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何盼兮还没有踏进家门,胡子大哥忽然嘹亮地喊了一声:“凤枝,快去温壶酒,再炒两个小菜!”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屋内一声爽朗的女音传来:“怎么了这是?”
胡子大哥笑道:“快来看看,有客人来了。”,随即转回头来看向我们:“兄弟,一会儿可要好好和我喝几杯!”
呃......何盼兮......
何盼兮一脸黑线:“呃...大哥,我不喝酒的。”
胡子大哥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兄弟你真会说笑话,想你堂堂八尺男儿,不会喝酒?”
我笑了笑,道:“我大哥他之前有伤在身,大夫说要忌酒的。”
胡子大哥‘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一名荆钗布裙的丰满女子走了出来,虽是不施脂粉,却也称得上风韵堪佳。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拖了我的手:“妹子大老远的来了,快进来,莫让雨给淋病了。”
......我们没有这么熟吧?我甚至还不知道这位热情的胡子大哥姓甚名何呢!
胡子大哥嘿嘿笑道:“这是我内人。”
我笑了笑:“嫂子好。”
进了那屋子,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应桌椅,木质的桌子被经年的使用磨得周角光滑,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
胡子大哥跟我和何盼兮仔细讲了一番,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山上多猛兽,用来捕捉一般动物的扑兽夹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于是才在陷阱里埋了一枝长枪。胡子大哥姓闫,是纯粹的山野中人,热情得可爱。
不一时,闫嫂子便做好了饭菜,对我和何盼兮说:“兄弟,妹子,别见外啊,当你们自己家里就好。”
我笑了笑:“谢嫂子。”
那闫嫂子却看了我与何盼兮笑:“我这兄弟妹子生得好生俊俏,真真的郎才女貌哪!”
......真是两口子啊!哪有这么乱点鸳鸯谱的......
这顿饭在何盼兮与胡子大哥以茶代酒、闫嫂子的爽朗笑声之中宣告结束,这晚饭之后,比较严重的事情出现了。胡子大哥共两间茅屋,我与何盼兮这对‘兄妹’在一起是肯定的不合适,于是胡子大哥就安排我与闫嫂子住一间屋,而他和何盼兮两个大男人住一间,如此皆大欢喜。何盼兮整个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她悄悄告诉我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自己的女儿身。最后盼兮姐姐牙一咬:“丫的!反正看的段肃,老娘怕什么?”
......
夜间,闫嫂子与我在黑夜里长话家常,话说,与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同床共枕’,我还真是难受......
闫嫂子的声音刻意地压低:“妹子,告诉嫂子,你有婚约了没?”
我默默滴落了几道黑线,这闫嫂子还真是八卦的很呢.......我开口道:“有了。”
闫嫂子说道:“我就说嘛,妹子这么标志的人儿,妹婿肯定也是一表人才吧?”
我的脑海里闪过蓝景汐的脸,那张沉默的温文的脸在我的脑海之中越来越清晰,这么晚还没有回去,蓝景汐他还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满世界的寻找?
一表人才,我想蓝景汐称得上这四个字。可是,或许,又和闫嫂子这句妹婿疏远了一些。
深黑的夜里,我听着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的山雨声:“嫂子,睡吧。”
闫嫂子应了一声,翻身睡去,没一会儿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我侧身躺着,这山林之中的一场大雨,彻底将我的心内搅得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伸手不见五指。
阿璇,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阿璇,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走下去?你告诉我,你离开之后,我一个人也会很好不是么?为什么遇到了这个人,然后他再离开,一切就不一样了呢?
阿璇,我是爱你的,不是么?
阿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