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初会太后
十二月二十五日,辰时,
清冷的天光下,李辰风裹紧披风,一步一滑地走在栈道上,双手紧紧攀着一侧的石壁,前面不远处,慕容熙带着卫兵,小心地走在前面。突然,一个士兵啊的大叫,攀着岩壁的手抓着一块巨大的岩石,翻身滚落到悬崖下的滔滔江水中。“大家小心。”有人高喊。于是士兵们手牵着手,相互掺着腰带,亦步亦趋地艰难前行。
慕容熙回过身大喊“护好王爷。”
李辰风凝重的点点头,轻轻扬了扬手。“我没事,慕容第。”
慕容熙匆匆瞥了一眼,及时地回过头,继续往前摸着岩壁往前走。
“唉---唉----这里,这里-----唉---不要过去。”不远处地山腰上,一个姑娘挥舞着月白的头巾,高声大喊。
“将军,你看,前面有人。”慕容熙身后有人攀着他的肩头,指着前面的山腰。
慕容熙迎着寒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姑娘攀着大树,不停地向他们挥手。
“走,去看看。”慕容熙带着两个兵卒,小心翼翼攀着崖壁挪了过去。
“喂---姑娘,要帮忙吗。”有人在崖下大声地喊着。
“喂----别过去,路断了。”姑娘攀着大树高声叫喊着,挥着手上月白的头巾。
“不行啊---我们奉旨赈灾,必须过去。”慕容熙站在栈道上高声叫喊。
“哈---是官家,官家来了,官家来了。”姑娘的眼里涌动着激动地泪花。向身后招了招手。立时有几个装束奇特的人闪身现了出来。
一个男人高喊着“喂---你们过不去,前面有泥石流,只能从山上走。”
“你们是谁---”慕容熙拖着长音。
男子攀着树枝,顺势丢过一根粗大地藤条。高声喝道“抓住它。”
慕容熙与身后的几人对望了一眼,抓过藤条攀了上来。只见山上有几匹马,驮着几个硕大地麻袋。不远处外七扭八的躺着几个人,还有三匹死马,一旁凌乱地扔着货物。不远处,有人熬煮着食物。
此时,大汉带着几个人正在收拾凌乱地东西。
“你们是商队。”慕容熙身后有人高声叫道。大汉扭过身,用力地点点头。姑娘坐在高大的树杈上,没有动身。
“你们怎么在这。”慕容熙叫着。
“嗨--”大汉一声长叹。我们本来是去巴蜀进些草药盐巴,贩到南边去。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遇上大震,这路被堵了。我心想既然出不去,不如往回走,反正这东西也贩不出去了,不如用它去救人,能救一个算一个,谁想到,遇到了泥石流,将我们困在这里。”
“那你们是汉人,怎么穿着苗人的衣服。”一个卫兵跑过去扶起地上栏架。
“诶---那苗疆不太平,穿成这样方便些。”大汉说着憨厚的一笑。
“爹!”女孩在一旁叫着。慕容熙寻着声转过头,只见女孩依然坐在大树上,头上露着擦伤。
“姑娘受伤了。”慕容熙转过头,“是啊,被石头砸了一下,腿骨折了。”大汉怜惜地看着女儿。“我们被困在这三天了,我想下面是栈道,说不定哪天就有官家过来。就算不来,要是有商队从这走,我们也算是有救了。所以我就让女儿守在哪。至少别让其他人在出事。”大汉说着走过去,抱起来姑娘,放到一旁的路上。
“喂---上面怎么样。”有人在山腰上高声喊着。
“没---事---”一个士兵大声地回应,有人已经丢下藤条,有三两个士兵守在藤条的两侧。于是,有人接二连三的爬了上来。
此时,藤条的尽头现出了一件莫蓝色的风帽。慕容熙赶紧跑过去,伸手将那人拽了上来。
李辰风抓着慕容熙的手一个纵身越了上来,紧走几步,来到林中。只见大汉微微笑着点点头。
“官家。前面路不好走。”小姑娘坐在路旁扽了扽李辰风的袍袖。
李辰风低下头,微微一笑“谢谢,姑娘。”
此时,大队的兵卒已经尽数攀到了山上,密密匝匝地站满了整座树林。大汉整了整马队,笑着走到李辰风的面前,躬身一礼。
“敢问大哥,是哪里的官家。”
“我们是奉旨赈灾,这是詹亲王。”慕容熙走到李辰风的旁边想大汉拱拱手。“亲王赈灾,如陛下亲临。”
大汉一惊,赶紧跪倒了地上。“小人叩见亲王。”
“哈哈哈,这位壮士不必多礼快快起来。”李辰风笑着搀起了大汉。
“爹,好大的官家呀。”姑娘在一旁笑盈盈地开了口。
“哈哈哈哈哈。”林中回荡着男人们的笑声。
“官家,这前面的路被泥石流堵住了,得要人开才能前行。”大汉大声地说着。
李辰风点点头。挥了挥手。兵士们急匆匆的往前赶去。
一回头见女孩还坐在路旁,旁边守着大汉。正往她的脚上糊着草药。
李辰风刚要叫人,只见许翰快速地跑过去,扶着姑娘的脚摸了摸。点点头。又跑回李辰风的身旁。
“王爷,得给她找正骨的大夫,这么治不行的。”许翰林焦急地说着。
“知道了。”李辰风挥挥手。
“我去看看。”慕容熙说着,碰了下李辰风的胳膊,走到了壮汉的身旁。“这位壮士,姑娘的腿伤城这样,光上药怎么成。”
‘“唉--”’大汉直起身子。将马上的行礼取下,把姑娘放到了马上,“就怕是那市镇里找不到正骨的大夫,她这腿就算完了。”
“不会的,爹。”姑娘骑在马上。淡淡地笑着。
慕容熙解下披风披在了姑娘的身上,“姑娘,披上吧,这天气寒冷,你一个女孩家抵不住地。”说完,精致的脸上献出一抹灿烂地微笑。女孩开心地点点头“谢谢,官家公子。”
“他不姓官,他叫慕容熙。”一旁的李辰风温和地拍了拍马背。
“慕容熙。”女孩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轻声念着。
此时,山下。
子忆牵着马,带着二十几人,费力地走在江边。奔腾地江水打着旋子,急急的撞击着江心的岩石,不是激起一层层的浪花。
“怎么样,路明。过的去吗。”子忆牵着马站在江边一脸的凝重。
“江面太宽了,恐怕过不去呀。”那个叫路明的士兵,眼望江水无奈地摇着头。
“大哥你看。”有人用手一指,只见不远处有一根粗大的藤条蜿蜒飘荡。
于是有人快速地跑过去,扥了扥,回身向子忆点点头,子忆挥了下手一行手拽脚踢的来到藤下。子忆抬头望了望两侧的山峰,“爬上去看看。”
于是众人你拉我拽的爬到了山顶上。一个军士扽这藤条一点点的往前找,终于在悬崖的边上,找到了一个粗壮的大树,顺势将藤条缠到了上面。又想子忆点点头。
子忆走过来抓了抓,回过身一挥手,路明赶紧跑过来,率先攀着藤条悠了过去,站到山对面想他们招了招手,又将藤条甩了回来。
于是有人悠了过去。
“大哥,马恐怕过不去了。”有人戳了下子忆的后背。子忆转过身,拿下那杆亮银枪大力地拍了下马屁股“去吧!”马儿叫了一声,跺了跺四蹄,往远处跑去。
子忆身背大枪,接过藤条一个纵身越过了悬崖。
巳时养心殿
李啸寒身穿黄色锦缎的棉袍,倒捡着双手,不停地在踱着步子。脸上一脸的愁容。兵部尚书和丞相王霄,默默地站在一旁。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李啸寒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兵部尚书赶紧躬身扣拜“回,陛下,所谓蜀道难行,这三两天恐怕到不了。”
“诶---”李啸寒依然踱着步子。
“报---”突然帐外有人高喊。
李啸寒一个转身,眼中闪着惊喜地光,“快,快进来。”
这是兵部尚书与王霄相互看了一眼,全都一脸的狐疑。
只见一个小太监急急跑进来,普通一声跪到地上高声叫道“陛下,大喜呀。”
“快,快说,詹王那怎么样了。”李啸寒一个箭步窜到太监的面前。
“回陛下,不是詹王是中宫,中宫有喜了。”小太监抬起头狐疑地看了李啸寒一眼,低下头重重地喊了一声。
兵部尚书和王霄赶紧跪倒在地,“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国运昌隆,龙脉兴盛。”
“哈哈哈,好,好!好预兆。哈哈哈。来呀,摆驾紫宸宫!”李啸寒说完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出了帐外。
午时,成儒街,小院
小樱跟着李健淳走在下学的路上,身旁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拿着背囊,一个端着书匣。四人脚步轻快地往西经巷走。突然,李健淳一个挺身站到了原地,回过身。几人也赶紧回身观望,只见傅恒站在不远处的墙根下,向他们笑着。
李健淳撅着嘴,“你跟来干嘛。”
傅恒只是笑,并不答话。贴着墙慢慢想他们靠近,走到不远处,便停了下来,腼腆的看着他们依然笑着。
“切,跟屁虫。”李健淳一个挥手,拉起小樱,就往前走。
小樱一下甩开了“你干嘛,人家又没惹你。”
小樱笑着走过去牵起傅恒的手,“走吧,你不是要找我玩吗?以后别老偷偷跟着。”
“你—你是我的。”李健淳跑过站到小樱面前,鼓着腮帮子,“不许理他。”用手掰着两人的手。
“什么你的我的,我谁的也不是。”小樱嗔怪地拉过李健淳,扯到一边,“走啦,你们不饿呀。”
“哼,你等着,到时叫我去找父皇来,让他晚上好好教训教训你。”李健淳撅着嘴大叫着。
“好啊,你这么大声,是不是想叫所有人都知道,那好,我以后就可以不用在给你做伴读了。”小樱说着,大力地牵了一下李健淳的手臂。李健淳撅撅嘴,把头别向一边。傅恒在一旁无声地笑着。
几人手牵手,一路来到了小院的门前。“啪啪啪”一个小太监上前敲了敲,锁儿从里面探出头来,“你们回来了。”高兴地打开院门将几人让了进去。
李健淳大力地甩了下胳膊跑进了正屋,小樱柔柔的笑着,带着傅恒也往前跟去。锁儿一把拉着了他们。
“唉---姐姐来客人了,说是专门来看你的。”锁儿拽过小樱一脸神秘地用手指了指“姐姐小心,怕不是什么好人。”
小樱点点头“不会的,我去看看。”拍了拍锁儿的肩膀。拉着傅恒走进了正屋。
只见西屋的软塌上,此时坐着一个妇人,虽然只是穿了件简单的水灰色棉袍。但依然挡不住她雍容的气度。妇人的旁边立着一个姑娘,也是一声青布小褂。手中拖着一件墨绿色的披风。李健淳此时坐在软塌上,靠在女人的怀里,吃吃地笑着。女人宠溺的扶着他的头。两个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立在旁边。
傅恒赶紧松开小樱,跪到了地上。“傅恒,参见太后,太后您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温和地一笑,“好了,起来吧,什么千岁,我要是能活千岁,不就成了妖精了。过来,坐这。”
太后拍了拍左面的榻沿,傅恒站起身来,坐到了太后的左侧,太后一伸手揽住了他。“没想到,今个能看到你们兄弟俩,真是巧啊。”
“是他没事老跟着我,跟屁虫。”李健淳向傅恒做了个鬼脸,傅恒微微靠在太后的肩上,耸耸肩。
太后也不答话,那眼睛瞟着身前的小樱。
只见她穿着一身浅桃红的小袄,袄袖和领口上都绣着好看兰草。一件淡紫色的窄袖过膝加厚小长衫,上面零落的绣着几尾鲤鱼,许是衣袖有点长,姑娘抖了下手,露出了一节胳膊,一个白玉的手镯露了出来。太后微微点点头,笑了一下。在看头上,姑娘扎着一对可爱的双环髻。髻上结着淡粉色的丝带。几只金色的蝴蝶小簪卡在上面。一朵碧蓝的珠花别再发间。发梢上坠着丝带水晶。姑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镇静自若地看着她,翘翘鼻子均匀的呼吸着,一张小嘴红润润地,似笑非笑。
“你就是紫桐。”太后坐在软塌上开了腔。
姑娘微微一个欠身,淡淡地笑了笑。“是的。”
太后松开两个孩子正起身,也淡淡地一笑“紫桐姑娘,见了哀家,为何不跪。”
“皇太奶。”李健淳撒娇地拽了拽太后的衣袖。
傅恒的脸上有些犹豫看看太后又看看小樱,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樱依然淡淡一笑“回太后,紫桐不是宫中之人,见了您可以不跪。”
“可你是陛下御封的紫桐不是吗。”太后侧过头,摸了摸李健淳的头。偷眼看着小樱。
“那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小樱不卑不亢的回应着。
“偶---”太后转过脸来,细细打量一下,只见姑娘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地傲气。这傲气绝不是宫中她所见的那种侍宠而娇的狂傲。而是
一种倔强的傲骨。太后王凤姣浑身一震,看来这姑娘非同一般哪。
“既然这样,姑娘不请我喝杯茶吗?”
“当然可以,您稍等。”姑娘微微一个俯身,转身走了出去。锁儿和小蓉守在窗边,忧虑地向小樱挤着眼。
小樱笑了笑,拍了拍锁儿的肩“我没事,小蓉那茶来。”
小蓉赶紧跑去端来了茶壶。
“你们备饭吧,看来今天吃饭的人多。”姑娘笑着转身走进大屋。
门口的小蓉向锁儿挤挤眼,锁儿鼓着嘴,摊开双手,两人全都摇摇头,钻进了穿堂。
此时姑娘端着茶盘,走进屋里,将茶盘放到窗前的桌上,到了几杯清茶,走到太后的面前,举起茶盘,突然跪了下来。
“唉—你不是不跪哀家吗。”太后淡淡地笑了笑。
“您是长辈,在民间长者为大,我一个做小辈儿的该给您敬茶。”姑娘说着将茶递到了太后的面前。
“嗯---”太后微笑着点点头接过了茶碗。姑娘依然跪在地上。
“诶—我接了你的茶,你怎么还不起来呀。”太后有点纳闷。
“您是长辈,当受三杯茶。”小樱跪在地上温和的说着。
“偶?---难道民间如此重孝。”太好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茶水,顿觉一股焦香入口“这是什么茶。”太后好奇地端详着茶碗,只见里面汤汁清凉金黄。
“是大麦茶。民间有的人家用剩下的大麦烤熟,用作茶饮。”姑娘跪在地上淡淡地说着。
“嗯---真是难为你了,没想到还能喝到这稀罕物。”太后微笑点头,将茶碗放回到托盘里。
姑娘站起身有来到莫言的面前,笑盈盈的将茶盘递了过来。“姐姐喝茶。”
莫言愣了一下,没说话。拿眼瞟着太后,太后微笑着点点头。于是莫言接过茶碗喝了起来。“来者都是客。请两位不要和我客气。”
小樱说完,冲着莫言笑了笑,莫言微微簇了下头,算是还礼。姑娘又拿着茶盘来到李健淳和傅恒的面前。“呐,你们的。”
李健淳一把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干,傅恒温和地笑着,拿起茶碗,慢慢地喝着。
“这是什么地方。”太后向小樱点了点下巴。
“这是郭逸之郭大哥家。”小樱笑着,将茶盘放到了桌上。走到门厅伸手推开了房门,小蓉和锁儿端着热乎乎的饭菜走了进来放到了桌上,姑娘丢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地退了出去。
姑娘转过身,拉下了李健淳和傅恒笑着,“过去,饭好了。”李健淳站起身来牵着太后的手。傅恒恭敬的守在一边。
“皇太奶,快来,今天紫桐姐姐答应给我做腊肠子。”李健淳撒娇地拉着太后往门厅的一侧走了过来。
太后摇摇头只好跟着坐了下来。莫言退在了一边,两个小公公也跑来守在了李健淳的身旁。
姑娘看了看,微微冷笑。“来者都是客,既是客,怎么能站着呢。”
“啊---”太后尴尬地笑了笑。拉了拉莫言,“你也坐吧,不然我要被这民间百姓骂死。”莫言静静的坐在一边,微微簇了下眉。拿眼不时地瞟着小樱。小樱装作没看见。招招手,两个小太监你统统我,我统统你,不敢进前。
“哎呀,姐姐别理他们,我的腊肠子呢?”李健淳急火火地拿起了筷子,“呐,在这,真是嘴急。”小樱瞪了李健淳一眼,将一旁肉推到了李健淳的面前。
李健淳兴奋地夹起一块就要放到嘴里。“啪”小樱用筷子将他的肉打掉。
“干嘛,臭丫头。”李健淳鼓着腮。
“长者为尊,先给你奶奶吃。”小樱狠狠地瞪了李健淳一眼,李健淳吐了下舌头,将肉块放到太后的碗里。
太后端着饭碗看了看小樱,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目光。慢慢夹起放到嘴里。
“咳咳咳。好辣呀。”太后拧着眉,捂着嘴。莫言赶紧跑过去倒茶。
“哈哈哈哈,”开心地一笑,“您干嘛不吃饭。”
莫言跑来递过茶水,太后挥了挥手高声大笑。“哈哈哈,是啊,辣椒拌饭,我怎么忘了。哈哈哈哈。”
门外的两个人,摸了摸胸口,吁了一口气,拉着手跑走了。
“紫桐姑娘,虽说你是伴读,可是这里毕竟简陋了些。我看不如去淳儿的建章宫吧,这样伴读也方便些。”太后笑脸盈盈的看着小樱。
小樱平静地放下碗,直视太后的目光“这位大婶,皇子老在那宫里呆着不知这民间疾苦,整日的胡闹,岂不枉费了您老人家栽培他的一片苦心。再说,这个地方离国子监近些。皇子求学辛苦,下学后找个近些的地方歇歇脚,养养精神,只要有地方吃饭,读书,睡觉,我看也没什么不妥。总比一堆人跟着,闹心强。”小樱一顿抢白。莫言偷偷拿眼瞅着太后,太后依然淡淡地笑着。
“可是你不觉得这里挤了些。”太后拿手比了比桌上的人。又指指外面。
“不要说你们两个,就是郭侍卫回来,你让人家睡哪,再说你是伴读,总本能老在一个侍卫家。就算临时的地方,怎么也该多间房才对。”
“大婶,我是伴读不是家奴。陛下允过我不进宫。”小樱不屑地拿起了碗。
“偶---那好,既是奉旨,哀家依你。”太后说着按了按小樱的肩膀。“我看哪天在这左近找间向样点的房子,比较妥当。”
“不,我就在这,我觉得这挺好。”李健淳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大声说着。
太后笑而不答。小樱也笑而不答。只有李健淳在尽兴的吃着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