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打着哈哈说道：“听莫兄这样说，兄弟我就是没出息喽。”
莫家武一口酒没咽下，猛烈地咳了起来，直咳得满脸紫涨，两个小女子在他的前胸后胸又是拍又是抹，过了好一阵子，莫家武才喘了一口气，笑着说：“兄弟我是随便说说，你可别见怪啊。”
小艾知道莫家武刚才咽的不轻，心里暗笑着想：这老小子请我来喝酒，无非是想拉拢我，要我少征他们家一点税款。这老小子也太势利，只请我，却连一个陪客的都不请，不过也好，这样我就不受约束，吃了饭我也不认账。
“没事没事，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喝这酒啦。”
“俗话说，一人不喝酒，你就多少喝一点，算是陪我吧。”
莫家武话没落音，小艾把一杯酒送到拿手绢女子的面前说：“这杯酒你替我喝了吧，也好陪陪莫营长。”拿手绢女子嫣然一笑说：“那就多谢大爷你啦。”她说着，就把酒杯举起来，“莫大爷呀，小女子陪你喝一杯，大爷赏个脸吧。”莫家武呵呵大笑，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接下来，两个女子就轮番把盏，陪莫家武喝酒，莫家武呢，是来着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小艾见他们喝酒，就开始吃菜，每样菜都尝一尝。等莫家武喝得两眼模糊的时候，小艾的肚子早就吃饱了。小艾把筷子一放，站起身来说：“时候不早了，兄弟我也吃饱了，老婆在家唠叨了，我得赶快回去了。告辞！”
没等莫家武反应过来，小艾早就出门而去。小艾出得门来，见二楼的几个包厢的门都关着，里面好象都有人。小艾没管那么多，就匆匆下楼来。小艾出门没走多远，就见前面有个人被一个人搀着走，样子像是喝醉了酒。小艾就紧走几步赶上去，一见之下，不觉吃了一惊，原来喝醉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县长周常青。
“周大哥，你这是从哪来啊？”
周常青听到有人问话，就站住，回过头来看着小艾，看了半天问道：“你是哪一个呀？”
“我是艾克啊。周大哥，你喝得这么醉啊！”
“我没醉，谁说我喝醉啦。我还能喝三杯呢，不信，我俩再去喝。我要是喝不过你，我就是女人，不是太监，是女人。”
小艾见他喝醉得这样厉害，知道他现在什么也不清楚了，所以就什么也不说了。小艾对那个衙差说：“你好好地搀着他走，回去后烧些醒酒烫给他喝，我就先走了。”
小艾说罢，一路先行回来。路上小艾在想：周县长一定也在大酒楼喝的酒，喝的一定也是太白香，只不过不知道周大哥是谁请的？要想知道，看来只有等周大哥酒醒以后了。
小艾回屋之后，见秦文在灯下看着什么，小艾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背后，猛然叫了一声，秦文被吓得大叫一声，身子就往旁边倒去，小艾手快，伸手把她扶住，笑着说：“是我啊，别怕！”
秦文惊恐万状地看了看小艾，用手附着胸口，好半天才说道：“吓死我啦，你要死了不成。”小艾双手捉住秦文的手，安慰说：“别怕别怕，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下次，可千万别乱来啦。我的心，到现在还在狂跳呢。”
“怪我怪我，我下次再也不这样做了。哦，对了，刚才你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我走到你的身后，你一点也没觉察出来。”
“这个，我正要对你说呢。”秦文指着桌子上的一个首饰盒子说：“你看，这是莫家派人送来的。”小艾仔细一看，原来盒子里装着两个玉手镯，一柄金钗。小艾把它们拿到手上玩了玩，然后又放回去，笑着说：“这玩意儿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仔细看过了，东西倒是真的。这对玉手镯是上好的和田玉，这支金钗也是纯金打造的，倒是很值钱的。不过，我觉得这些东西有点肮脏。”
小艾看了看秦文，问道：“那依你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呢？”秦文笑着没有回答，痴痴地看着小艾，小艾接着说：“这些东西是肮脏的东西，我们不能要，把它退回去吧。”
秦文忽然把盒子的盖儿一合，笑着说：“我说这些东西肮脏，是因为它原来的主人肮脏，它现在到了我们的手里，它就不肮脏了。这么好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假话呀？”
小艾笑着说：“别玩啦，明天一早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吧。”
“谁和你玩，我是认真的。这些东西这样好，这样值钱，我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嘛。”
小艾认真地看了看秦文，像不认识似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说：“难道你不知道这东西是糖衣裹着的炮弹吗？一旦被它打中，那就危险啦。”
“怕什么，不就是让你少收他家一点税款吗？那有什么危险啊。”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你就得替人家办事，如果不办，那你就会受到攻击。这一点，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你能吃他的，难道我就不能拿他的？你们男人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我们女人图什么呀，不就是图个实惠，得点儿心爱的东西吗？”
“哦，闹了半天你是见不得我今天晚上去喝酒了。告诉你，我今天晚上一滴酒也没喝，就吃了点儿菜。还有，今天晚上就我和莫家武两个人，我是可以不认帐的，明天我可以照样去征收他们家的税款。但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这就不同了，有东西在这儿，到什么时候你都得承认。不要玩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把东西退回去。”
秦文很不高兴地说：“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一无所有，那种穷日子我过怕了。我想，我们要融入这个社会，就得要有钱，没钱的日子那也叫日子吗？我可是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啦。”
“你发什么昏啊，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世界吗，我们能够在这长住吗？早迟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你觉得这个世界不好吗？我觉得这个世界挺好的，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处处受人尊重，现在你已经当了官，这还不够了吗？回去又怎样，回去你能够当官吗？”
“那你是真的不想回去了吗？”
“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了。难道你忘了，在那个世界里，我们吃了多少的苦头，经历过多少磨难？难道你忘了，在那个世界里，我们还有要案在身，回去了，恐怕就没我们的自由了。”
是啊，秦文说的没错，在那个世界里，他们还有要案在身，回去了，就一定没有自由了。小艾呆呆地看着秦文，他感觉到，秦文说的是真话，是心里话。女人爱钱爱东西，就像男人爱喝酒一样，是改变不了的现实。她爱这点东西，本没有错，可是，小艾总感觉到不大好，但是，他又找不出更的好理由来说服秦文。小艾呆呆地看了秦文几分钟，想想，没话可说，就去睡觉了。
睡在床上，小艾在想：那莫家的税款问题，明天再去和周大哥商量一下吧，虽然说我是税务局长，但是他毕竟是一县之长，大事不通过他，总是不好。再说了，如果到莫家去收税有难度，那他县长也可以出面问一问。想好了主意，小艾这才翻个身，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作为习武人的习惯是早早就起来了。小艾照样起得很早，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功，出了一身汗，觉得很是舒服。小艾洗了澡，换好衣服，秦文就端来了早饭。小艾看了秦文一眼，觉得她今天有些异样，再仔细一看，原来她今天的把发型变了，把那长发在头顶上挽了个髻，一根亮闪闪的金钗插在了头上。秦文的脸上放着红光，嘴角上挂着笑意，俨然一个民国初期的贵家夫人的派头。小艾看着她，心想：坏了，这个女子的心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