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晚上去哪吃啊？回大院吗？”自在医院大厅门口与林皓碰面后，程晓菲的第六感就一直提示着她“林皓有些不对劲”。可让她说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喜欢车厢里这闷闷的气氛，程晓菲率先说起话来。
“恩。中午妈妈打电话让我们晚上回去。”林皓转头快速看了程晓菲一眼，继续专注开车。
“哦~”程晓菲拉着长音回应。其实中午小余给她送饭的时候已经跟她说了，只不过现在她是想找个话题，或者说是幻想着她多日不见的老公给她一个二人世界。不对，三人世界。
听着程晓菲不情愿的声音，林皓又转头看了她一眼。唇瓣动了动，还是没准备说些什么。想到心底的某些东西，他就觉得很对不起身旁这位姑娘，愧疚得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么。
“昨晚的资料没看，你们主任没说你什么吧？”
在一旁无聊的玩弄着包链的程晓菲，手上动作一怔，几秒后又自然地重新摆弄。
十几分钟前。
接到林皓的电话，匆匆忙忙下楼的她碰巧遇见了同样下班回家的主任。本来她是想故意躲着主任选择乘坐另一个电梯的，没想到的是一向眼朝天看的主任的眼神当时立马抓住了她的身影，将她喊上了电梯。
“程医生，昨天资料回去好好看过了吧？考虑的怎么样？”主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主任。我承认这是个好机会。我也承认前几年我一直为了这个机会付出了许多。但是...”程晓菲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些其它，反正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程医生啊。我明白，你现在的状态是不容许去的。可是再怎么说你也是跟我科研的弟子，我的心里还是期盼你能有这个机会去国外学习学习，锻炼锻炼。”主任猜到程晓菲的态度，也不强硬的劝说，而是换了种方式说教。“再讲这一次医院特意为了一部分有孕的女医生争取到了特殊待遇。你们过去之后，还能在美国生孩子坐月子，这种待遇以往是想也别想的。”
程晓菲低着头不语，手中的包链却在自己无意识的按压中几乎变形。
“想什么呢？”
程晓菲还没从刚才的回忆中缓过神来，突然感觉到头顶被一股力量按了按。一抬眼，撞进了林皓的眼中。
“我。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内容不多，上班前趁机看了看。”心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和他说那件事了。因为说和不说也都不会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虽然说心里话，当主任那么徐徐道来的时候，她之前的决定确实有过动摇也有过强烈的斗争，可在看到林皓的时候，那都不是一回事儿了。从小到大，家还是保持着永久不变的第一位。
林皓这回没和程晓菲对视，伸出右手却是准确的握住了程晓菲摆放在肚子上的左手。
“那你昨晚还那么着急要去看。多亏我狠下心没给你这么个机会。”
“哼。还好意思说呢。应该是多亏不是什么重要的资料，否则我肯定被主任在早会上训一通。”程晓菲看着林皓情绪没之前那么低沉，但是放松了不少，调皮的回应。
而那男人开怀的轻声笑了两下，握住她的右手无声息的微加了把劲。虽有些疼，可程晓菲愿意承受。
到了大院，李蓉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他们。一瞧见自己的儿子，双臂紧紧的抱住，炒冷饭似的讲着些那么些每次见面必讲话。
林皓知晓母亲的心情，扭头故作生气的微瞪了一眼身边捂着嘴偷乐的姑娘，毫无办法的将李蓉拉出怀里，宽慰道：“好了好了。妈。我每次回来都是那么几句，我都记进心里了，不用多讲。”
听着儿子这么一说，瞥见程晓菲那姑娘眼底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李蓉不高兴的伸拳打了儿子胸口一下，道：“记进心里有什么用。你做到了吗？”
林皓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妈给了他两条路，一条是调到军区机关，一条是转业。明知道自己是不会离开部队的，所以给他的路就是调回来。对他来讲，这条路更是不可能。牵起身边姑娘的手，挽过母亲的肩，拉着自己生命十分重要的两个女人往屋里走去。
饭桌上，林皓和大首长说着一些军事消息。程晓菲和李蓉安静的在一旁吃着饭。
“晓菲，今天孕检怎么样？你第二次产检的时间不是前天吗？”忽然想到这事，李蓉开口和程晓菲说道。
“那个。妈妈，陈主任最近身体不好请假在家休养。我本来是想在我们医院妇产科做这次产检的。”上次和王梁通过电话后，程晓菲就猜想到李蓉也会知道这件事。可林皓一回来她就忘到哪都不知道了，早上林皓送她上班时，她才反应过来去追林皓的车，只不过还是晚了。
“老陈不是给你安排了个医生了吗？人家那么有心，你怎么还推了呐？还有，哪有人晚上去产检的？”李蓉越讲心里越是不舒服。前几天她就知道这事了，要不是老头子硬生生的拦着她没冲动忽视了人家姑娘的顾虑，她早在前几天就质问了。她还以为是因为程晓菲看着别的孕妇由丈夫陪着，不愿独自面对呢。所以早上她和儿子通电话，还特地让儿子别老记得部队忘了媳妇和孩子。这也是想让程晓菲在小皓的陪伴下有个好心情，而没想到这姑娘大白天不去，还准备晚上去。不摆明了不想产检嘛。
“妈，你缓缓说。”李蓉的声音瞬间盖过了另一边默契交谈的父子，林皓的视线在对面的母亲和身旁低着头看着碗中米饭的姑娘来回转移了一会儿，朝程晓菲轻声问道：“这什么一回事？产检怎么了？”刚才他只是听到了母亲语气强硬的“产检”两字，其他内容还不得获知。
坐在主位上的看到妻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立马料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他放下碗筷，端坐在椅子上，并不准备先开声。怎么说那也是小两口之间商量的事，他们老一辈用不着那么操心。只不过他那老伴就是听不进他这话罢了。
“你自己跟你丈夫说说。看看这回事谁的问题。”李蓉瞪着眼看着对面的小夫妻，再一次厉声开口。
“妈。你少说几句。”看着程晓菲死命咬着嘴唇的样子，林皓看得都有些心疼。而母亲这强硬的态度，无法让他不为他老婆讲几句。“怎么一回事？你不想和我说说，商量商量吗？”林皓单手抚上程晓菲的肩，轻轻揉了揉。
“帮我第一次产检的陈医生最近身体不好在家休养，我想着这情况还是就在我们医院做产检也是一样，就没去陈医生帮我安排的另一位医生那。林皓，我...对不起，我...”说着说着，“啪嗒”清脆的一声响落在程晓菲白皙的手背上。
“是陈璐妈妈那医院。你说，你陈阿姨那么热心，我们家这做法丢不丢人呀？”瞧见程晓菲默默啜泣的样子，李蓉心里也是于心不忍的，语气虽然降下来不少，可还是要说几句。
林皓断定的清母亲和晓菲各自都有道理，只不过没事先沟通而已。可如今的情况，还是得控制住此时的局面。一抬头，眼神示意母亲少讲几句。对面的李蓉也是心急，话一讲完也就罢了，视线往老头子那一转，却被老头子的眼神怔住了一下。
“行了行了。晓菲，你妈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也别忘心里去了。成年人该怎么做如何去做心里都有把尺把定着。别过了就行。吃饭！”大首长凡是话语点到为止，也不强迫别人非依自己意愿做。
【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呀！另祝有对象的，七夕节快乐！也希望昆山的事故者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