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沫他真的没事吗?已经两天了。”
“这个,不好说。”雪笑靥如花,边研磨着配药,边回应香菱担心的问话。
“那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香菱竟然关切的掉下泪来,她紧张害怕的拉着雨沫的手,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个从出生就存在于她视野里的男子,除了睡觉的时候,他是第一次这样不声不响的躺在床上,而且一躺就是一天两夜。
“我开玩笑的,傻姑娘,有我在他死了都能活回来,更何况他还没死。”雪递给香菱自己的手帕,好笑又有点心疼的安慰着。
“雪,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喜欢雨沫,很喜欢很喜欢,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
“额,罕见的理想。”雪将一个白瓷小药瓶递给香菱,“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等他醒了把这个给他服下,不能掺水,没问题吧?”
香菱泪光莹莹的,点点头。
“辛苦你了,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将他打伤的?”刚一出房门,就看见站在走廊里的暮,他一脸的严肃,能将雨沫伤成这个样子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极有可能,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去我房间聊吧。”
雪点亮房间里的蜡烛,为坐在桌子边上的暮倒了一杯茶,随后在他对面坐下。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什么人打伤了雨沫?”暮的紧张溢于言表,他一向是个淡定自若的人,雨沫受这样的伤,让他坐立难安。
“你很清楚,雨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才会如此担心。”雪顿了下,观察暮的反应,“没有人打伤雨沫,我看见的时候,他正在用火焰吸食一个人的血液。”
“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因为和雨沫对持的那个人竟然是鬼童。雨沫疯狂吸食鬼童的血液,等鬼童的血液进入身体以后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
“鬼童?!原来是被他盯上了,他还是不肯罢手...”说道这里,暮的情绪很激动,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讲话停止在这里。
“那应该是你们族人和他之间的恩怨,不必对我细说,我现在只想治好雨沫,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稳定,我只能从旁协助他平定那股躁乱的气息,具体的还得看他自己。”
雪隐藏了一些内容,他知道的远比这个要多,那就是雨沫正是续西风侧之后的佐伊一族的下一任族长,按照他当晚打斗的情况来看,他所用的正是历代族长的绝学——嗜血烈焰!目前的雨沫还没有接手佐伊一族,从他对嗜血烈焰的控制程度来说,还属于初学者的水平,不过,就那样的水平已经打败了西风侧的宿敌鬼童,雨沫的可怕之处不亚于西风侧。
“你说的没错,正如你所说,我们现在面临着极其严峻的问题,就因为雨沫的身份。”暮始终没有将头抬起来,他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回忆里头。
“西风侧,也就是佐伊一族的第十一代族长,二十年前的那场比试他输给了云帮主,可是云帮主并未将其置于死地,为了掩人耳目云帮主将他打入山崖。修整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他才恢复了内力,可是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依旧念念不忘紫焰神刀,他们穷追不舍,咄咄相逼,直至西风侧彻底在人间蒸发。佐伊一族为求西风侧的下落可谓是损兵折将,四名德高望重的长辈追出村外找寻至今音讯全无,又紧接着出动了族里的一批武功了得的后辈,依旧失去了联系。”
“几近奔溃的佐伊一族群龙无首,溃不成军,东躲XC雨沫在这个时候接管了佐伊一族,五年的时间他将佐伊一族治理得井井有条,佐伊一族又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勃勃生机,雨沫本想借助本次武林大会让佐伊一族重立武林,可是,现在他身份过早的暴露,加之紫焰神刀再掀波澜,我担心...”暮越说越忧心忡忡。
“你也别太担心,雨沫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必定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没有比佐伊一族没落更让人痛心疾首。雨沫能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就说明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事情总要解决的,不是吗?”雪轻笑如水,清澈甘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同你说这么多,可能真的是我太过于担心了,可以我之见,你是值得托付的人。”暮释怀地笑笑,雪所言不假,比起佐伊一族的彻底消失和苟延残喘,雨沫现在所做的要好得多。只是紫焰一日没有交代,佐伊一族便永宁日。紫焰铸就了神话一般的佐伊一族,却也使得它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哈哈,姑且算你慧眼识英雄。既然是相识一场的同伴,便不会袖手旁观。”雪的笑总是那样美轮美奂,暮看得都有些痴了。
“难得在这种时候还可以遇到朋友。”这时,雨沫推门进来,脸上竟然不可思议的带着笑容。
“雨沫?”暮连忙站起来,“你没事了吗?”
“听到这样感动的话语,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能够了。”雨沫就位坐了下来,暮有些惊讶的看着雨沫,习惯了他为佐伊一族事事堤防小心养成的严肃个性,却不曾想他也有这样嬉笑玩闹的时候。
“难为鬼童被你打成那样,应该要有一段时间不会出来活动了。”雪笑着给雨沫倒茶。
“没错,就是鬼童,一开始我还疑惑,但见他使出类似佐伊一族烈焰自燃的时候,我就无比确定了。”说话的是雨沫,他稍微回忆了下当晚的情景。
“原来你还是有意识的,那你后来是故意针对我洛?”雪这一分钟觉得雨沫真是个没情意的人,亏自己还那么奋力的救他,还为他挡了一剑,想想后肩还疼着呢。
“那是因为鬼童血液的缘故,才会失控的。”雨沫笑着低下头,轻啄了一口茶。
“是吗?我还以为,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呢。”雪也笑起来,喝了一大口茶。
“一开始是有那样的打算,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好像是第一次,雨沫笑得这样欢乐,不见了他以往的清冷孤傲。
“那也要打得过才行啊,相比鬼童我恐怕是更让你激动的对手。”雪意犹未尽,不忘调侃。
“话说回来,我还真想找个机会跟你切磋一二。”雨沫放下手中的茶,目光中调皮地闪现出类似兴奋的光芒。
“等你痊愈了,我奉陪。”雪也放下茶,两人的心意不谋而合。
暮看着说笑的两人,也展开了笑颜,看看雨沫,又看看雪,似乎这两个人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一对挚交,暮为这样的两人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个武林已经充满了太多的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的情况下,哪怕还有一个人不将你的死作为成就自我的基石,就值得高兴。
“只怕,鬼童不过是谁手下的一颗棋子,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你真正的敌人。”说笑了一会儿雪回到正题,从参与的角度来看,那个人目前还只想试试雨沫的程度。
“让他们来吧,反正都一样要战。”雨沫的淡淡的说出一句,就像事不关己,貌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雨兄气概了得,我等佩服。”又是雪的调笑。
观战的第二双眼睛在雪和雨沫的眼皮底下深深的掩藏着,待到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带走了鬼童,那个人的是比鬼童可怕千倍的人物,因为一个能操控鬼童的人是何等的深不可测,他竟然那样贸然的让鬼童在这种时候对雨沫大打出手,可见他对佐伊一族的掌控程度和熟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