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来人,不是七皇子轩辕亦又是谁?
轩辕亦径自坐下,取了一个新酒杯给自己倒满酒,又替轩辕亦倒上,转而郑重的说道:“还真有件要事,下个月十六就是太后的寿辰了,眼下我正要找你们商议送什么寿礼才好。”
傅子砚也跟着坐下,不客气的将眼前酒杯一饮而尽,“这如何成了要事?往年送些什么便照着送就是了。”
轩辕亦压低声音说道:“今年不同,往年大家送的东西都差不多,虽说各有各的稀奇,说白了也都是奇珍异宝,太后什么没见过,所以这些并没有送到太后的心坎里去。但是今年,希王爷那里,有件珍宝,当真是太后盼了许久的。”
“太后盼了许久的?难道是?”傅子砚虽是吃惊的反问,但已经了然。
“八九不离十了。如今希王府尚刻意保密,但还是有些风声传了出来。”
听轩辕亦这样说,傅子砚没良心的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说七公子啊,那你找我商量没用,你应该向宇风学习才是了。”
“……”轩辕亦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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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回宰相府,孟紫萱和茉儿赶紧回到自己房里换衣服,才换了一半,便有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好在男装已经脱下来了,丢在床上一时也不容易分辨是男装还是女装。孟紫萱吓了一跳,不由训斥闯进来的小丫鬟道:“什么人?怎么这样毛毛躁躁的闯进来,不知道让人通传喊一声吗!”
小丫鬟看见衣衫不整的孟紫萱先是愣了一下,然而她只不过是刚进府的一个小丫鬟罢了,听见主子的呵斥便吓得心惊胆战,噗通一声跪下,颤巍巍地禀报道:“回四少夫人,奴婢是新来的翠儿,是老夫人身边的唤菊姐姐差奴婢前来请四少夫人去园子里的怡然亭那里有事商议,奴婢见门口没人就闯了进来,奴婢不懂规矩,请四少夫人恕罪!”说罢便不住的在地上磕头。
“小姐,这是怎么了?”茉儿在房中衣服换了一半便听见这里有动静,赶紧加快了速度,胡乱整理了一下便跑了过来,没想到过来竟看见这样的场景。
“来替娘传话让我过去的,倒是被我给吓着了。行了,翠儿,别磕了,你起来吧!”孟紫萱很无辜啊,她没说要责罚她呀,只不过是因为她突然闯进来,自己声音严厉了些罢了。“茉儿,快扶她起来吧。”
翠儿竟是磕上瘾了似的,孟紫萱饶恕她的话竟没有听见,还是不住的磕着响头,茉儿实在看不下去,没见过这样胆小的人了,上前将她一把拉起来道:“行了行了!小姐都饶恕你了,你就别磕了。话已经带到了,你就赶紧回去回话吧,说四少夫人这就过去。”
被人拉起来,翠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饶恕了,连忙谢恩道:“谢四少夫人!奴婢告退!”说完便似被洪水猛兽追赶一般的跑了出去。
茉儿狐疑道:“小姐,您是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这般害怕?“
孟紫萱无辜的看着茉儿道:“我有这么可怕吗?瞧她的样子,倒像是我要吃了她一般。看她额头都磕红肿了,还想给她上点药呢,就这样跑出去了!”
宰相夫人的传唤,孟紫萱不敢怠慢,赶紧收拾得体,便来到怡然亭。怡然亭前是一片人工池塘,池塘里种着莲花,现下莲花已经长出了花骨朵,再过几日也就要开花了。怡然亭是宰相府最宜纳凉饮茶的地方,原本孟紫萱是宰相夫人唤她来一同饮茶,闲话家常的,然而待她到时才发现,不仅宰相夫人,还有季宰相和季宇风都已经在怡然亭里坐着,季宰相和宰相夫人身后立着唤菊伺候,季宇风身边则是雨莲在伺候,孟紫萱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不禁满心的疑问。“紫萱给爹娘请安!”给公婆请了安,又转身对季宇风嫣然一笑道:“相公也在呢!”
一声相公,叫的季宇风心里别有一种滋味。这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女人叫自己“相公”,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忽然间,孟紫萱在他眼中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憎了,而那毫无防备的笑容,在这初夏时节竟是那样灿烂。季宇风上下打量着孟紫萱,发饰还是牡丹形状的发簪,衣裙则是白色薄纱套着淡粉色的长裙,虽然腰身纤细,身量娇小,整个人却显得高贵而有涵养。然而,当季宇风眼光透过孟紫萱,不经意间,眼角瞥见了雨莲,却不由得心虚起来,只得别开头,不去看她二人。
自打孟紫萱嫁到季府,宰相夫人可是疼爱极了了这个知书达理、娴静聪慧,偶尔又会撒娇的儿媳妇,见孟紫萱还顾及礼仪的站着,连忙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季宰相亦是慈爱的道:“紫萱,今日叫你来,是要想你询问一件事。”
孟紫萱一听,连忙道:“爹爹怎么这样客气,紫萱能为爹娘做的,自然是知无不言。不知爹爹要问的是什么事?”
季宰相右手捋了捋尚且乌黑的胡须道:“下个月十六乃是太后的寿辰,想必你也记挂着。往年季府也是有寿礼呈上的,那时不过是下臣对太后的尊敬之意,送些好彩头的东西也就罢了,可如今多了你与宇风的姻亲,需当对太后多尽一份心思才是。你曾侍奉太后多年,是最了解太后的,你倒说说太后喜欢些什么?”
“爹娘这倒是为难紫萱了,若说太后奶奶日常喜好,紫萱自是能说出一些,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太后奶奶是一世富贵之人,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这些东西她老人家并不放在心上,让太后奶奶一直挂心的,也只有皇室宗亲和睦,和皇嗣龙裔的延续。”孟紫萱略一思索道,“往年,紫萱也只是亲自绣了衣物绢帕做寿礼,可如今是代表宰相一府,那些女孩儿家的东西自是难登大雅之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