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满衣服被清琅解开了的,只着了中衣,那剑划开了中衣,划破了束胸,五米长的绸布一层层散落下来,颜书满胸口的肌肤一览无余,胸口有条伤口正微微向外渗着血。
一瞬间,舒锦华感觉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手里的剑也应声落地,呆呆地着看颜书满,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
颜书满忍住痛,将衣服裹紧身体,该死的,临死前还要被人看光了。
就在舒锦华脑袋一片空白,人也不知道如何动作的时候,窗户被人破开,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挟住颜书满说了声“走!”。
便抱着颜书满破窗而出,轻功极快,转眼便消失。
清琅听到声音闯了进来,却只看见舒锦华一脸震惊地样子站在房间中央,清琅跑到窗边,回过头来说:“我去追!”
正要离开,却听见舒锦华轻声说道:“不用追了,已经跑远了……”
清琅转过身来,说:“您……没事吧……”
舒锦华捡起地上的剑,说:“没事,对方佯醉,还有同伙,让他跑了……”
“公子……”清琅担忧地喊道,舒锦华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可不像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伊春楼彻底暴露了,通知大家隐藏起来,打发点银子让人都散了,说伊春楼不开了。现在就把客人们哄出去,要快!”
“公子……这么多年的经营……”清琅有些不舍。
“还说这些做什么?连人醉没醉都不知道!通知大家都散了,我会再派人通知。还有,现在立刻派人去城东锦绸庄,说布料破损,店铺关门!”舒锦华吩咐道。
清琅赶紧应声出去了。舒锦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留在房间内,将软剑重新放回腰间,心中却有一股愤怒得不到释放,一掌便拍断了身旁的床柱。
颜书满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听见耳边嗖嗖的风声,总之这人是来救自己的,这样就让颜书满安心了。
回想着刚刚一幕,舒锦华铁定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他会怎么做,回到宓修馆揭露自己吗?他大概再也不会回宓修馆了,如今已经确定他与逆贼有关,皇上肯定不会饶了他,按照自己看过的那些古代电视剧,估计京城最大的绸缎商人会要被抄家了。
早知道会是这样,一切都应该从长计议才对,现在不单没有抓住人,还打草惊蛇了。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颜书满别无选择,难道真的任由舒锦华将簪子刺破自己的喉咙吗,舒锦华……他会真的杀了自己吗……
颜书满觉得胸口有些灼痛,才想起刚刚是被舒锦华划了一刀,为什么刚刚他没有杀死自己呢。颜书满想起平时在宓修馆的相处,他完全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不过虽然有些嚣张,但是对朋友都是不错的。
颜书满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舒锦华是逆贼,沈墨止和独澜,他们两个是否也早就知情?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查个究竟,只是现在,颜书满实在是太累了。
黑衣人在京城穿梭,然后将颜书满丢进一间房屋内,颜书满一路上都闭着眼,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了。
借着微亮的烛光,颜书满看见有张床,便忍痛过去躺下,伤口不深,现在已经没有在流血了,颜书满实在是累急了,躺在床上便沉睡过去。
瑶儿进来的时候颜书满已经睡着,瑶儿轻声地走近颜书满,发现胸口的血迹。瑶儿皱了皱眉头,小心地解开衣服帮颜书满清洗。
最后,瑶儿帮颜书满盖好被子便悄然离去了。
第二天,宓修馆里由于同时不见了两名儒生,一位身份还极其重要,连馆长也惊动了。但随后,馆长却又封闭消息,并下令整个宓修馆不允许谈论此事。
“大哥,伊春楼昨夜被官兵封锁,京城舒家也被抄家了!”沈墨止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房间,独澜正坐在桌前喝茶。
独澜却一副了然的神情。
“舒家与逆贼有来往,朝廷一向对此事尤为敏感,舒家难逃此劫。”独澜说道。
“大哥,你真的相信锦华是逆贼吗?”沈墨止不相信地说。
独澜站起身来,说:“墨止,此事不要再追究,锦华是什么人,我们都说不准的。”
“大哥,你是不是一直防着他?也防着我?”沈墨止难以置信地问道。
独澜似乎心情也不好,说道:“够了,墨止,我不想谈论此事了,我要离开宓修馆一段时间,科考前我会回来,你自己保重!”
沈墨止讽刺地笑了下:“呵呵,你们都有秘密,却都不和我说,看来没人把我当成真正的兄弟。”
独澜拍了拍沈墨止的肩膀,“兄弟是放在这里的,就算锦华是逆贼,我也把他放在这里的!”独澜指着胸口的位置说道。
沈墨止没再说话,半晌才问:“颜书满呢,他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也知道?”
“他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不过我猜,他是被皇上带走了。昨天我们走后,颜书满和舒锦华在伊春楼肯定发生了冲突,你想想,一个是为皇上办事的人,一个是逆贼,也许颜书满的到来就是一个预谋,是皇上特意安排到宓修馆来的。舒锦华现在人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肯定,颜书满的话,估计也不会再回宓修馆了。墨止,你暂且忘了这些吧,想想你自己的心,你想做什么,你想到哪里去……”
独澜说的话沈墨止听在心上,却丝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独澜临走前说:“科考的时候我会回来,希望那时候的你能够更加成熟。”
就在这个时刻,在繁复重叠的宫殿的某个房间里,颜书满终于睁开了眼睛,片刻的记忆空白,但很快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颜书满撑手起床来,想给自己倒杯水,却连杯子也没有拿稳,一下掉在地上碎了,门也应声而开。
瑶儿走进来,见状赶紧重新拿起一个水杯给颜书满倒上,说:“颜姑娘有事叫一声就行了,门外有人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