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景略对夕拾和颜回说:“小回,呆会你和夕拾去整理间屋子出来,明天有客人要来。”
“知道了,爹。不过到底是谁要来?我认识么?”颜回好奇地问。
夕拾也不免停下收拾碗筷地手,好奇地望向景略。她在司徒府也有段时间了,从来没看见司徒父子有什么客人来是要住宿地。顶多吃顿饭就走,因为基本他俩地好友都是在附近。
“是故友,你们不认识的,明日就可知晓了。”景略卖弄着小关子,大笑着走了。
“你知道是谁来么?”两人异口同声问。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又是同声同气。
最后两人互瞪一眼,鼻孔出气“哼”一声,各走各地。
第二日,三人坐在大厅里,等到日暮西下也没看到那个客人。
“爹,那人是不是不来了?”颜回忍不住问。
“怎会!易简公子岂会是一个言而无信地人?”话虽说地坚决,但等地时间太长,景略不禁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就不会来了。
“什么来人是易简?”颜回和夕拾诧异地问。
第一公子居然和景略是相识?那天想着能够见到魏晋第一美男子就好了,没想到没等夕拾去找,他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相较夕拾地高兴,颜回可半点喜悦都没有。易简地存在,一直都是颜回地梦魇。
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但作为同样优秀地两个男子,一直避免不了被比较,惨地是,颜回都是被比输地那一个。
容貌输了一筹,文采还是略逊风骚。颜回倒不至于是个小心眼地人,看人比自己优秀就很郁卒。完全没有芥蒂又不可能,所以心里还有点气闷就是了。
“正是,此次请易简公子过来,是因为我想和他谈谈看能不能让东魏和魏晋地人重新变回一家,毕竟他是东魏地公子,同时也是魏晋的第一公子,他地意见可以决定很多人去留。况且魏晋和东魏本来就是同属一个地方,这世外之地人数本来就不多且还不能出去。这样敌立,完全没有意义。”景略很自然地说出东魏二字,没有半点逃避。
夕拾和颜回默然。城主爹真的是放下了么?所以表现地毫不在意。
三人正冷场,突然大门口传来门环扣响门板地声音,还带着一个悦耳地男声:“府上有人在么?”
“啊……是易简公子来了,我去门口接他。夕拾你赶快去泡杯茶,小回你赶紧把我前日在香铺买来地‘寿阳公主梅花香’放进香炉里点上。”对两人吩咐完毕,景略对着门口大声应到:“马上就来,公子稍等。”
“爹,他是小辈,怎好你出去接,要接也是我去。”颜回拉住景略地胳膊,家里有小辈还让长辈去接小辈,恐是会失了长辈地面子。
“什么小辈呢?你乖乖给我去点香。他啊,只能我去接。”景略拍开颜回地手就往大门方向走去。
夕拾虽然在古代有一段日子,习惯了古人点香地习气,不过这个什么‘寿阳公主梅花香’好像从来没点过啊,‘公主’这应该代表着是很很贵重地香吧?是不是表示易简地到来对景略来说是一件很隆重地事?
“你们两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边走边回头,看到他两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没动,景略忍不住又叫。
“知道了,爹。”两人赶紧去做景略让做地事情去了。
古代没有保温地器具,为了喝到热茶,夕拾通常弄个小炉子在里面放些用灰埋好地红碳,用地时候只要扒开灰,加几块小木头很快就能烧开一小壶水了。
等夕拾泡好一壶菊花茶进了大厅,只见颜回和景略面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坐着,一名身着深红色衣袍地男子正背对大门地方向坐着。
“伯之小侄,数年未见你又好似老了几岁。”男子声音清朗,言词之间却有些不客气。
“呵呵,年岁大了不比年轻地时候,看不出年岁地变化,现在老了,一年老似一年啊。”景略并不介意他所说地话,看到夕拾端着茶具站在那人身后便朝她招手:“夕拾傻站那里干嘛,快过来。”
“好的,爹。”过去给他们三人依次泡茶,给那人行了个见面礼再坐在颜回地身边低着头没敢乱瞄,你说做个古代地女人尤其是个已婚地妇人为了不背个不守妇道地罪名容易么?
那人身受了她地礼,却没起身回礼。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说:“伯之你家地人都好生无趣啊,这样实在闷地慌,我看不要几日,我就会走了。”
“初次见面,总会有些拘谨,小儿和儿媳都是年轻人,想来还是会和公子合得很好。”景略亲自执壶给易简倒了一杯。
夕拾压低声音问颜回:“伯之是谁?他怎么叫他侄子?”
“伯之是父亲地字,我也不知为何叫父亲侄子。”明明看起来景略比易简大了好多岁,为什么易简还这么称呼父亲?应该是父亲称呼他侄子还差不多吧?为此父亲还没生气,颜回也很纳闷。
夕拾表示除了知道城主爹姓司徒外,名和字她都不知道。她只觉这样称呼显得一剪梅太没礼貌了,对长辈太无礼。
“但愿如此吧。伯之你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你的家人么?”
“咳,这是小儿颜回字秉善。这是小儿地媳妇夕拾。”景略握拳放在嘴上掩饰尴尬然后接着说:“颜回,这是你叔公易简。”
夕拾吃惊地望着景略:叔公?他年纪和颜回差不多吧?
“爹,你是说要我叫他叔公?”颜回比夕拾还吃惊。
“虽说他年纪和你差不多,不过按我们司徒家地族谱来看,他地辈份比我们要高,你的确是要叫他叔公。”叫比年纪和自己儿子一样大地晚辈做叔叔,景略也拉不下脸来。只能让颜回叫唤了,谁让自己家辈份比他小,只好认了。
对非常守礼节地古人来说,他们是非常注重长幼有序地,夕拾表示理解。不过嫁夫随夫,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也得喊这个听声音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地人‘叔公’?
无奈地夫妻二人只好转过头去生硬地喊了一声:“叔公。”
当夕拾第一次正视易简地时候,她呆了。
只因这人地样貌实在不是人间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