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蝉从后面走来,抱住吕布:”哥哥,这几天对你打击,真的太大了。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蝉儿,都会陪着你。“
李忠看着吕布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缓缓走到吕布身边,拍拍他的肩说:“贤侄,你跟我一同前吕府,到你家看看你有什么要拿的,伯父只能帮到你这里。”吕布转过身了,拉住玉蝉的手说:“我不会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懦夫的行为。伯父,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拿,就想回去看看,突然间离开,有点舍不得。”
“那好吧,跟我来。”李忠前面带路,玉蝉拉着吕布的手也跟着一同前往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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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府兵,在一辆马车左右护卫,吕布骑马前行。来到吕府,迫不及待的下马跑到门前。两名兵士撕下封条,把大门打开,吕布踏进府门,嘴里喃喃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他多希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府中的一景一物,都能让吕布浮想联翩。脑海中都是父亲、母亲、还有姐姐们的身影。
“贤侄,还是怎么了?何故站在门口发呆?快进去啊。“李忠关心地问道。
”伯父,你不用管我,我只是有点触景生情,你快带人进去搬吧,我一个人四处走走。“吕布就像丢了魂一样,走起路来,有气无力。慢吞吞的朝花园走去。李忠看着身旁的女儿说:”蝉儿,你去跟着吕布,只要他不做傻事,你就不要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父亲,女儿明白。“
吕布途经书房,情不自禁的想起小时候,习文练字时的情景。母亲在旁边一边研墨,一边教导。虽然舞文弄墨,有些枯燥,但母亲的细心教导,让吕布至今仍记忆犹新。吕布擦掉眼泪,继续往前走,来到后花园,这是小时候给他带来快乐最多的地方,跟姐姐们玩捉迷藏,放风筝。小广场上的青石桌,蝉儿妹妹时常坐在这里,看自己练拳。不知不觉,走到了绣房,吕布想起母亲,为了减少府上开支,增加收入,支持父亲守卫边塞。时常带领下人在绣房劳碌工作到深夜。吕布站住在绣房内,满脑子都是母亲劳碌的身影.......
”小姐,大人让我过来告诉你,府中能带走的金银钱财,已被整理没收,现在我们该走了。”玉蝉回头看到一名兵士:“你先退下,我随后就来。”
“诺。”那兵士拱手行礼,退下。
玉蝉深吸一口气,走到绣房中:“哥哥,我们该走了,呆在这里,只会让你陷入无尽的思念。”说完牵着吕布的手,走出绣房朝府门走去。此时吕布的心情已经跌落到低谷,若是玉蝉不牵着他走,可能他会一直站到那里。
玉蝉吕布,两人走出吕府,两名兵士把大门关上,上面又贴上封条。郡守李忠,站在马车旁。看到精神恍惚的吕布,也确实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亲手带人抄了结义兄弟的家,感到愧疚,总想给吕布一点补偿。“贤侄,吕府现在已属于公家财产,你已无家可归,年龄又小,就住在伯父家里,让我来照顾你弥补一下,我的过错。“
吕布开口说:“伯父,你没有错。我知道你也是有苦衷的。都是那狗官,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布儿,多谢你的体谅,你父亲可是我的结义兄弟,你就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且你跟蝉儿还有婚约。我这人最重义气,会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你就在李府安心住下,待到适婚年龄,我就让你跟蝉儿完婚。布儿你骑马带着蝉儿,先回府上,我还要去馆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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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驿站门口,看着怀中约有一个西瓜大小的木箱子,心中盘算:吕府的钱财根本没有多少,为了给治中从事交差,就把吕府整个宅院,还有地都给卖了。才凑齐这一箱金锭。他命下人把这一箱金锭抱着,一同进入馆驿。李忠,虽然对这治中从事反感厌恶,但还是笑脸相迎:“上差,吕府财产已经全部充公,请上差过目。”那名兵士双手捧着木箱,站到长案跟前。
治中从事见钱眼开,小心翼翼的把木箱打开,看到里面的半箱金子问:“李忠,一个骑都尉府上就这么点财产,是不是你从中捞了点。你这是在戏弄本官。”
“冤枉啊,吕将军为官清廉,时常拿出自己的俸禄,给兵士发军饷。从来都没有拿百姓一针一线,怎么会有钱?这还是我把吕府的宅院还有土地,变卖之后,所得的金子。还请上差,看在吕将军为国捐躯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
看着跪在地下的李忠,治中从事打着心中的小算盘,本想着这次前来,能有很大收获,没想到就这么一小箱,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李大人,提醒的是,我打算明日启程,回州府,你就没有什么要送本官的吗?”
李忠听到这句话,也是愤怒至极,行贿本就属于自愿行为,再说我也没有事情有求于你。你仗着是刺史面前的红人,张口就要,真是理所当然。这分明就是抢。我李忠为官数十载,下对得起百姓,上对得起朝廷。身正不怕影子斜。与你们这群贪官同流合污,深感良心不安,夜不能寐。不能再昧着良心做事,不能。“上差,吕将军的事情,我已经依照上面的意思去做了,而且吕府的财产我已经全部给你,你还嫌不够。本官从政清廉,从不搜刮民脂民膏,没有多余的钱,孝敬,上差你,告辞。”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治中从事那尖尖的小脸儿,被气得通红。勃然大怒,把眼前的长案掀翻在地。大骂道:“好你个李忠,真是不识抬举,我把话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不知,想要封住上面人的嘴,需要钱来打点吗?看来这官儿不想当,可有人愿意来当。来人,启程回州府。”
李忠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神不宁,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毕竟是刺史面前的红人,就是不给,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发火。算了,事已至此,就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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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忠的照顾,吕布在郡守府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也算逍遥自在。李玉蝉则时常陪伴在吕布左右,跟吕布打闹玩耍,有时也会抚琴弹奏一曲。她这么做,只是不想给吕布独处的机会,让他回想起伤心的往事。而优雅的琴声,也会让你不暂时忘掉痛苦。而吕布看到玉蝉有意讨自己欢心,也明白她的心思。虽然心情很不好,但也默许了她的存在。两人时常在后花园的百花亭中。
这一天中午,李玉婵灵巧的小手,拨动着琴弦,正在给吕布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妹妹,你看到父亲了没?我有事找他。”李玉龙踩着弯弯曲曲的石子小路走来。玉婵可没有给他一点好脸色说:“是不是又赌输了?让父亲给你摆平?”这李玉龙,别看长得有模有样,可是标准的纨绔子弟,靠着老爹的关系,任五原郡参军,可他生性好赌,根本不在军营里待,军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手下人打理。整日在城中赌坊鬼混。
李玉龙反驳道:“你还有脸说我?花着父亲的钱,养个小男人。”站在旁边的吕布听到这话也是怒了,一把手抓住李玉龙的衣领。一个甩手将他按倒在地。李玉龙当时也懵了,这吕布个头不高,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吓得结结巴巴,语文伦次。“咋...咋...地,你还想动手打我,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玩我父亲的女儿。”
吕布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抡起拳头便打,打的李玉龙惨叫连连。吕布便打便说:”我念你是玉婵的哥哥,本不想打你,可你却一而三,再而三的激怒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给我记住了,是伯父让我住在这里。还有我跟你妹妹的是真正爱情。“
这一顿乱拳,把李玉龙揍得鼻青脸肿。吕布又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今天就当给你点教训,以后你若是再敢惹我,就不是拳头了,给我滚。“李玉龙也是被吓破胆了,爬起身来,赶紧就跑。
吕布转过身来,神情严肃的看着玉蝉说:“蝉儿妹妹,我现在思绪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打扰我。”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李玉蝉站那里,大声呼喊他,可吕布就是没有回头。想追上去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
到了夜深人静时,吕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我是不是不应该呆在李府,照李玉龙所说,我就是个吃软饭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器。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若是一直屈居于李府,何时才能扬眉吐气,光耀我吕家门楣。吕布突然间想起一人——清风真人李彦。摘个树叶,都能伤人。功夫肯定深不可测,若是拜他为师,肯定能练出一身绝艺。吕布马上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就想离开李府。可是刚把房门打开却又想起了玉蝉.....
其实吕布留在李府,就是想跟玉蝉在一起。可是李玉龙说的话,践踏了吕布的尊严。让吕布无法在李府安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