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狭长的眼眸往绿笺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自己终究是要负她的,或许当初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了爹的要求。她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硬要比起来的话,绿笺她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是多过于絮儿的吧。。
“南宫炎!你听到没有!”苏灿灿骂的口渴,却见他看着别处,完全无动于衷,嘶哑的嗓子怒吼道。
“额,何事?”南宫炎被她的声音拉回视线。好脾气的姿态回话道。
靠……这丫的根本就没把姐的话放在眼里……
“你快去跟绿笺道歉!!”她再次重申。
“道歉?”
“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绿笺都是因为我。。”失意的低下头来,明明她出府之前,两人还是好朋友来着,绿笺刚才的神情让她害怕。
南宫炎微皱的眉宇,看她道。“自古以来哪有为夫的去给妾侍赔礼道歉的?”
“以前没有,现在不能有吗!”她大喊。嗓子有些难受不由拿自己的手抚在喉咙处。她去,这古代就是这个破规矩不好,女人就没有地位么!
“如果是你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南宫炎做思考状的轻斜着头,瞅着她。
谁能借她块豆腐,让她撞死算了!再跟他交流下去,准被他带到沟里去。冲他冷哼一声,甩脸跑向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庭院内,微风胡乱的萧瑟,南宫炎鬼魅的脸孔,勾起唇角。刚才的红衣男子是何人物都不重要了,手臂抬起轻轻一扬,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瞬间规矩的立在他面前。
“参见主上。”
“马上去‘月羞楼’……”
一番吩咐,三个身影同时消失在了庭院。寂静的深夜偶尔听得到几声犬吠。
苏灿灿回到自己的院子,准确的说,这是南宫炎的院子,寄人篱下的感觉真不好……受人安排。她得赶紧想个法子出去,不行,现在她可是通缉犯啊。搞不好一出门就被砍了。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脖颈,自己这个脖子虽不是特别的好看,但是她还是挺喜欢的。好吧,受南宫炎的控制也不至于丧命,还是老实带着的好。
不经意的挪步停在了旁边的房间,绿笺一直住她旁边这里。房间里还有灯光,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气。敲了敲门询问道“绿笺,你睡了吗?”里面没有任何的声响回应她。果然还在生气吧,换做是她,她也会生气的吧。
“绿笺,我可以进来吗?就一会!我说完马上就走,绝不打搅你休息。”担忧的再次敲门,这次她听到了椅子响动的声音,不久,里面的人带着平淡的语气回到。“进来吧。”
轻的推开房门光线开始扩大,迈步进入房内。绿笺坐在厅内的正中央的椅子上,侧身而坐,旁边是楠木方桌。她的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桌上的东西,眼眶中还带着泪意。
合上门,莲步走到她身边,小声的唤她。“绿笺,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绿笺宽大的衣袖随着抬起庆的落下,露出里面的玉臂,将手停留在桌上的香囊上,语气飘渺的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绿笺。”想要安慰她,可是自己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起。回想起,刚才南宫炎吻她的那一幕,造成绿笺伤心的不正是自己吗?自己无意识当中,成了她和南宫炎之间的小三?!!
“其实早该清楚的事实,我就是不想去承认,是我太固执惹他生厌了吗?”绿笺眼眶的珍珠般的泪滴,随着话语,无声的落下。
过去扳过她的身子,悔过的语气冲她道。“绿笺,你打我骂我吧!我不配当你的朋友!”可是她依旧视线停留在香囊上,任由她抓着她的削瘦的肩膀。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开始不都好好的吗?看着绿笺如此慌神的流泪,她也好难过,这些日子都是她在帮她打理着一切,她一直认为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这是自己却让她如此伤心。怎么办?她该怎么做?
绿笺执起桌上的香囊,紧握在手心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低声泣道。“就算只是假装也好,为什么他连一点点安慰都不给我。”湿润的眼眶看着她,带着质问。
“绿笺,我立马出府海角天涯,再也不会来了!你别伤心了,你是他的妻子,人又这么完美,总有一天南宫炎会爱上你的!”苏灿灿随着她的泪水感到心疼。她一直以为绿笺和南宫炎应该是很好的一对来着,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听到他们是夫妻的一瞬间,她真的很高兴。
“灿灿……”绿笺泪眼红红的抱着她,靠在她的怀里泣泪道。“我多想恨你,可是却恨不起来,他的心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如果将这一切怪罪在你头上,那么我会觉得自己很卑鄙……”
“不,你该怪我的……”怀里湿透的衣领,让她颤抖。
绿笺坐起身子,认真的看着她,苦笑道。“真不知道现在能和你如此要好是不是命?换做是以前,你早该和我打起来了。。”
她微怔。“以前?”她以前会跟绿笺打架?不是吧,这么好的女人跟她翻脸都很难吧。
“你以前对炎的占有欲很强,容不下其他女人,其实院里的其他女人,看到你有一半是惧意吧。”绿笺破涕为笑,缓缓的叙述着。好像在将一件很有趣的故事似的。
这下她明白了,以前她和南宫炎有一腿的时候。性子蛮横,又霸道。只要南宫炎一下山回王府十次又八次她都紧跟左右,当‘护草使者’,以免他府里的人来沾惹。只要有企图想向南宫炎献媚靠近的,绝不顾南宫炎阻挠,她一定跟她们干一架。受伤后又只让南宫炎治愈。靠……南宫炎是有多好啊,她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那我岂不是跟你打过很多次?”苏灿灿脸色变青的问她。
绿笺眼眶的泪已经干了,绽放的笑容格外耀目。“嗯,这个府里我们俩打的最多。而且每次你故意输,受伤后跑去跟炎诉苦。”
她抽……其实想想这么白目的事情她还真干的出来。。如果是慕袭衣府里女人多的话,她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师兄,他今天为什么没来?
“绿笺,你真的有给我师兄送信么?该不会是在耍我吧。”她怀疑,毕竟以前她们是情敌来着。
绿笺举起手来做发誓状道。“当然是真的,我可是恨不得将你推到慕袭衣的怀里。怎么可能骗你,你呆在府里的时间越长,我不就越没机会了么?”
苏灿灿暗想。那为什么他没来,是有事耽搁了吗?
绿笺拉起她的手,看着她脸色不太好,额头靠着额头的感觉到她没有发烧,放下心来问道。“怎么了?今天慕公子没有去吗?”
她点头。什么重要的事情,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让他爽约?
“灿灿,你是真的喜欢慕公子吗?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倒在炎的怀里,叫他的名字的时候,我真以为你恢复了记忆。”绿笺有点发愁的看着她。心里真的恨不起她,不管她以后是不是会恢复记忆,重新与她对立。至少现在她还想交这个朋友。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的单纯可爱确实让自己过得很愉快。
“那是当然的了!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你争二师哥!虽然不知道师兄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不过,我相信有他的原因吧,明天我一定去找他问问清楚。”
“明天?”绿笺拉她坐到椅子上,怀疑的问。“炎绝对不会答应的,你怎么出府?像今晚这么轻松的出去肯定是行不通的,炎一定将府里牢牢把守住了。”
她囧,她又不是什么重犯,好吧,她算是个进过监狱被冤枉的犯人,但是她是清白的啊!她一定要跟南宫炎去商量,进宫去跟秋长语说清楚!莫名其妙被安罪名也就算了,还让她上了‘通缉榜’。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今天答应我,只要跟他报告就能出府了。他应该不会食言吧。”忆起南宫炎在桥上跟她说的话,好像有这么回事来着。
“真的吗?你现在的毒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炎真肯让你出去?”
“哪有这么夸张,大不了多带点着他的药出门好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想想自己发作时的痛苦,现在她还有点冒冷汗。和绿笺长聊了一番,回到自己的房内,开始琢磨怎么跟南宫炎说出府的事项,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闪开!你们听不懂是么!”
“君公子,还请先让属下禀告了主上再让公子进去。”
外面烦躁的声音让她皱眉,谁那么大声扰她清梦。昨晚聊的有点晚,好不容易睡了个舒服的觉,他们是存心找茬是不是?费力的撑着脑袋,眼睛都睁不开,模模糊糊的穿好衣裙,套好鞋。走到房门前,打开朱红色的闺门,正想开口骂人时。被正在和侍卫纠缠的君子易的一句嘲弄声,闪了神。
“你可算是醒了!苏灿灿,慕袭衣都要和别人成亲了。你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我真是看低了你的狐媚伎俩。莫非又换了新相好的?”
他说谁要成亲了?这个混蛋说师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