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蜜和王翠莲见了师父,赶紧停止了动作,王翠莲从李蜜的身上下来,跳到床下,穿上鞋子,李蜜也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规规矩矩站在师父面前,两人神情有些慌乱,一副被抓了现形的样子。
姜如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就知道这两人有问题,不过呢,应该涉足不深,也可能两人并没意识到她们本身的行为其实是女同的萌芽,否则也不可能在室友的眼皮底下上下其手。幸好及时发现,能够斩草除根,否则,发展深了,铸成大错,两个孩子的一生岂不就这样毁了,这个世界对这种事是不宽容的,你们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姜如意多少有点惭愧,自己这个做师父的,对弟子们的情感世界教育得太少了,关键是这是个敏感的话题,而且自己还没有嫁过人,一直守身如玉,一些话难以说出口,说少了,反倒增加神秘感,说多了,又怕成了色情宣传。这是个棘手事情,比传授武功难多了,武功那是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而这东西,有时可说却不能说,有时不说也得说。比如现在。
姜如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发生了,就要面对,最好内部解决,影响越小越好,所以她不动声色地问:“你们两人怎么跑到一张床上去了,在干什么。”
王翠莲吞吞吐吐地说:“师父,其实,也,也没什么。”
没做什么,凭你王翠莲平时一副灵牙利齿,今日却含糊不清,怎么可能没什么。姜如意步步紧逼,“那没什么又是在做什么?”
李蜜说:“师父,真没什么,我们就是玩玩,做做样子,没动真格的。”
姜如意心头暗惊,这是不是所谓的代沟呢。这种讳莫如深的话题,两个年轻人竟承认得如此坦然,是我太落伍了,还是年轻人太放荡了。李蜜呀李蜜,看你一副单纯阳光的样子,怎么爱好此道呢,师父心痛啊,看来为师看错你了。姜如意心中发了狠,在别处你们怎么做我管不着,但在丽山,决不允许出现伤风败俗的恶性事件,看你们有没有挽回的余的,没有的话,就直接扫地出门。不是师父不疼爱你们,是你们太出格了,你们就是两棵毒草,不能因为你们害了满院的鲜花。
姜如意暗压着心中的恼火,语重心长地说:“人是有感情的,这我理解,否则怎么叫做人呢,重要的是,感情在用在正道上,每个山门都会有规章,不允许弟子谈情说爱,说到底,不是束缚人的思想,是为了让弟子专心学武,孩子们,师父也年轻过,师父也曾动过感情,所以——”
澜澜问:“师父,那是在您多大年纪。”
姜如意说:“跟你们的年龄差不多。”
姜如意没注意到,四个弟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拉着师父,让师父坐在床上,李蜜忙问:“师父,然后呢?”
“然后,可能是天意,发生了一场战争,我和三师兄——”姜如意猛地站了起来,暗暗吃惊,明明是自己在审问李蜜她们,什么时候变成她们诱导自己了。
李蜜还在问:“师父,您提到了您的三师兄,他怎么了。”
姜如意越发生气,对李蜜喝问:“不要问我,先说说你们,你们在床上到底做什么,做得出来,还有什么说不出的。”
李蜜略带委屈地说:“师父,您干嘛发这么大火,王翠莲刚只不过帮我化避水珠,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什么效果,就是试着玩玩。”
“化,化避水珠啊。”
两人同时说:“是啊。那么,您以为呢?师父,您好像很诧异。”
“师父,也,也看出你们大概是在化避水珠,”姜如意故意板起脸,“所以,师父很诧异,因为,王翠莲,凭你的武功,怎么可能帮人化仙丹呢,你那点,那点真气,无异于杯水车薪。”
王翠莲忙说:“师父,我不想的,因为白天我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把李蜜推下河,所以她才非要罚我给她运功帮她消化避水珠不可,我是被迫的,不是师父您进来,我的苦难还不会到头。”
李蜜说:“师父,才不是呢,王翠莲,是你骑在我身上,我的腿都麻了,你说谁在受苦。师父,是王翠莲先讽刺我吃了避水珠却消化不了,还说就算是一条狗,也能来个狗刨扑腾几下,而我入水即沉,给丽山丢人,给师父你丢人,接着又炫耀她的功力多么深厚,若是她,别说避水珠,石头到肚子里也该化开了,所以我才提起她把我踹下河的事,要她做个补偿,就是为我消化避水珠。”
姜如意大大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孩子们是纯洁的,是自己想多了。幸运没把这个误会捅破,否则,情何以堪啊。知道了弟子没做错事,姜如意心中高兴,但为了呼应她刚才对李蜜的态度,姜如意还是佯装不高兴地道:“以后不要胡闹了,给人运功,是件很危险的事,王翠莲,你的功力远远达不到为别人服务的地步。李蜜,还有你,消化仙丹要靠自己,这样仙丹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不要指望别人。”
两人同时说:“我们知道了师父。”
李蜜问:“师父,难得您晚上有时间来看我们,不如我们继续聊天吧。”
姜如意怎么听怎么觉得李蜜的话里有陷阱,似乎还想听她的感情故事。姜如意此次来的目的可不是来跟弟子聊天的,更不是来抖落隐私的,是为那颗仙丹,大家都以为那是避水珠,只有姜如意明白,它根本不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没人清楚,姜如意怕李蜜发生意外,所以来看看。
姜如意问:“李蜜,你服用了避水珠之后,有没有发觉身体各个方面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
李蜜摇摇头说:“没有,那避水珠不是没有被消化吗。”
姜如意说:“话是这样说,但这毕竟是仙物,而你是凡人之躯,你是丽山第一个吃仙丹的人,我怕你有不良反应。”
李蜜大大咧咧地说:“不会的,师父,我对能吃的东西适应能力很强。”
王翠莲说:“这点我可以作证。”
李蜜说:“去,谁问你了。”
姜如意还是不放心,让李蜜运行了一下功法,没出现偏差,这才叮嘱她几句,告诉她,发现不适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来找师父。然后才轻松微笑着离去了。
四人送出姜如意,“师父,明天有时间还可以来跟我们聊天,跟我们讲讲您那三师兄的英雄事迹。”
“好的。”姜如意面带笑容,心中却说,可恶,竟然跟我绕弯子。心头这样想,但并不觉得生气,抬头望望星空,丽山的夜晚好美啊。
李蜜晚上练功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她的心思一转到丹田上,脑海里就出现一副场景,天地黑沉沉一片,不像夜晚,倒像是暴风雨将至的前夕,在这无边的黑间中,一颗更黑的圆球在空中转动,样子很像避水珠。
李蜜并没在意,她认为这是心理上对避水珠太过牵挂所致。
清晨起来,丽山众弟子出去练功的时候,姜如意叫住李蜜,问她身体上可有异样,李蜜说,除了早饭吃得有点撑,没别的反应。
姜如意挥手让李蜜走了。
王翠莲小声对李蜜嘀咕,“从昨天晚上,我就觉得师父有点怪怪的,对你似乎格外关心,如果师父是个男的,我敢肯定他爱上你了,将来丽山会演绎出一段海枯石烂的师生恋,但师父也是女人,我就有点不懂了,我的家乡流传着一个蓝木花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故事,你说师父有没有可能是男扮女装啊,说实在的,虽然跟师父相处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师父衣服里的庐山真面。”
李蜜说:“王翠莲,你留点口德好不好,有你这样糟蹋师父的么,师父怎么可能是男的,还有,师父对每个弟子都很关心啊,岂止对我,对你不关心吗,你说这话简直是忘恩负义。”
姜如意此时正在纳闷,这到底是什么丹丸呢,等有时间用火能量在李蜜身上做个试验,看是不是避火珠,当然前提是保障李蜜的安全,不能把她烤坏,这孩子这两天风水不好,屡受伤害,这颗所谓的仙丹,别再是害人之物,那样,李蜜就惨了。不管怎样,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自己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