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白痴抢亲
易聪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入夜,他一想起沈家抢亲的事,忙咕噜一下爬了起来,却见忠叔正坐在房间里喝闷酒,忙急切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忠叔一脸悲苦之色,又猛灌了一大碗酒,这才答道:“天刚入夜,你睡了半天了!”
“糟糕,希望还来得及!”
易聪匆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伤,就要去沈家救自己的姑姑,可是刚坐起身就发现,自己的全身竟被绑得结结实实,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不用说,绳子是忠叔绑的,他知道易聪醒了,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去沈家救人,他怕自己看不住易聪,所以索性就将他绑了起来。
“快放开我,我要去救天香姑姑!决不能让那白痴把她给糟蹋了!”易聪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姑姑之所以答应嫁入沈家,是想要借助沈家的财势,为你创造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穷文富武,要知道,真正培养一个武道巅峰高手,没有巨大的财势是几乎不可能,就算是本身天资卓绝,那也是艰难万分!更何况,以你的资质……唉!”忠叔一边大口喝酒,一边低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易聪听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是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她一个弱女子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为我铺垫未来的道路,若真是这样,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易聪的话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其实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舍不得,舍不得让唯一的亲人天香被白痴糟蹋了。
“话虽如此,可你的身世不同常人,在你复仇的道路上,注定要堆骨如山,没有什么人是不能牺牲的,甚至包括你自己!”忠叔说得很慢,但字字千钧,语声中竟隐隐透着杀伐果决之意。
“我到底是什么身世,你告诉我!”易聪一直想知道自己现在的真实身世,他非常好奇,为什么忠叔和天香姑姑明明知道却并不告诉自己。
忠叔狂饮一碗酒,摇摇头道:“你的武道修为不达到玄气境之前,告诉你真实身世,对你没什么好处,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修炼,尽快成为玄气境高手!”
“别扯这些没用的废话,快点放开我!让我去救天香姑姑!”易聪拼命挣扎,情绪已有些失控了,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真正的亲人,对前世一世孤儿的他,惜之如命,怎肯轻易让她为自己,把她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扑通!”易聪挣扎得太厉害,摔下了床,躺倒在地上。
忠叔只是喝酒,摇头不语。
不过,这一摔倒是让易聪冷静下来,坐在地上,他瞅了忠叔片晌,忽然道:“忠叔,你喜欢我天香姑姑吧?”
“你在胡说什么?”易聪的话太突兀,忠叔闻言神色顿时慌乱。
他其实也纯属猜测,一个正常的男人,整天对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怎么会没有爱慕之心,若真是一点都没有,那才奇怪呢!
一见忠叔的失态,易聪顿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又劝道:“咱们都是爷们,抛开所谓的大义不说,你只问你自己的心,难道你真甘心让天香姑姑嫁给别人?而且那人还是个白痴!你真愿意让她被一个白痴给糟蹋了?”
忠叔低头无语,神情悲愤。
良久,他突然起身,悲声大吼:“若我与她不是主仆,若不是为了聪儿你,我早去沈家拼命去了!何须像现在这般窝囊!”他醉了,身子晃晃悠悠,已然站不太稳。
“忠叔,这么多年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也一直把你当父亲,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待,我们和天香姑姑,就像是寻常的一家三口一样,我绝不能让一个白痴搅散了我们一家!”
“聪儿……”忠叔这么多年来,何尝不是把易聪当亲生儿子对待,虽然不能明言,但他为易聪所做的,比亲生父亲还要多得多。
“放开我吧,我们去救天香姑姑!”
见忠叔面有犹豫之色,易聪又道:“不能力敌,我们便智取,不论如何,一定要把天香姑姑给接回来。”
“你有了好主意?”易聪变聪明的事,忠叔已然察觉到了,此时闻言,满怀期望地看着他,希望他真有什么好主意。
易聪微微一笑,道:“主意已经有了,但还须到了沈家随机应变。快给我解开绳子吧!”
“到底是什么主意?你先告诉我。”忠叔虽然喝了不少,脑子却还不算糊涂,他怕易聪是想趁机逃脱,所以先要问清到底是什么主意。
易聪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凑到忠叔的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
忠叔听罢,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道:“这倒是个主意,可就怕沈家的人不信,此计未必奏效啊!”
易聪胸有成竹道:“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相信,你先给我解开绳子,我们这就赶去沈家,路上再详细告诉你我的计划,迟了恐怕糟糕!”
按此地的风俗,新人是入夜才拜堂,看此时的时辰,也该到拜堂的时候了,拜不拜堂易聪并不在乎,重要的是,天香姑姑冰清玉洁的身子可不能被那白痴给糟蹋了!
忠叔听了易聪的那个主意,已然信了他,于是便欣然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两人出门,各自骑了一匹马,家门也顾不上锁,便挥鞭策马,朝沈家疾奔而去……
玄武院距离天香家远在八百里之外,易聪每个月都有五天的假日,若没有马匹,只是步行,五天的时间连往返一次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虽然日子拮据,但天香还是为易聪买了一匹马。至于另一匹马,则是给忠叔用的,忠叔常到山中狩猎采药,每当采到了好的草药,为了不耽误易聪的修炼,总是在第一时间,快马给易聪送去。
这一次易聪之所以在家,正是恰逢月末的假日,他马不停蹄地赶路用了整整一日,前天采药用了一日,又昏迷了大半日,再过两天,他又该起身回玄武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