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民说:“就算她不需要空气,也应该没事游两下,不能老在水底趴着啊,这里水这么清,如果游动的话,上面能看得到,可是——,姜师父,依我看,情况不大对路,孩子这么小,别再出什么意外。”
这位大叔的话,得到了大多数村民的支持,姜如意也觉得李蜜入水时间过于长久,情形过于平静了。
姜如意内心担忧,面上还是带着笑容说:“大家不用担心,有了避水珠,再加上李蜜是修真之人,在水中呆个几天几夜也没有关系,现在修真界流行开水底会议,大家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钻到水里,商讨江湖大事,既凉爽又安全。”
姜如意尽管这样说,还是走到潭边,对着水面喊道:“李蜜,上来吧,师父有话说。”
平常人在水面上喊,在水底是听不到的,但姜如意是修真之人,她运用了真气,所以喊声能直达水底,弄得这一区域的鱼群四散奔逃,有些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鱼类已然翻了肚皮。
可是水里没什么反应。
村民中有一个酒糟鼻子讪笑道:“什么时候下去是你说了算,什么时候上来你的话就不灵了。”
事实摆在眼前,姜如意只好装作听不见。
弟子纷纷围上来,何静说:“师父,我们下去把李蜜捞上来吧,会水的弟子,跟我下去。”何静说到做到,修真服一脱就要跳水,姜如意把她制止住。
韩凌月说:“师父,会不会我们试验得太早了,避水珠还没在体内散开。”
姜如意正要亲自下水去看个究竟,韩凌月的话无异给她搭了个很好的跳板,她于是说:“凌月,你说得不错,很有这个可能,避水珠如果品质差的话,当时就能见到效果,越是上品,需要消化的时间就越长,为师这就下去看看。”
姜如意衣服也不脱,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片刻工夫,姜如意便从水中冲出,腋下夹着水淋淋的李蜜,众人发现,姜如意出水之后,衣服居然是干的。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人找到,简直难以想像。
姜如意动作利落地把李蜜平放在石板上,众弟子见李蜜双眼紧闭,嘴里不住地向外吐水,还有一尾小鱼随着口水从嘴角滑到地上,不停地拍打跳跃。澜澜推了李蜜几下,李蜜浑然没有感觉,澜澜眼泪差点掉下来,“师父,李蜜不会死吧。”
姜如意道:“死?澜澜,你想得太遥远了。”姜如意虽然对避水珠的估计有误,但她知道一个修真者在水中能呆多久,她一直都在掐算着时间,她跳下去的时候,那正是一个初级修真者生死临界的时候。
那个酒糟鼻挤了过来说:“姜师父,我懂得医学常识,对溺水的人,是要做人工呼吸的。”那人说着露出泛黄的大板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姜如意制止道:“这位大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丽山有我们自己的处理方法。”
姜如意让两个弟子把李蜜的嘴巴撬开,然后她用手在李蜜的嘴巴上方划着圆圈,就见一缕水柱从李蜜的嘴巴中喷出,吸附在姜如意的手掌下。
随着水不断地被吸出,姜如意手下形成一个圆形的水柱,姜如意手渐渐抬高,水柱越来越长,越来越粗,最后,当李蜜嘴巴中再无水吐出的时候,姜如意把那水柱投到潭里,水面水花四起。
而李蜜这时也醒了过来。
村民一片赞叹之声,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姜师父好厉害。”
姜如意好不得意,频频向大家点头致谢。
李蜜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我还活着吗。”
王翠莲说:“废话,你能见到我们,当然还活着。”
姜如意也说:“我们大家都在,你怎么会有事呢,师父第一个不答应。”姜如意的心里多少有点内疚。
李蜜说:“师父,你不知道,当时真的好恐怖,我以为会死在水底。”
姜如意把李蜜的头搂在怀里,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经过这次潭水的洗礼,师父相信,你会更加坚强,会更加珍惜生命。好了,师父来为你把衣服里的水分吸干。”
姜如意不愧是一代掌门,确实有几手功夫,她让李蜜站好,双掌朝李蜜一推,姜如意的掌中发出一道紫光,将李蜜的全身罩住,光芒耀眼,令人不敢逼视,紫光接着变换成红光,隔一段时间就变换一次,最后成了绿光,绿光熄灭后,姜如意便收了功,李蜜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鞋子都似未下水之前那样干爽。
大家又一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姜如意心下惬意,其实刚才只有绿光是在吸收李蜜身体里的水分,其它的光芒没有实际作用,那是姜如意做给众人看的噱头。
姜如意把手放在李蜜的小腹上,大家不知师父要做什么,都不作声地观看,那酒糟鼻咽了一口唾沫。李蜜不放心地问:“师父,是不是肚子里进去了什么东西,鱼啊,泥鳅什么的。”
姜如意马上把手拿开,说:“不是的,我在查看你体内的避水珠有没有化开,果然是没有化开,功效还没有发挥,这就是你为什么被水呛到的原因,也说明这是一颗上好的避水珠,越是上品仙丹越是不容易化开。”姜如意当然是乱说,她知道仙丹是入口即化的,李蜜差点溺死,只能说明这根本就不是避水珠,那会是什么东西呢,她也搞不清楚了,答案只能留给未来。
大家都对姜如意的话深信不疑,李蜜报怨说:“师父,避水珠还没有化开,你为什么把我推下河。”
姜如意道:“李蜜,你应当高兴,因为这证明了这是一颗高级仙丹,另外,推你下去的不是我,是你的好友王翠莲。”
王翠莲就在旁边,忙道:“师父,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当时在帮你,我见您百般诱导,李蜜都不上道,所以我才做了您最想做的事情。”
姜如意说:“对,你也不要怪王翠莲,你比赛赢得了避水珠,当然要下水去试验,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如果是凌月赢得的话,她也要下水,大家说是不是啊。”
姜如意对弟子们做了个一起喊的手势,于是大家都喊是的。连村民也有人附和。
酒糟鼻呲着黄板牙问:“姜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能再看这位姑娘表演呢。”他似是没有看够。
姜如意说:“那要看李蜜什么时候能把避水珠化开了。”
李蜜接口问道:“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化开呢。”
姜如意心想,不能给她一个准确的时间,因为既然这不是避水珠,那李蜜入水即沉,不管试多少次,结局都一样。于是她说:“那要看你的功力如何,可能一天,一月,一年,甚至一辈子。”
李蜜大失所望,“如果一辈子化不开,那我岂不是白赢了。”
姜如意说:“所以你要努力练功才行啊。”
姜如意对这次试水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李蜜的所谓避水珠失败了,但她露的那两手,赢得了村民的掌声,所以,这次不虚此行。
然后弟子们回到了丽山。
这次试验告一段落,丽山回到了旧日的轨道上,该做什么做什么,除了韩凌月有点失落。尤其当她听到这是一颗上好的避水珠,她心想,让李蜜服用真是白瞎了,换了自己,就不定就能化开了。也就不至于在村民面前出丑。
到了晚上,姜如意来到了李蜜她们的宿舍。
大家谁也没有料到师父晚上会来,因为师父每天的查房都是在早上大家出去练功的时候才进行的。所以,大家起床后都把宿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到了晚上,就变得脏乱起来。
姜如意出现的一刹那,大家都是一怔,然后澜澜急忙把散落的头发束好,何静迅速地把床上的散发着特种味道的袜子塞进被子里。
这些小节姜如意没有在意,因为她看到李蜜在床上仰卧着,衣衫单薄,王翠莲坐在她的大腿上,双手正在她的胸腹部抚摸。
姜如意一下就想到传说中的女同,她一直以为这种事情离自己很远很远,没想到就在丽山,她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一幕,她张大嘴巴,石化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