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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能不能低调点

第二天一早,蒋小白又骑着她那辆爱车去了单位,一路奔波,似乎经过昨晚妈妈的大餐补给后,浑身充满了力量,一点都没觉得累。

离校门口大概十米远,蒋小白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左顾右盼等人的样子。

今天蓝景阳穿的是白色夹克配黑色T恤,微凸的眉骨上两道浓密的剑眉,高鼻薄唇,棱角分明,弧度清晰,一丝不乱的发型,每次都是把自己打扮的既干练又儒雅,在早上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既清爽又有型,这是只有数年社会经历的人才特有的成熟之美。

“阿加西,”蒋小白也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么叫他,就是感觉见到他很亲切。

蓝景阳也被蒋小白的这副调皮样儿给吸引住了,眼前的蒋小白活脱脱的一个小精灵的样子,和昨天的疲态相比,今天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嘴角的梨涡似乎填满了蜜糖,让他这位已经32岁的大叔,心尖上也漾起甜甜的涟漪。

“你怎么总是叫我阿加西,阿加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秘密。”假装神秘的推车上前。

“我昨天看你脸色很差,感觉你是体虚再加上工作量超限造成的,我给你拿了一些营养品,都是些增强体质提高免疫力的,无副作用,我是学医的,相信我。”随手把准备好的营养药品放到了车筐里,打开车门就上了车,都没给蒋小白拒绝的机会。

对白很短,的确让蒋小白有些猝不及防,他没想到蓝景阳会想的那么细,他以为昨天只是随口问问,并不会放在心上,看着手中的药,全部印着“蓝氏集团”的字样,他们公司自己的产品,也许蓝景阳认为只有自己公司的产品才是最放心的吧。呆愣了半天,心情有些复杂,具体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学校定于下个月要和育良高中举行高一年级的篮球友谊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赛事,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比赛,来增强团队之间的友爱,让同学们懂得互相之间要配合,更重要的是也想从中培养一批体育方面突出的学生,最后输送到省里,为体育事业打基础。

因为白天都是各科目的正常授课,学习进度不能耽误,所以边策选择晚自习的两个小时进行突围训练。

经过几天的选拔,1班由陆锦燃,陶旭出战,这两名学生无论是个头还是体质方面,都是打篮球的好苗子,并且在初中时也都是校队的队员,在赛场上有一定的经验。

晚上7点,几名队员如约来到篮球场,边策进行完训练前的热身后,就开始布局每个人的位置。

“陶旭,你控球比较准,并且弹跳力也够,你在后卫。”

“陆锦燃,你的速度很快,并且上篮和运球也不错,你在前锋。”

“井毅,你是队员中个子最高的,中锋由你来担任,做好防守篮板。”

“……”

布置完位置后,两队队员开始集中训练,开始有些拘谨放不开,但在边策几嗓子的怒吼下,各个很快也进入了状态。

陶旭拿到球后,努力寻找机会把球送出去,左一闪身绕过对方球员,又躲过身侧的防守,抓住一个空档就把球传给了陆锦燃,陆锦燃接球后没有含糊就是两分球的跳投,准确无误稳稳的砸进了篮筐,大家欢呼着击掌鼓励。

“边老师,校长让你过去一下。”

“好的,我马上去。”

“你们自己先练着,别偷懒,我去去就来,”说完,边策大步的跑向了办公楼。

两队的球员们并没有因为边策的离开而停下,依然很有劲头的互相拼着,现在两队的比分是35:28,陆锦燃的队稍领先,看到分数渐行渐远,另一队的井毅有些着急,他身高191,体格健壮,站在180的队员面前就像一堵墙,让人震慑不寒而栗,所以,在平时玩的时候,大家都刻意的避开他的身体,就怕给撞残废了。

“陆锦燃,”又是一个高抛传球,陆锦燃左右摇摆躲闪着对方球员的防守,以求投篮的最佳机会,刚欲跳起投篮,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庞然的物体重重的撞了上来,由于巨大的冲击力,同队球员们上前时,陆锦燃已经倒在了10米开外的垃圾箱旁了,头部有明显的血迹流下来。

陆锦燃瞬间感觉头晕晕的,有东西淌下来,顺手一摸,是血,顿时火冒三丈,猛的站起身,双拳紧握,眼中充满着怒火,朝井毅走去。

“你TM的敢撞我,”说着,一记重拳打在了井毅的左脸上,井毅还没反应过来,但由于块头大,他只是身子倾斜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倒下,这一拳如果打在别人身人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但对他来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男孩子间这种不服和争强好胜是不会用理智说话的,都是用拳头来解决。

“就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井毅擦了一下嘴角,看看是否受伤,而后快步上前又给了陆锦燃一脚,踹在了小腿上,紧接着两人就厮打在了一起。

“怎么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的帅,有人喜欢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井毅骑在陆锦燃的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布满青筋的大手像个老虎钳子让陆锦燃感到窒息。

陆锦燃也是182的大个,脸憋得通红通红的,脖子和额头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已有细密的汗微微渗出,旁边的球员们也都纷纷上前劝阻,怕出什么事。陆锦燃使出全身力气一个鲤鱼打挺把井毅掀翻到旁边,扭动着身体,不住的咳嗽,大口的喘着气。

“井毅,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是爷们你就说清楚。”

“说出来我都觉得丢人,还是你自己琢磨去吧,呸!”井毅不屑的表情一下子又把陆锦燃激怒了,上前揪住了井毅的领子。

“别TM给我整事,有种你今天就说出来。”

“你和蒋老师的师生恋,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还好意思在这跟我叫嚣,怎么着,这么快就想结婚生娃了?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的分量,你毛长齐了吗就搞对象。”井毅狠狠的甩开陆锦燃的双手,斜睨的眼光中透着嘲笑。

“你放屁,我和小白老师什么事都没有,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不许你侮辱她,你算干什么吃的,在我面前指手划脚的。”此时陆锦燃头上的火可以说有一丁点火星就能马上点燃,因为自己受到多大的侮辱都可以,但绝不允许外人侮辱他心目中的女神,在他心里,小白老师纯洁的像盛开的桅子花,怎么能随随便便被别人言语羞辱。

“哎哟,这就护上了,你有那本事吗你就护着。”井毅继续刺激着。

两人刚要上前继续厮打,被一声怒喝制止。

“你们干什么呢?”边策看到才几分钟的功夫,篮球场上就乱成了一团。

队员们都纷纷向两边撤退,自动排成两列,陆锦燃和井毅也都各自归了队。边策从队首走到队尾,看到他两人身上的灰尘,陆锦燃头上那尚未干涸的血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口气的严厉让所有人都沉默的不敢吭声。

队员们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果说是井毅挑起的事端,又怕他过后报复,因为他家里有钱有势,再加上自身的身体条件,没人敢惹乎他。

如果说是陆锦燃,那么他头上的伤明显就是受害者,都不想趟这混水,和陆锦燃结下梁子也没什么好处,更没那个必要,所以大家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都不说是吧,那好,100个蛙跳,5000米长跑。”话音一落,队员们都相继下蹲开始蛙跳。虽然受了牵连挨了罚,但也只能认了,总比私下遭报复强。

临近晚自习下课,陆锦燃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教室,蒋小白一眼就看到了他头上的伤,忙拽过来寻问。

“这怎么弄的?”手碰触的时候,陆锦燃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并没有告诉蒋小白真相,“没事老师,就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我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就好了,”说完,就回到座位上收拾起了书包。

蒋小白从陆锦燃的表情上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快速的走出班级,打算问问边策是怎么回事。

边策手里拿着篮球和教案,正往办公楼走,正好和蒋小白不期而遇,边策面如冰霜,凌厉的眼神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也能感受到他的威慑力。

“陆锦燃的伤是怎么回事?”这样的问话让边策的直觉是你蒋小白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感觉我是主犯?

“你自己不会去问他,问我干嘛?”边策也没客气,反正气也没消呢。

“不是发生在你的课堂上吗,不问你问谁?”蒋小白有些急,声音又是高八度。

边策瞪了瞪眼,甩下一句“不知道”继续朝前走。

“边策,你站住,学生在你的课上受伤,你就应该负责,这不是你臭显大男子主义的时候,”蒋小白上前一把拽住了边策。

边策此时的心情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自从刚才下课从队员那侧面了解到情况后,他的情绪就一路飙升,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一遇到蒋小白,这情绪就不受控,“他一个男的受点伤怎么了,在球场上磕了碰了是很正常的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吗?蒋小白,你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和学生搞暧昧,这难道也是你当教师的责任吗?在尊师亭也好,在校门口也罢,你就不能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吗?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难道你不明白吗?”

蒋小白彻底石化了,搞暧昧?怎么回事?于是快速搜索这些日子和陆锦燃的相处片段,看看是否因为自己初为人师不懂得和学生怎么相处而被外人误解。难道那天在尊师亭给陆锦燃讲题,教师节搭车回家,这一切边策都看见了?蒋小白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怎么无缘无故的背了这样一个标签,我只是在辅导我的学生,难道单独相处就是搞暧昧吗?

“边策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辅导学生学习是我的职责,坐谁的车回家也是我的自由,我没必要跟你解释,要说跟学生搞暧昧,我没有,但家长既然把孩子交给了我们,在校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应该由我们来负责,你看着办吧。”说完,蒋小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忿忿的向宿舍走去。

留下边策呆愣在操场上,他狠狠的把球砸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也因情绪激动而拧扯在一起。

这段时间以来,蒋小白和边策虽说是坐对桌办公,但因彼此的性格是针尖对麦芒,所以很少有言语上的交流,工作上也仅限于你上你的课,我上我的课,互不干涉。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边策习惯了抬头看蒋小白认真写教案的专注模样,听到同事们讲笑话时露出的那两个梨涡,抑或是教训学生时那熟悉的高八度嗓音,真的是无意间的,不知不觉的就在边策的心里种了一颗小小的种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它都会猛烈的萌动一下,这种萌动是从来没有过的,也让他有些不适应,不知所措。

边策有一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漂亮,温柔,安静,喜欢古诗词,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写写诗什么的,是个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女孩。并且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好工作,报社的记者,虽然两人算是政治联姻,(隋佳尔的爸爸是省里的政府官员),但佳尔那与世无争的性格也没让边策觉得讨厌,只是觉得这样不闹腾,不磨人也挺好,所以,两年来两人相处的还算平稳,虽没有什么波澜,但也习惯了这种平静。边策也一直认为自己心无旁鹜,更何况他不喜欢性格火爆的女孩,他认为女孩子就该温柔一些才惹人爱。可如今面对当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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