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
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冯廷巳《鹊踏枝》
皇后走到亭子里,很随和地说:“各位妹妹快请起来,不要客气”,然后就在亭子里坐下,又说道:“各位妹妹也请坐吧!”
我们都依言依次坐下,只是气氛拘谨了很多,毕竟,天香公主以前只是大夫人,现在是皇后了,掌管着整个**,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这些女人的命运,所以大家都不敢造次和在她面前明争暗斗了。
皇后很温和地问道:“几位妹妹刚刚在说什么呢?说得那么热闹。”
几位皇妃都相互看了好半天,大概都拿不准该说什么吧,总不能告诉皇后她们在消遣我吧,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皇后问话没有人回答也有些下不了台吧,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们只是在随便聊一些家常而已”。
皇后自然也知道我的回答只是打马虎眼而已,但是她也不能说破,只是说道:“几位妹妹能在一起和睦聊天,真是太好了,希望各位妹妹以后继续和睦相处,好好为皇上分忧”。
我跟其他皇妃一起答道:“是”。
皇后自然也觉察到了她的出现让气氛变得拘谨,于是就说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几位妹妹聊了,你们慢慢聊吧”,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我们赶紧起身,行礼道:“恭送皇后!”
皇后离开后,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兴趣再针对我了,于是就散了各自回宫去了。
小玉一路上又是嘟嘟囔囔的,对几位皇妃的话耿耿于怀,我倒是没什么,反正我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得宠呢,不过,想起金贵来,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回到承恩殿,呆坐了半天,又翻了半天书,还是觉得很无聊,便躺倒床上闭目养神了。
就在我躺得快要迷糊的时候,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服,就赶忙向外迎去,看到金贵进来,我赶忙福了福,说:“参见皇上”。
“嫣然,起来吧”。
我不禁愣了一下,自从进了皇宫以后,金贵一直都是自称为朕,而成我为爱妃,这还是他在宫里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我便站起身来,金贵已经在桌子旁坐了下来,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试探地问道:“皇上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金贵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我想在你这里静一静,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的时候就想看到你”。
金贵说道后半句的时候,声音里已经满是凄凉的感觉,听得我的心一窒,他怕是在朝上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了吧,在感情上,我负了他,如果能在朝政上为他做点什么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吧,而且,我毕竟是从现代来的,脑子里也装了不少中华几千年的经验,说不定就帮上他了。
于是,我诚恳地问道:“皇上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臣妾说说,说不定臣妾能帮上什么忙呢,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忙,能多一个人分担也是好的”。
金贵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襄河水患,已经投入了大量的钱财,可是灾情的严重程度依旧不减,满朝大臣都在逼着朕想办法,大有威胁之意,朕这皇帝也当得够窝囊的”。
金贵这一番话说的我又是心酸不已,别人只道是他站在了权利的顶峰,可是他性格有些怯懦,又没有什么手段,自然会受到那些老臣的欺负,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更是对不起他了。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帮帮金贵,首先投进大量钱财,钱财是否到了襄河那里还是个问题,还有历来治河似乎都注重堵,却无奈怎么堵也堵不住。
我突然想起了治水出名的大禹,他把主流加深加宽,把支流疏通与主流相接,这样就可使所有支流的水都归主流,同时,他把原来的高处坝修得更高,把原来的低地疏濬使它更深,便自然形成了陆地和湖泽,最后再把这些大小湖泽与大小支流连结起来,洪水就畅通无阻地流向大海了。
我曾经看过一本地理志,襄河的情况跟这个差不多,既然大禹能成功的话,那么这个方法用在这里应该也是可以的。
于是,我便将这个方法跟金贵说了,金贵想了半天,缓缓点点头,说:“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然后,我又接着说道:“另外,这被派去治河的人选也非常重要,既要不贪图钱财,使赈灾银两能够确实到达灾区,又要真心为民,这样才会全力去治水患,希望皇上能找出合适人选”。
金贵有些奇怪地看了我半天,说:“没想到嫣然竟然会有这样的见解”。
我当然没法跟他说这来自于中华民族千年的积淀,只能说道:“我也只是在一本野史上面看到的方法,皇上可以跟各位大臣讨论一下其可行性”。
金贵点点头,神色不似刚进来那会那么沉郁。
沉默了一会,金贵突然开口说道:“真有点饿了,嫣然陪朕一起用膳吧?”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是金贵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压根是不用有否定回答的,况且,谁敢对皇帝的问题说不呢?不过,要是金贵在朝堂上也是这样的话,可能就不会这样被动了吧。
不过,只要不是侍寝,吃饭就吃饭吧,于是,我赶忙答道:“是”。
金贵立刻叫人传膳,一顿饭吃的很是费劲,还要有人试菜,跟金贵也只是时不时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气氛沉闷极了,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金贵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便带着太监离开了。
我长出了口气,感叹道:“终于走了”,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才只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