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假真真真亦假,真真假假假亦真,世上有很多的傻儿,但聪明的更占大多数,县令的初衷是没错,他在制造皇子从出生到现在最喜欢看的事物,可他就忽略了这两个王子流浪的那段日子。
淮水以南少战乱,也很富足,但以北的逃难百姓就会带过来很多信息,惨到不能在惨,哭到不能在哭,乱到不能在乱,这虽然不是皇帝能看到的,但他的儿子看到了,这种差别在那满是华丽景象,满是生平歌舞,百姓安宁的眼睛中的差距是何种之大。
赵玹知道县令在给他制造幻象,他的目的就是想免去儿子受的苦难,可是,人们的愿望往往都是最美好的,但现实确是最残酷的。
小三肃面道:“殿下。”
“哎,给你说几遍了,没人的时候叫帮主。”
“额~,帮主,以我看来,事事皆假。”
赵玹笑道:“从何说起。”
小三傻傻地说道:“据小人来看,我在军中都吃不饱,百姓怎么会饱,而且,你看,他们个个都穿着崭新的衣服,还是上好的布料,就是在舒州,大富之家的仆人,管家,都没这些百姓穿的好,所以,很假。”
赵璩从后堂转出,干净的脸上,眼睛连闪道:“小三将军观察的很细微,如果本王跟皇兄没有流浪的日子,也许这些精心布置的事情就会让我们看到父皇治理的天下如此安宁,可惜,王县令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赵玹回头:“皇弟洗完啦,这些污垢洗干净,可是它们还是会在侵袭我们,除之不去,就算梳理的在干净,总会有肮脏的地方,王县令布置的一切都很完美,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出这些地方了。”
小三眼睛转道:“帮主,小人知道,在每个州,郡,县,他的监牢都是最容易发现脏的地方,而这些地方,象那些大官都不去的。”
赵玹歪着脑袋笑道:“大官,本帮主的官大不大?”
小三嘿嘿笑下:“那是当然,您不仅是帮主,也是殿下,这里在没有比你更大的官了。”
赵玹哈哈大笑:“可惜,这些都是虚名,这次徐家的案子只要审理完毕,本王定当回京向父皇讨要些实权,看来,实际的东西往往要比虚妄的名分要重要。”
赵璩点点头道:“是的,皇兄,但我们年纪幼小,恐怕父皇不会给你过于大的权力,这次如果回去,恐怕就会在也出不了皇宫了。”
“能进去的地方,定然也能出来,就要看你怎么出来,既然现在揽上这个案子,那么,先去填饱肚子,在去那大官都不愿意去的地方看看,希望大牛能找出有用的东西。”
赵璩和小三点点头,招呼下门口躬身的下人,晃悠的去品尝本地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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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你有点志气好不好,没看见那鸡蛋已经很脏了,上面还有马屎啊。”大牛出声道。
二子楞楞地继续啃吃那个掉在地上的鸡蛋,大喊道:“你们不吃吗?满地的食物啊,这里的人也太浪费了,好端端地把这些仍在地上。”
小虎上前,托住那破碎的鸡蛋,把蛋青仍掉,干净的蛋黄递给二子道:“要这样吃,我们现在的身份虽然还是乞丐,但这身衣服的背后,可是笼罩着欢乐帮的光环,还有王子殿下的嘱托。”
二子的脑袋不解道:“什么光环,什么嘱托,不就是查案吗?但是这些食物仍在地上,多可惜,牛牛娃的妹妹不知在那府内吃的好不。”
大牛气愤地喊道:“二子,你的耳朵是装风的吗?说过多少回了,不准在叫我牛牛娃,认清你现在的身份,妹妹在府里比我们吃的好,穿的暖,还有郎中在给她治疗,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要担心的。”
“这里的食物都是那昏官欢迎殿下时被仍掉的,你赶紧站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二子快速地把那蛋黄塞入嘴中,不舍地看着那些被人仍掉的食物,已经有很多百姓在检拾,粮食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每个馒渣,每份饼沫,都是不容许浪费的。
大牛也是很可惜地看着地上的食物,让小虎检些比较干净的,几人拿在手中,也好衬托身份,可二子偏偏就给你吃掉,本是饱饱的肚子,非要装些多余的食品下去,可见那段岁月是他不想忘记的,或者说,那段岁月让他反而感到很快乐。
城门口的兵士懒的对这些乞丐进行盘问,但今天可是不同,因为大宋堂堂的殿下正在里面,你的衣服必须穿的光鲜,必须穿的美丽,才有入城的资格,三人邋遢的装扮自然是不许进城的,只能没落地站在城外的大道上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什么狗屁官,你把这些没有的东西都要给殿下看,不就是想表示你的公子是清白的,不就是想给帮主制造你治理的好,治理的没有穷人吗?老天真是瞎了眼,生出这么个烂人。”大牛恨恨地说着。
二子哈哈笑道:“就是,谁不会分辨这些假的东西,谁就是傻子。”
小虎跟大牛满脸黑线,在是郑重地叮嘱道:“二子,注意你的身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二子还是不明所以道:“你们说我是傻子吗?”
小虎嘿嘿一笑:“那你认为呢?”
二子的表情突然有些悲伤,让人看见不免生出爱惜的意思。
大牛拍拍二子的肩膀说:“不要这样,没人说你是傻子,只是你刚才说的话,明显是把殿下比喻成傻子,你小虎哥才会说你,如果你是傻子,殿下岂会让你加入欢乐帮?岂会成为堂堂王子的有用之人?”
二子想想,大牛说的话确实也在道理,不由露出笑脸道:“哈哈,看来,还是我误会了。”
傻子不傻子,其实并不重要,二子的心思很单纯,单纯到几句话就可以把他的心情转换过来,这就是他的好处,不会记住你的坏处,只会记住你的好处。
大牛见这个小兄弟破涕为笑,不由也为之乐呵道:“走吧,既然进不了城,那就前往徐家庄打探一翻。”
小虎紧挨着大牛道:“牛哥,恐怕去了也是打听不出什么,既然那县令有心让他那儿子脱出案子,肯定是早就布置好了。”
大牛点点头道:“要饭简单吗?为什么你们要不了,每次我确能要到,这就是区别,每件事情都不简单,确都需要有人去为之,帮主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证明他是非常信任的,不管县令都布置的如何完美,记住,万事都会有破绽,只要你有本事去揭开这个遮挡的面纱,真相就会大白。”
小虎点点头道:“那也是,可是帮主交代要先从那些妾侍失踪为出口查起,既然现在进不了城,是不是先要想办法进城去啊。”
大牛摇下头道:“只要殿下在这里,这个穿好衣服进城的规矩就不会改变,先去徐家庄,然后在找那些妾侍。”
二子和小虎同时点头,大牛就是现在他们的首领,以前是,现在也是,虽然他们跟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谁出生就有要饭的经验呢?
当三人问到徐家庄的方向,背影消失在尘土中时,曹县城东确又迎来滚滚尘土,好多劲衣亮甲的骑士驱使着战马停在城前,站在前面的那个年轻小将正是奉命前来保护二王的禁军都头马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