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柔和的月光洒进屋内,映出床边一个感伤的剪影,时不时的抽泣声让苏童的这个不眠夜更添几分哀愁,甚至直到鸡鸣声响起她才昏昏的睡去,泪竟还未干。
但忧伤似乎只属于这个小院,院外仍是一派热闹与喜气。男人们正聚在一起在为自家王开告别单身派对,和现代一样派对离不开酒,女人,在古代则更直白一些。坐在上位的陈祖义手执崭新的白玉酒杯,眯眼浅酌。堂内莺莺燕燕,歌舞欢宴,粗野中又带着奢靡。那些穿梭在男人们中间的明朝歌舞妓,她们只在被掳来的头两天有过吵闹,之后便很快认清形势随遇而安,重抄旧业。海岛上本来就男多女少,为数不多的女子也以貌黒体健为主。如今得了这么多娇嫩如花的年轻女子,整个海岛的男人们都沸腾起来了。不过这样的兴奋通常持续不了多久,等这些女人渐渐融入海岛,在强烈的日照下渐渐失去白皙的肌肤,变得和岛上的其他女人一样的时候,她们留下的还有什么呢。
陈祖义微微皱了皱眉头,思绪飞出了窗外,或许只有她是特别的吧,有着那样灵动的双眼,时而狡黠时而明媚时而柔顺的女子,即使在容颜改变后也不会让人感到无味。不知道她今夜能否安然入睡,她一定在想那个男子吧,那男子有着让所有女人爱慕的条件,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外貌上自己不如沈清扬,想到他站在船头随风飘起的发丝,如玉的脸颊含笑又深情的眼神,无一不令他心烦,是呀这样的男子怎能让她轻易忘记。手紧紧攒住,她会乖乖成亲吧。
陈祖义看着眼前豪放粗犷的兄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就连要起女人来也是肆意而张扬,这就是属于海盗的霸气,他盯着那些软到在兄弟们怀里的女子,没错,看来自己是真的考虑太多了,和那帮子明朝来的汉人呆了几天,竟也开始犹豫不决,差点忘记了根本。
拍,放下手中的白玉杯,陈祖义一把抓起酒壶大步走向兄弟们走去。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
坐在一旁的秦瘦猴抚摸着身旁女子柔软纤细的腰肢扬着唇眼珠滴溜溜乱转。看来大哥很不安呢,自己要不要帮他一把,让生米煮成熟饭,不怕那小娘子不依。正在想坏点子的他突然感觉耳边一热,脂粉气窜入鼻尖,他深吸一口,笑眯眯的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只听一声糯音传来:“秦爷,就答应奴家吧。”
秦守候身子哈哈一笑,伸手捏捏了柳叶儿的小脸,滑腻柔嫩的触感让他满足不已,声音不觉得温柔了几分:“你说的也不是不可以,明日带你同去,也不枉你们相识一场,你顺便也好劝劝我那未来大嫂。”说罢手从柳叶儿的脸颊一路滑进她的衣衫,搓揉起来。片刻才微喘着凑到软倒在怀里女子耳边低语:“你俩既是旧识,你可有法子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哥?”
柳叶儿一闪眼中的阴厉,娇喘着点头笑道:“依奴家看来,这世上的女子大多是口是心非,尤其在男女情事方面,对第一个得到自己的男人总是与众不同,另眼相待的,就算一开始不情愿,但朝夕相处下来,总能或多或少生出几分情意。”
秦守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小叶儿就是这样吗?”一边说一边用力捏了下手中的浑圆。
柳叶儿嗯的叮咛了一声,双眼立刻充满水汽,雾蒙蒙的眨着长长的睫毛嗔道:“爷又笑话奴家了。所以说苏妹妹只要身子给了大当家的,日子久了自然心也就随之去了。”
柳叶儿虽是浑身发软四肢无力的倒在男人怀里,可心中却清醒的很,苏彤彤,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姓陈的竟然为了你将其他女人全部遣散,发誓以后只宠幸你一人。呵呵,不过听说他可以夜御数女而不倒,如今只有你一个,我倒要看看你这身子能撑到几时。
要说柳叶儿如今跟了秦二当家,日子也算是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上了岛就没什么赎不赎身的规矩,既然是二当家的女人就没人再敢动她。可她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跟着这么个猥琐的小矮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其实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有秦守候她现在就要和其他姐妹一样,每天被不同的男子压。再说这秦二当家怎么说也是机智多谋,短小精悍,岛上看中他的女子也不在少数,怎么就这么不堪了。
她只知道当初是这个男子用药迷了她的清白之身,让她从此再与清扬哥哥无缘,如今也要让那个贱人尝尝被人凌辱的生活,脏了身子的她还不是和自己一样,就算能离开这里,清扬哥哥也不会再要她了,再说就她那小身板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有人来救她们的时候呢。
打定主意的她扬起头,朝秦守候妩媚一笑,美艳至极。
望着突然间笑的更为妖娆的女子,秦瘦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故作担忧的说道:“可苏姑娘脾气好像没那么温顺,要是明天耍起性子来,可就不好办了。”
柳叶儿娇俏的笑道:“爷放心,有了这么孔武的好夫婿,苏妹妹哪会不满意啊,待明日我去劝上一劝,定能让她服服帖帖的圆了房。”
“嗯?”秦守侯心下一跳,面露疑惑。
“上次那个合欢散挺好用的,奴家很是喜欢。”柳叶儿轻声说完便害羞的躲进秦守侯的怀里,不肯将头抬起。
秦守候似恍然大悟一般哈哈一笑,低头逗她:“既然小叶儿喜欢,那以后可要多去弄点来了。”
果然,这个女人心思不正。虽然自己也不是个善茬,但对苏彤彤还是有着几分尊重的,不光是她即将成为整个王国的女主人,更重要的还是多日来的相处让他对这个处事不乱荣辱不惊的女子心生好感,尤其她那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所及之处都无所遁形,让做恶之人自惭形秽。
可眼前的女人呢?本想着她是处子之身跟了自己,那天的确是过分了些,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再说岛上也没那么多身份规矩,只要哪天和娘说一声便可娶了她,但是如今要好好想一想了。
柳叶儿埋在男人怀里正在偷笑,暗想着明日如何行事。因此错过了秦守侯那逐渐晦暗的眼神和阴沉的脸庞。秦守侯叹了口气,双手抚上怀中的小脸,将之拖起,来不及收起阴笑的柳叶儿一愣但随即媚笑出声,“爷哪需要让奴家用这药呀,光是。。。。。。奴家就吃不消了。”
就是这张让自己曾经情迷意乱的美丽脸庞,让自己曾想过柔情以待的女子,却能如此算计自己口中的好姐妹好朋友,还真是让人心寒啊,放这样一个狠心的女子在身边,终是不能放心啊。
“我看合欢散就免了吧,这药对未经情事的女子来说太烈了些。”
柳叶儿笑容一顿,手里的帕子绞了起来,当初对我用的时候怎么没有过半分犹豫,让自己不光失了身还颜面扫地。一想起那晚自己的放浪与痛苦,身子不自觉的轻颤起来,声音也有些不稳:“那照爷的意思的是。。。。。。?”
秦守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一会给你包迷药,就用那个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柳叶儿从突然降温的声音中明白如果自己明天用错了药,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于是将那份惧意统统化成恨意将之加在苏童身上,日子还长着呢,我们走着瞧。
次日,岛上人人着新衣,喜笑颜,鞭炮声阵阵,欢闹声不断,整个海岛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海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