,但没收其财产,以示惩戒。李忠看完公文,心中非常愤怒,好一个功过相抵,轻轻松松得到吕家的财产。他也明白,这治中从事此行就是来敛财的。可又不能说,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
”李大人,听懂了没?你去没收吕府财产,我在馆驿,静候佳音。“说完起身离去。
吕布从后房走出来,被气得脸面通红:”伯父,我这就去馆驿,把那狗官给宰了。“玉蝉也跟着出来:”父亲,我没拉住。不过那治中从事确实可恶。“
”吕布,你给我站住,我之所以让你站在后房听着,就是不想让你怪伯父。此事我已经尽力了,这肯定是州府的意思,那从事,只是想再捞点钱财,不虚此行。你的命可是我争取过来的,可不要呈匹夫之勇,你现在可是吕家唯一的后人,吕家还得靠你来振兴,你若有什么不测,吕家从此就断了香火。“
吕布站到那里一动不动,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仰望天空,生怕眼泪掉下来。他不敢哭,怕自己控制不住。因为背后站着最需要他保护的人,悲痛至极.....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