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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未曾想到一次不经意的拜访给了我重大的机遇,我一直津津乐道。蔡浩成为了一个对我举足轻重的人。就这样留香阁慢慢步入了正途。让我打出一口气。我曾一直为当初的头脑发热而后悔不已。好多夜里我辗转反侧,我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的让我办成了自己的食所。我其实对它的盈利能力一直在心里打鼓。但是看着它慢慢的变化,我突然间升起一种豪气。我就是那时感到钱中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这种无形的东西像是勾连这人的灵魂。

明珠湾这是已经开始繁忙起来,到了它一年中最拥挤的时候,来往的客商开始大量采购海鲜为他们的餐桌上增加新的菜品。渔民开始了在海上扎根的生活。而我的留香阁在经历了不少艰难险阻以后,终于在春天刚要结束的时候开始营业。

蔡浩成为了留香阁的实际负责人。开业这天,人山人海,我没有想到留香阁的建立竟然像是当地的大事件一样。几乎每个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而且全都带着礼物。作为开业第一天当然要尽可能的招待顾客了。尽管打算做海鲜食所,但是如果主打海鲜菜品现在实在是捉襟见肘。所以头一天我特意拉来了十船的新鲜蔬菜。同时花高价请了两位三级厨师。自然在这个不算发达的地方这些菜品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江流香自己甚至还做了几道拿手菜。但是能够拿得出的海鲜菜品还是很少。江流香自然能够做几道海鲜菜品,自然味道也不错。一天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而在餐桌上蔡浩已经开始了对食所的运营。

“大家一定都想问为何我会来留香阁,我相信好多人跟我一样,在骨子里已经离不开这片大海里。但是上了年纪我们还能干什么!所以那天小掌柜和我一谈我就答应了。我们不仅要发展我们的捕鱼业。我们更要发展我们餐饮。还有什么人比我们更了解大海的味道?你们都知道我们辛辛苦苦的一天的工作甚至比不上一道菜的价钱。我原本一直不甘心,现在这个愿望算是实现了。我可以这么跟大家说,留香阁会从现在开始会一步步拿出40%的股份分给大家。我们可以分给我们的优良供货商,也可以分给一些能够提供海鲜菜谱的人,大家能够用自己的菜品在这里赚钱。如果你的菜品需要保密,以后我们还可以专门为大家开设特色菜品的专营小店。我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机会,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让我们这个明珠湾真正闪闪发光。”

蔡浩将我与他这几天商量的初步想法分享给大家,绝大多数人十分的兴奋,纷纷叫好,有很多人询问情况,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几天竟然没有我们想象到的大量菜品纷纷汇聚而来,十天后也只是收到了十几道菜品的菜谱。

经营也一直不温不火,只能勉强提供日常的开销。而我的重心此时也开始回到了片楼的思忆厅。因为此时十年一届的厨师公会已经要开始。思忆厅面临着巨大的瓶颈,它只是一个二级厅。已经是我制约思忆厅发展的最大原因。此次思忆厅必须参加厨师公会。完成从二级厅到三级厅的转变。现在离厨师公会开幕已经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许多焦头烂额的事情开始慢慢找上头来。厨师公会的召开是厨师界的一件大事。也是这片世界的一件大事。厨师公会的召开时间为十年一届,每届有十天的时间,虽说是十天其实是大会召开的时间,但是这其中的酝酿从大会召开前半年就已经开始酝酿,这时整个厨师界就开始动起来为厨师大会做准备。等到大会将要召开一个月之际,帝京城就已经热闹起来。很多厨师大会的准备工作已经正式行动起来。而这时大多数的厨师已经到达这里。因为这时已经开始了厨师低等级评定大会。也被称作厨师大会的预热会,首先开始的就是十级厨师评定。其实三级以下均可由各市级厨师分会评定。但是很多厨师都会选择在取得市级厨师定级后,选择在帝京城再一次接受厨师定级评定。因为帝京的评级在整个大陆都是被认可的,而市级评定只能被本市认可。所以许多厨师都以此为荣。同时帝京厨师等级的评定比之市级评定要困难许多,最大的原因就是它的选题范围十分之广,许多厨师往往会马失前蹄。甚至市级四级厨师说不定只能评到七八级。所以帝京的评级含金量十分高。只有取得市级厨师认证才能参加评定,最高起始等级为八级,就是说即使你的市级评定为四级也只能从八级开始。所以对于整个大陆的厨师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考试。而一旦你一个定级没有通过就只能再等待十年的漫长时间了。而任何一个能够参加厨师公会的厨师必须在这一个月里通过四级厨师等级评定。才能在厨师公会召开时参加一级到三级的评定。甚至大厨的评定。当然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完成这样的壮举。这其中每个五级食所都有相应的免试权,可以免除前面的低等级厨师评定。甚至有免除二级以下厨师等级评定,一级厨师以下等级评定的名额。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大厨评定名额。可以免除一级厨师评定。而这样的名额每个五级食所只有一个。这样的名额都是为了培养鼓励最年轻一代厨师而特别设立。

这里还要说到各市级的厨师评定大会,每两年召开一次。召开的日子都在七月份,比厨师公会早一个月。整个七月份都可以参加任何相应等级的考试(当然首先需要有资格)。所以我们的行程基本确定了就是要现在出发,首先取得市级厨师评定等级然后参加帝京的厨师等级评定。当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食所等级评定了。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个人等级评定的基础上。

而现在一个难题摆在眼前,带谁过去?三级食所需要五级以上厨师四名。而如今四位厨师的等级是两位六级,两位七级。十年的时间已经令他们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想必每个人都有信心成为五级以上的大厨。但是我不可能将他们每个人都带到帝京。这肯定会让思忆厅损失巨大,庆幸的是对于三级食所的要求不是十分的严格,三级食所之中五级以上厨师只要有一位是取得帝京厨师等级评定的就可以了。我原本的忧虑得到了解决。我决定带一半的厨师与一半的学徒参加厨师公会。自然每个人都应该有同样的机会,于是江流香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决定由市级厨师评定的成绩决定参加厨师公会的名额。

市级厨师评定在夏江市厨师分会举行,就位于夏江的北岸之上。大家在上午过去后这里已经排满了人,大多是没有评级的学徒。如果评级成功这将是厨师学徒迈向厨师生涯的开始。夏江市厨师分会像是一个火锅矗立在夏江北岸,紧邻夏江片楼,与夏江市行政院毗邻。建筑的颜色是红色的,是仿制的仓砖建造而成。门相对于整个建筑不是很大,一层的窗户也十分的少。一进门就被这里的气势包围了,像是被整个建筑吞进肚子里。一层的房顶布满了巨大的灯。让整个建筑的里面比外面还要亮,不是十分的刺眼但是看不见一点影子。有一条长长的走廊用青色的砖铺就。从进门直接延伸到去往二楼的楼梯。同时将整个一层分隔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左边是一片座位,白色的玉质座位,此刻已经有很多学徒坐在这里。而右面则是一片厨房,足足几百个。每个大桌子上都摆满了厨具。我们一行十五人进来立马引起了注意。我们每个人的衣服上都印有夏江酒楼的标志。立马有厨师分会的人员过来引导。四位厨师直接由专人指引着向二楼走去,而我们十一人则被安排到了前列,此刻前面坐的显然也是夏江酒楼的人,大家互相点头示意。夏江酒楼的学徒比之其他地方的管理要十分的严格。严格来说夏江酒楼是没有学徒的,如果说有的话也是大厨的徒弟。这是高等学徒了自然不会来参加这种考试。而像江流香这样由定期奴人到现在成为片楼一个厅的总管却是绝无仅有的。这其中不知要积累多少的机缘巧合。这一切现在想来简直不可想象。江流香那时正经历着最大福运。那时他是身在福中而不得自知的。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水到渠成。

这里大约有一百多名学徒,都是夏江片楼的,片楼各个厅学徒互相之间都不认识,此刻相聚在一起都是十分的活跃。思忆厅的学徒是最少的,三级厅与四级厅的学徒都有二十个以上。此时在这里的正是两个四级厅和两个三级厅里的学徒。所谓的候试区对大家到不是十分的严格。大家都随意得谈论着这次评级考试。

江流香比他们大些,觉得索然无味,独自闭着眼睛等待着考试。这时各种声音开始涌入他的耳朵里了。

“你们崇德厅教授的三级菜品多吗?每日能有几次的练习机会?”

“当然多,每日能有五次机会。”

“这还叫多,我们立德厅每日有十次以上的练习机会。”

“啊,比我们多一倍呀,真羡慕你们四级厅。”

“你们厅里最贵的一道菜有多少琉片?”

“我们店里我见过最贵的一道菜是三级厨师蔡恒做的碧玉金山。这可是夏江酒楼定价的一道菜足足有五百琉片。”

“哎,才五百琉片,我们这上千的菜品每天都有几十道。我见过最贵的一道菜是我们厅里楼子寒一级厨师做的一道烟山秋色,买了整整三千五百琉片。我听师兄说他还见过一道五千多琉片的菜品。”

“啊,你们四级厅比我们三级厅好这么多”

“难怪进你们四级厅当学徒比登天还难”

“可不是嘛,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家里费了多大的周折才把我送进立德厅的”

“真是羡慕你们”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等兄弟定了级一定会一飞冲天的”他说完就转过头去与旁边的人谈论起来。

“但愿吧”

“你们是哪个厅的,兄弟?”

“我们是思忆厅的”

“思忆厅,怎么没怎么听过”

“思忆厅和思闲厅是咱片楼的两个二级厅呀,连着你都不知道。”

“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哎,兄弟们你们平时不用像我们一样辛苦吧。”

“他们肯定悠闲得多,他们三级菜品肯定都少见得很”

“我们可不像你们说得那样悠闲,我们每天可要干很多的事”

“每天唤醒蔬菜吧,你们大概就会做睡菜吧”

“哈哈哈哈,我听说咱夏江酒楼这两个二级厅如果这次公会没有升到三级厅,就要被方塔收回去了。然后由八个四级厅进行竞价收购了。”

江流香此时已经有点生气了,而那十个学徒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如果小德子在这里肯定就要动手了。此刻他们看着江流香还在闭目养神就都忍着没有做声。

和别人比较得来的快乐往往是暂时的,很快就没有了兴趣。当然这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还是友好得交谈着。至于其他食所的学徒讨论则要更加得热烈。但是大多都和夏江酒楼有关。

等了不长时间就有十几位老者从二楼来到下面,同时也宣布学徒等级评级即十级厨师评定开始。随即有几百个人被叫到了名字,然后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一个小厨房。夏江酒楼的这一百多人自然在里面。这时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在十几位老人的中间走出,走到一个类似讲台的地方。

“这次学徒考试,我与十几位厨师公会委员商量,觉得过去几届标准过于僵硬。所考菜品范围较小,厨师公会对于市级考核也提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因此从这一届开始,学徒考试的难度会有所加大。经过商议,这次学徒考试的题目一道睡菜。这道睡菜的名字就是相思如缕。相思如缕是已故去的大厨范名所创。用菜乃是范名大厨的故乡的一种特色蔬菜,马齿菜。这道睡菜十分的经典,是睡菜创造的教科书,将马齿的茎叶根用不同的刀法切割后,经过不同调味料入味,然后搅拌在一起,滋味反复,令人生出复杂多变却又绵延不绝的味觉体验。这其中要考验对于蔬菜的结构认识,刀工,还有对于调味的理解。这是一道不定级睡菜,每道菜将由两位委员品尝,两位同时通过则学徒晋级。一人通过则加试一轮,考另一道睡菜。我还要说的是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个人,都有他的性格和故事,传说这道睡菜就是范名大厨未成大厨时,为一位单相思的女孩所创,后来终成眷属传为佳话。我希望大家成为一个能够体味菜品中所蕴含的感情的厨师。好了接下来由我们一位委员为大家演示一遍。然后依次完成考试”

我没有想到这次的考试倒是对我们思忆厅的十位学徒十分有益,因为思忆厅的主营就是睡菜,他们在这里主要学习的就是睡菜了。平时对于他们刀工的训练十分的严格,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我的要求,而他们现如今在刀工方面每个人都可以算作不错了。当然对于菜品的调味方面比之四级厅还要弱些,但是对于三级厅也可以说是不遑多让了。因为尽管思忆厅的三级菜品售出很少,但是自从私营改革后,江流香十分注重学徒的培养,把自己学习的东西很大一部分用到了他们身上。他们的练习也很多。所以江流香对他们充满了信心。

夏江酒楼的学徒年龄不能超过十八岁,当学徒的年限不能超过十年。否则就会被强制驱离夏江酒楼了。而学徒一旦成为厨师就立马失去了学徒的身份,剩下的提升就要靠他们自己在厨师界打拼了。所以一般而言学习五年以内的学徒即使能够通过学徒考试也不会去考,所以一般参加的都是五年以上的老学徒了。他们一般都是对通过考试有把握的,所以往年夏江酒楼的学徒通过率能达到将近七成。当然每次考试通过一批人之后,就会有许多新学徒被送进来。而思忆厅的十个学徒有六人有五年以上,三人四年,一人两年。按照常理这四个学徒不应该参加的,但是我考虑到思忆厅以后的发展,我还是将他们都带了过来,我答应他们只要通过了,就可以成为思忆楼中的厨师。这可是无数学徒梦寐以求的事。

我和十名学徒排在一百几十名之后,很快相同的蔬菜,调味料还有配料等等都依次摆在厨桌之上。有一位老人在中间的一张大厨桌上也是同样的东西。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菜刀,将洗好的马齿菜用到很快就切割成三部分,茎叶根。然后就是刀起刀落只见他不断变幻着手法,或快或慢,或竖切,或斜片,刀在他的手里像是成了作画的笔,让人眼花缭乱,台下的很多学徒不禁惊叹。同时也担心自己对于这道睡菜的发挥。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时间去熟悉这种马齿菜,因为这是一种比较有特色的地方蔬菜,所以夏江市的学徒基本上是没有接触过的,这时就考验对于蔬菜知识的理解,和经验的积累了。然后就是根据短期内对于蔬菜的了解,制作这道相思如缕。这道菜主要讲究三种原材的搭配、对于茎叶根刀法的运用,让三个部位的菜品既要有它本身的味道,又要让这三者统一起来。越是老练的厨师越能将这种层次感做得更加得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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