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写了四千,可是页面开的太多,出了故障,丢了不少,呜~~~~~给个安慰,收藏吧我是颇梨,我不喜欢我这个名字,那是种脆弱的东西,但是我仍然允许别人这样叫我,因为这样,他们就会觉得我也是需要保护的,从而付出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在妖界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因为我杀了张廉,杀了我爱过的人。我对张廉也产生过那种小女妖的幼稚想法,然而终不得,殇。
张廉是个寂寞的男人,这种男人很好骗。
所有的妖精都恨他入骨,在见到之前我也是这样,说来奇怪,我在陪都,他在京城,像个几千里,就算他再厉害也杀不尽天下所有的妖,而且他成为国师之后,几乎就不能离开京城了,那么他于我也就没有了威胁。但是既然所有的妖精都恨他,那么我也就一样恨他,即使我和其他妖精也没什么感情。
有无数的妖精为了立威去挑战张天师,都失败了。我一向自恃对人类有办法,而且我有克制人心的法宝——魅心术。
只是他不好接近,于是我就自毁修行,让张天师感到我没有威胁。道行就像是人类的武力上不了台面,终究敌不过智慧,所以我从来就没有重视过其他妖怪珍视如命的修为。
我一身伤痕出现在张鉴面前,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他也在打量我,从他的眼睛中我看到惊艳,我知道我成功了一半。接着我给他讲了一个凄惨的故事,这个故事夹杂着我自己的故事,我很会说谎,知道怎样把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编圆,那就是编你熟悉的谎言,而且不能都是谎言。
我成功地接近他之后发现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抢先下手的妖精,我以为她是我的竞争对手,就千般防范,可是那只妖精幼稚如婴孩,连我都怀疑那究竟是不是妖精。
后来我从张鉴口中套出那只妖精的来历,她是生于道观长于道观的符。
这个事实让我发笑,符妖,那是什么古怪东西?没有妖力也敢自称妖怪,我虽然不重视妖力,却也认为这是必不可少的,正常人不觉得能看见东西是什么本事,但是没有眼睛就是异类是怪物了。
孟符在我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怪物。
哦,那时候她还不叫孟符,张鉴给她起了一个矫情的名字‘梦’。
我一直觉得张天师看待孟符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时候我在无极观不能随意走动,而张鉴也认为我伤势严重不能活动,所以我多数时候就是乖乖呆在张鉴给我安排的房间。但是我也偷偷出去,就这样我看见了张鉴手把手教孟符画符。
我的第一感觉是刺眼,然后冷笑。
张鉴发现了我,他的反应也很奇怪,惊怒中夹着一丝难为情,好像被人撞破了什么。
那时候我没有留意,我觉得那是因为张鉴在培养一个另类妖怪来对付妖怪,而我也知道了孟符为什么那样无知,因为她长在道观,不了解妖界的生存法则,她那点可怜的知识都是她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张天师交给她的,张天师对于他的小‘梦’自然要遮遮掩掩,就算别人看不出那是一只妖精,也会怀疑德高望重的天师和一个妙龄少女在做什么。
张鉴对我的突然闯入很不满,大声叫我回去休息,我想如果不是他多年的修养,八成要像那些市井之人一样对我破口大骂了。
那是我和孟符第一次相见,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听见她问:“那是谁?”
张鉴不在意地说:“哦,一个女妖。”
那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我后来问起其他妖怪,他们都说没有感觉到,倒是后来我从人那里听到过很类似的感觉,叫心碎。
笑话!我没有心,怎么会心碎?
难不成是人心吃多了?
我怨恨张鉴,怨恨他让我在其他妖怪面前出了丑,但是我更怨恨孟符是她故意问那句话,让我出丑,一定是!
后来我变得有些敏感,对于张鉴的一举一动都刻意留神,而我也知道,我呆在张鉴身边的日子不会久了。
我的妖灵逐渐恢复,妖灵越强,在张鉴身边就越难过,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制力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来,难怪妖精都那么害怕,我开始嫉妒那个怪物,她的妖灵几近于无,所以感觉不到张鉴强大的法力。
我隐藏了这一切,在面对张鉴时仍旧露出最美的笑容,张鉴对我一日好过一日,但是仍旧有时会心不在焉。
我不敢贸然对他施加魅惑,这只会让他警惕,我更加了解他,知道他的苦闷,就像对前朝那个暴君,实话说,他虽然是个愚蠢的胖子,可对我真是好呀,我厌倦了和他的相处,故意在他面前显出原形,但是在短暂的发愣下,他居然跪下来,哭着求我不要走,不要抛弃他,我本来是想在嘲弄他之后一口吃掉他的,但是那一刻我居然没有动手,我对他不再柔情似水,不再善解人意,相反我大闹他的皇宫,要所有的珍奇宝贝,要珍馐佳肴,他都不顾劝阻全部满足我,我又向他要人心,他也偷偷从宫外弄来了小孩供我实用,我故意在他面前吃了人心,以为他会崩溃,结果他上来舔去我唇上未干的心头血,然后抱着我求欢。
我并没有使用魅心术,但是我突然发现好像有种东西比魅心术还管用。
我对于他的一切都是不在意的,但是床上的‘服侍’却很尽心,这是我和他在一起唯一不觉得不无聊的时候,他显然也是欢喜的,后来渐渐早朝也就不去了。
那年的五月五日我们在兴庆池避暑,白昼睡在水殿中。宫女都凭栏倚槛,争着看雌雄二只鸳鸯在水中游戏。他正拥抱我在绡帐内睡觉,睁开睡眼对众宫嫔说:“你们爱水中的鸳鸯,怎么比得上我被底的鸳鸳
我知道朝中的人在骂我‘狐狸精’。可我笑着一点不介意——他们说的是事实。
我突然起了一个想法,想在大殿上显出原形,吓他们一下子,可是那个胖子这次聪明地觉察了什么,对于我想出现在大殿的想法,无论我怎样软磨硬泡,始终没有点头,。
他临死前对我说:“朕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朕知道一旦那样做,朕就失去你了。”
后来听说皇后无计可施,就要找道士来。
一般的道士我是不怕的,但是正愁没新花样的我想到了一个主意,而且毫无意外地得到了胖子的赞同。
很快,全国上下就拆掉了所有道观,驱赶了所有的道士,本来我是想把他们都杀了的,但是他没有同意。
后来自然是无穷的起兵造反,那些有野心的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得到了普通人类的支持,我听到了只是冷笑,什么清君侧,他们无法‘清君侧’,只能‘清君’,而这一点也是符合他们心底的想法的。
在后来,叛军攻进了宫廷,妃嫔和宫人都慌乱异常,我在自己的宫里居高临下,露出笑容,后来据说被叛军们看见了,还被酸腐的文人写进了诗文。
皇后跑进我的宫里,头发散了,妆也花了,连我这个妖精看了都觉得有些狰狞。她疯了一样拿刀砍我,被我轻松拦下,反刺进她的胸口,她缓缓倒下,我看见他站在门口,我没有在意,以前更可怕的情景也见过,不会被这吓到,我看着他等着他来求我带他走。这对我不是难事,他求我,我说不定就会答应,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走向那个老女人,抱起她,叫她的名字‘淑莲
’,接着竟然把插在‘淑莲’胸前的刀捅像了自己的!
“你!”
“终于做了一件让你觉得惊讶的事情了。”
为了让我惊讶,就拿刀桶自己,这胖子在想什么?
“淑莲是为了我,以为杀了你就能让朕活下去。”
是么,这个愚蠢的女人!
“这是朕给的聘礼。”胖子指指胸口。
一把短刀,聘礼?
“朕不和你走了,你也终于摆脱朕了。”
我终于开始上了心,这个胖子什么都知道么,我等着他的下文可他一直在顾着吐血。
“朕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是朕知道一旦那样做,朕就失去你了。”
我想了许久,才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我一直站着,等着他身体发凉,我知道人类是怎样鞭尸的,想了想,就烧掉了我的宫殿,算是那个皇后和皇上一直安葬了。
后来我才发觉自己可以做的更多一点,比如像孟符一样把张鉴埋起来。
孟符发现张鉴尸体的那一刻我也在场,我一直呆在那里没有离开,也许是想多看他一会儿,我隐了身形,孟符没有妖力没有,觉察到我。
孟符脸上的震惊让我舒服了一下,但很快我又有些恼火,为什么她没有扑在张天师身上哭泣,人类女子不都是这样么?我忘了孟符不是人,她和我一样,是妖。
我看着张鉴。我知道我脸上一定挂着嘲讽的笑容。
看看,这就是你珍视如命的,她并没有怎样的悲伤呢。
你和我说
她是你不敢接近的,
待你如父的,
你不敢用自己的感情来猥亵的。
这是你喝醉酒后嘴里喊着的,
是你抱着我时,心里想着的。
我威胁要杀了她的,
你因其和我翻脸的,
你悉心教导,渐渐却也远离的——
妖精。
我们都是妖精,可你放弃了我,伤害了我,抛弃了我;喜欢了她,选择了她,保护了她——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