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很大,除了异兽之外却无一人。
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墨邪的运气算是不错的。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风险。这和当初与一百号在龙牙森林的处境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这里的异兽都是凶猛至极,一扑而上,从不存在什么领土观念问题。
路上的花花草草都是各种樟毒所浸染之色,相比较那百草园的春色盎然,这里就是那死气沉沉的幽冥。
三天前,墨邪误闯了迷障树林。
树林每是午时便散发瘴气,一到子时又变回正常。
地上白骨累累,并没有尸体,很显然是被腐蚀掉了。
墨邪口中含着一束七绝草,七绝是剧毒,但在这儿却能够抵挡瘴气的侵害,当然,这七绝草并不是万能,它仅仅只能坚持一天而已,这还是相对来讲年份较大的,要是年份小,估计连三刻都难说。
墨邪还剩下7束七绝草,前面已经用掉了三束。也就是直言墨邪只有七天时间,若是七天之内再找不到出口,便会同那些白骨一样,永远留在这里。
三天过去,却毫无蛛丝马迹。
墨邪沉下心,目光凝定,她已经围着这棵树绕了三天的圈子,却一点发现也没有。
她无力的将双手搭在那棵瘦小的树上,正想靠着休息一会儿,却直直向前栽去!
她用手搭上的小树瞬间没了倚靠,险在堪堪口中的七绝草并没有掉落下来,这才保全了命。
墨邪回头,正看见那树不偏不倚的植在自己的面前。
微微的眯了眯眼,活动了几下筋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认为自己是在让圈子了。
木怕火,这谁都知道。但一旦用火,恐怕不只树,空气中的瘴气也会随之燃烧,墨邪没变成白骨,倒成了骨灰。
不能用火。
墨邪咬了咬牙,迅速从“樱”中拿出一束七绝草将口中以咬出草汁的死草吐掉,整个动作熟练无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
待处理完毕,墨邪将草全部塞进嘴巴。
墨邪脑海中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于不能用火的这个发现,墨邪的变现依然很淡定。
木,当然是要用火烧。
不过是在外面包一层东西罢了,还是很简单的。
墨邪双手微张,静静调息体内生之气。当她把所有真气都度化为生之气时,她的阶级在三天前就升为了金丹期。
虽然她不怎么明白自己体内的丹体为什么是白色,但是她却感受到了那只有糖豆般大小的白丹蕴含着磅礴的灵气。
生之气渐渐转化为水火两股真气。
一个为蓝,一个为红。
水火不容,这是真理。
但水火循环,这是道。
墨邪盘腿而坐,双手摊在两膝微张。通过内息,可以清晰的看到墨邪的丹田内正存在于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互相在争夺地盘。
墨邪皱眉,她确实并未想到水火真气会在自己的丹田内打架,只见白色丹体之上,蓝色缠绕于红色外部,红色的光芒越亮,蓝色就变得越薄,蓝色缠的越紧,红色就越暗。
墨邪开始调动其他真气想要去帮忙,刚刚运转却发觉体内真气停滞不前,根本调动不了!
就在此时,那白色的丹体竟开始旋转起来,如此反复,越转越快,直至整个水火两道真气也随之旋转,渐渐的在旋转之下,它们竟溶为了一体,缠绕着紧密且不可分切。
墨邪心中惊喜也更加疑惑,白丹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随着她的沉寂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她的七绝草也只剩下那最后两束!
她站起来,走向那棵树,那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猛地增大!粗根暴起,枝叶生长,竟变成了庞然大物!
瞬时间几根如手臂般粗的枯枝像人的手一般朝墨邪卷来!
不偏不倚,正是墨邪的心脏!
来不及反应,被枯枝连卷带拖的绑了个正着!
地上的白骨乱滚一团,枯枝将墨邪卷入了空中,体内的力量正在开始一丝一缕的减弱,墨邪瞬间将全部真气溶为水火,凝表于全身上下。
只听着一阵梭梭声,枯枝越是将墨邪绑的越紧,颤动的就越快!
高空中,那庞然大物似乎受不了痛苦,冒出了阵阵黑烟,墨邪从空中高速降落,一个侧身滚,安然落地。
手臂上还有腿上纷纷都是那枯枝留下来得血痕,衣服褴褛不堪,墨邪来不及顾上这些,忍着疼痛,朝着那妖树释放真气。
黑烟越来越浓,那树更是不敢靠近墨邪,只好越里越远,此时她的周围早已没有那所谓的树林,身边空空荡荡,只有对面一棵妖树舞动着枯藤。
原来那树林都是这妖树的残影,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墨邪眼神更加凝固,手中的真气愈发加大。
只听一声巨响,那妖树顿时化为了虚无!
空中一颗黑色妖丹缓缓落在了墨邪掌心处,散发出阵阵死气。
墨邪皱了皱眉,收回在“樱”里面。
她并不知道,吸收死之气对她有没有害。毕竟她体内的生之气和死之气互不对立。要是再出现那水火相争的局面,可不能保证那一颗白丹再为自己化解。
除了“樱”,七心诀和那奇特的白丹,墨邪的身上确实再无宝贝。
至于进宗门那会儿,师傅给的宝剑,由于秘境中储物法宝无用,也变成了废材。
妖树的毁灭,直接导致瘴气消除,一片黑夜,看不清五指。秘境之中,也不知道那妖树是怎么分辨时辰的。
墨邪稍稍一顿,回头一看,竟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阁楼?!
在这空空如也的地方,这阁楼倒是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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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无意中走到了一个药草园子里,正是墨邪刚来时所进的那个园子。
这三天,由于龙族的特质,并无任何异兽前来冒犯,迟渊继续修炼,等待十年后的到来。
至于墨邪,他还弄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他毕竟是龙,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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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流逝,当墨邪想起迟渊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
一年以前,墨邪进去了那个阁楼,就再也没出来。
初始进入到第一层,墨邪只觉得全身变得负重累累,不仅如此,连精神力也开始遭受到相应的压力。
而阁楼内则空空如也,除了一个蒲团,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就连灰尘也是丝毫不沾。
墨邪勉强盘坐在蒲团之上,刚一坐下,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她渐渐晕眩,无力抗拒,只好猛地一咬舌,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喉腔!
清醒过来之后,她并未能够动弹,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她已经能够完全适应那阁楼中的压力,便开始静心锻武。
又是一个月,她上了第二楼。
更多的压力扑面而至,墨邪却比第一层的压力来临时反应要好得多,没有吐血,也没有倒下。只是十分勉强的走到蒲团前,再次坐下。
第二层还是空空如也,但是除了蒲团之外,还多了一个桌子。
当墨邪做到蒲团上去之时,那股压力瞬间又增加了几丝。
堪堪两个月过去了,墨邪也终于能够在第二层运动自如。
此时的她完全可以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空前的庞大。
没有犹豫,她转身便上了第三层。
只是刚刚步入第三层的台阶,还只是踏住了半步,墨邪便猛地扑倒在地,脸上因为台阶弄上了一道淤痕,身体完全动弹不得!
缓缓过去三个月,她才能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爬着上去。
第三层有一个蒲团,一张桌子,一壶茶和几个茶杯。
墨邪使出全身的力气,爬到蒲团周围,却不敢上前。
堪堪又过了一个月,墨邪坐在蒲团之上,奈何良久,终于能够拿起茶壶。
茶壶里还有茶。
墨邪将茶倒入茶杯里,喝了下去。她并不担心有毒,因为这阁楼很显然是一个锻炼室,这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也是因层而渐渐增多,从初见阁楼的高度,便可知楼层并不少。
喝下去的茶瞬间化为精神力的识海,将压力缓缓了一些。
接下来得三个月,只要是墨邪度不过去了,就喝一下茶。
三个月后,当墨邪来到第四层,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整整算起来,墨邪已经在秘境里待了整整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