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正想了一夜也没有进展，一清早便去找孟符打探消息，到了门口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来早了些，刚打算转身离开就看到孟符推门出来，显然孟符看见李佑正也有些惊讶。李佑正下意识看了一眼孟符身后，孟符也疑惑地看了一眼。
李佑正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燕法师不在？”
孟符道：“你是来找他的？”
当然不是。
“他昨晚就没回来。”
昨晚没回来，她很清楚，哦，对了之前没有注意千海是和孟符住在一起的，这个认知让他不舒服。
“再说什么燕法师，他根本就不姓燕，他叫千海，你知道的。”
李佑正心猛地一跳，她知道了？
“还是要谢谢你，给了他这么一个身份。”
原来是这样，她在说当日的事，当日只是觉得她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自己为她解围，现在看来当时的场面真是诡异，就算自己的说法也是不圆的。但是圆不圆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不说话？”
“哦，没什么。”李佑正知道自己有些失神，“我是来找你的。”
李佑正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了孟符的胸前。
孟符顺着李佑正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千海的狐狸丹。
“哦，这个是。。。”孟符忘了那日李佑正也在，下意识要开口，她也觉得这东西外观上就很不寻常，很惹人注意。
但是李佑正没让她说完，“走吧。”
“好。”孟符觉得今天的李佑正好像有些不一样。
孟符和李佑正只是并肩走，没说什么话。
孟符怀疑李佑正今日只是闲来无事找她散步的。
而李佑正这边心中自然是有一堆话想说的，只是口难开，他知道自己需要趁千海不在立刻说点什么，这是难得的机会，但也是难得的早上。如果不是昨夜，也许今日他就可以和孟符过一个轻松愉快地早上吧。
“千海他，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孟符沉默了许久，久到让李佑正以为她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李佑正这样想着，准备那话儿岔开。
“其实，是我拿住了他的弱点，逼迫他为我做事。”
这是说得通的。因为听颇梨说，孟符有一种天赋可以封印所有妖怪。
李佑正想到，孟符说她不会说假话，不会说谎，这是不是真的呢。
“那么我可以问问是什么弱点么？”
“是一个血誓，我逼他立下的，有了这个血誓，他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这也是真话。
“血誓，是歃血为盟么？”
“不是，比那个更牢固，是很古老的一种誓言。”
她又没说谎，可是说的都是含含糊糊，似是而非。
“哦，这样，我问这些是因为他似乎对我有些敌意。”
我没有说谎，虽然不是主要原因，这也是事实，李佑正想。
“这点我很抱歉，恐怕和我有些关系。”
“和你有关？”李佑正来了精神。
“是的，应该是和我之前对你的态度有关，我和千海，之前在京城就认识了。”
李佑正不想再打太极了，决定放手一搏，“之前我曾经调查过你，这是很久的事，是我们在京城时发生的，唔，我发现了一些事。”
李佑正盯着孟符，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失望了。
李佑正知道前面是泥沼，一个不小心就陷进去了。便转了话峰：
“疫病的事情怎么样了？”
“可以说控制住了。但是已经生病的人并没有明显好转。其实我一直认为，这次疫病的爆发和我有关，记得我曾经提起的颇梨吧？陪都是她的巢穴所在，这点我是不久前从千海那里知道的。颇梨在陪都非常有实力，她是故意引我前来的，控制住疫情并非是我的功劳，而是颇梨达成了目的，所以不必再对付陪都的百姓了，毕竟做件事伤天害理，会招致天谴，就是狂妄如颇梨，也会仔细考虑考虑。”
“不知我是否能够询问一下，你和那个颇梨有什么仇怨呢？”
孟符又是沉默，许久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因为她杀了一个我在乎的人。”
是蒋凡么？
如果是这样，那也是说得通的。如果这是事实，李佑正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怨恨颇梨，他看得清楚，早死早超生。
李佑正想起，他知道了这些，也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说不通。比如上次他很明显地看出孟符对于无极观感情很深，那么她又是为什么要杀了张天师呢，难不成是为了顶替他的位置？
“哦，你刚刚说你知道了我的什么事情？”如果是以前的孟符她是不会问的，但是最近她也看出坦白的好处来，也许，她和李佑正也是可以面对面谈的，也许她会说通李佑正，也许，她可以通过这个帮助李佑正改命！
“蒋凡，这个人，你认识么？”
李佑正看见，只一会儿功夫，孟符的脸色变了几变，有怒火，有悲伤，还有愧疚。。。
“不要提他，一个蠢人，提他说什么？”
孟符甩袖走了。留下李佑正一个人在原处发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