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秉趾高气昂嚣张的论调,并没有得到众人的附和,自讨没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退后两步。不过可惜为时已晚,话已出口,想让有心人当做没听到自然是不可能。
“邱大人,你身为吏部尚书,难道不知道没有父皇的特诏令,拥兵的皇子便不能私自进京的律令吗?”南沐风玩味的勾起唇角,目光定格在面无表情的南沐擎脸上。
邱秉浑身一震,连忙躬身道歉:“臣该死,一时激动忘了......”
“你确实该死。”邱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外一声怒喝打断。
众人闻声向外望去,只见一个浑身上下披着白色狐裘大衣,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男子虎虎生风的走进殿内,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八个虎背熊腰身穿金色铠甲体格壮硕的护卫。
“参见炎王殿下。”众臣异口同声的躬身行礼,南沐火挥手示意众人免礼的同时,目光死死定在邱秉身上。
邱秉看到这阵势,心虚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道歉:“炎王恕罪,臣乃胡言乱语,炎王殿下万勿介怀。”
“邱大人何罪之有,要说有罪也是本王有罪,刚才您老不是已经气势凌然的给本王定了大不孝之罪吗?”南沐火冷哼一笑,在南沐风身边刻意为他留的位置坐下。
“臣该死,臣近几日身体欠佳,神智不清考虑欠周一时脱口胡言,还请炎王殿下恕罪。”邱秉努力为自己寻找开脱借口。
不过......
南沐火等的就是这句话,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道:“既然邱大人已经年迈糊涂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那不如就此告老还乡退位让贤如何?顺道把吏部尚书此等重要的职位留给那些神志清醒的后进之士,您老觉得呢?”
“这......”邱秉求救的看向一脸置身事外的南沐擎,心里霎时拔凉拔凉的,搞了半天他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别这了那了,要怨就怨你这次选错阵营,拍错马屁了。”南沐火从棉靴中拔出一柄精致的匕首,随意的在手中把玩着。
“晋王殿下......”邱秉做最后的的垂死挣扎。
“原来是二哥的人,难怪会有如此胆量敢诋毁本王,真是失敬失敬。”南沐火佯装恍然大悟,客客气气的冲南沐擎拱手。
邱秉当场吓得身子直打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六弟说笑了,邱大人乃朝廷命官,属于朝廷之人,与本王无关。”南沐擎敷衍一笑,完全与邱秉划清界限。
“邱大人听清楚了吗?你家主子拒绝承认你这条狗,所以你啊,还是赶快把你的顶戴花翎摘下,告老还乡去吧。”南沐火故意把话说到极为难听,明着是削尽邱秉的颜面,暗里则讽刺南沐擎不护犊。
邱秉老泪纵横,认命的抬起颤巍巍的双手......
“且慢。”左相宇文默终于看不下去,挺身而出。
“怎么卓老您对本王的英明决策有异议吗?”南沐火挑眉饶有兴致的笑问。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提醒各位,四品以上官员的裁决必须由皇上亲自下令。”左相宇文默不卑不亢的提醒。
“哎呀,本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不过本王很好奇,选立新君属于皇家内部之事,与你们这些外戚官员好像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左相大人,您说对吧?”南沐火变脸如翻书,眨眼成了一个无害的好奇宝宝。
“炎王殿下说的极是,先皇遗体失踪乃是朝廷大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同样有责任。”左相宇文默铿锵有力的反驳。
“啪啪啪......”南沐火为宇文默鼓掌喝彩,微微叹了口气:“丞相大人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那先皇的遗体有着落了吗?”
“老臣也在等诸位皇子的答案。”左相宇文默意有所指的暗示。
“这件事本王听说了,只要谁先找到先皇的遗体,谁就可以继位,二哥是这样吗?”南沐火径直看向南沐擎。
南沐擎点头,长长的吁了口气,以无比沉重的语调道:“是这样没错,这是萧妃娘娘提议,众兄弟以及朝臣一致通过的决定。”
“那请问二哥找到父皇的遗体了吗?”南沐火瞥了眼一副仿若置身事外悠哉喝茶的南沐风,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几年没见,这小子成熟了不少,难怪母后会选择帮他。
“没有。”南沐擎遗憾摇头。
“那也就是说二哥已经失去竞选皇位的资格了,对吧?”南沐火紧跟不舍的追问。
“是这样没错。”南沐擎眼角微微抽搐,上下打量着摆明打算与他对着干的南沐火,暗自猜测这小鬼在打什么鬼主意。
“很好,外面都传二哥打算跟四哥争皇位,搞得百姓一个个人心惶惶,看来一切都是误会,既然这样那就请礼部尽快选个良辰吉日举行新君登基大典吧。”南沐火说的理所当然,众人却听得一塌糊涂。
礼部尚书杨坤一脸茫然的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请问炎王殿下,哪位皇子为新君?”
“这还用问吗?我四哥南沐风,是皇上亲封的太子,何为太子?太子就是国家未来的储君,现在父皇意外辞世,这皇位理所当然应该由太子殿下继承,杨大人,你说本王说错了吗?”南沐火起身义正言辞的看向杨坤。
杨坤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话,他们这些官员就不必如此为难了。
“二哥你说呢?”南沐火冷笑直接调转话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南沐擎。
南沐擎眯起眸子,轻蔑的斜睨了冷眼旁观坐等结果的南沐风一眼,亦冷笑:“话是没错,不过也得分人,如果今天位居太子之位的是六弟你,二哥绝无异议,但如果是四弟的话,二哥是真的不放心把南诏国的江山交付在他手中。”
“为什么?”南沐火挑眉,自然不信南沐擎是真心实意想要拥护他。
“理由很简单,四弟他从未对南诏国有一丝一毫的贡献,又久居深宫中不谙世事,这样一个没有体会过百姓疾苦的君王,绝对无法成为一个好君王。”南沐擎略微顿了一下又道:“而且如今先皇的遗体还没找到,我们就在这里谈立储的问题,是不是显得有些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