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那么厉害，头晕了吧。”因饭桌上的事，林皓没多在大院停留，便带着程晓菲回了家。搬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坐在床沿的程晓菲，说道。
抬眼看了他，就像他说的那样此刻的她那红肿的眼睛，堵塞的鼻子，还有晕晕胀胀的头没有一样不提醒她当时发生的事。
“你不仔细问我吗？”半饷，开口说道。
“你愿意讲，我就会听。”直直的看着她，林皓沉声道。
程晓菲眼底又起了层雾，使劲的深呼吸一口，总算将酸涩压了下去。他总是这样，不勉强她，不强迫她。
“我不想说。”重新低下头，程晓菲回道。若是以前她感受到林皓的不勉强，她会是高兴林皓的态度。可此时，她心里不敢确定，有一种叫做“忌惮”的东西堵在喉间。说与不说，对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吧。
“那就不说。”听了程晓菲的回应，林皓头一点，“你快去洗漱一下，躺回床上。我得回去了。”
“这就要走了？”仍坐在床上，目光紧随着他在房里收拾衣服的身影。到头来，这一次产检还是没陪的上。
林皓整理衣服的动作稍作停留，继而又不动声响的收拾。他听懂了程晓菲语气中的不舍与失落，可军令如山，何况他已离部队两天了。
“我得走了。明早自己请了假就去医院做产检。这事...还是别拖久了。知道了吗？”回到程姑娘的身边，林皓俯下身，手掌轻抚着程晓菲的脸颊说道。看到程晓菲乖巧的点头回应，林皓唇瓣轻吻在她的额头，摸了摸程姑娘的发顶，回过身拿起背包，开了门，利索的出了房间，再关了门。
虽然林皓已是轻轻的关了门，可那一声“嘭”还是硬生生的响在程晓菲的心里。说不上难受，可也不好受。
第二日。睡了一觉，精神气倒是回了不少。明白昨夜林皓说的那些话的含义，早早去了医院，直接去了主任办公室请假。说实在，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请到假，毕竟在医院哪有临时请假的。
敲了门，没想到主任那么早就来了。忽然想起有一次包仁杰还对自己说过主任每天很早上班，哎。怎么会念叨着那人去了。进了屋，主任十指相握扣在隆起的啤酒肚前，看着自己一脸小心的走到办公桌前，似乎料到今早自己会来。
“主任。”程晓菲恭敬的喊了一声。领导毕竟是领导，礼貌还是少不了。
“程医生。坐吧。”主任手指往椅子一指，示意她坐下。
“谢谢主任。”程晓菲扶着椅子缓缓坐下。医院办公室的椅子可都是底下有滑轮的那种，她办公室那张还是好心的清洁阿姨换成了四脚的木头椅，可在这里她没那么多矫情了，但小心还是要的。
主任看着程晓菲那小心翼翼的样，温心一笑，道：“程医生不仅工作上心细，生活细节也是心细的很呀。”
程晓菲刚坐下，听得主任这句话，一时也不知如何接，抿嘴一笑以作回应。“主任，今早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请早上半天假。我这段时间一忙倒是忘了第二次产检的日子。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跑来您这里看看能不能请假。哦，我就请早上半天，下午的工作不会耽搁的。”
主任仍是脸上乐呵呵的，耐心的听完程晓菲的说辞，说：“程医生啊，那我可得收回刚才的话了。产检这重要的事都忘了，心还得再细些。”
程晓菲尴尬一笑，视线都不知该放到哪了。
“产检是不可马虎的。这回我就应了你这假，下次你可得事先安排好时间。临时的假我这里可不是那么好请的。”回归到正事，主任脸上不再挂着笑，语气严肃的说道。
程晓菲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主任会应了，之前来的路上她还想着这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那么多。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只瞧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写好事由的请假单，在上面签了名盖了章递到程晓菲手上。程晓菲眉头微微一皱，嘴巴微启刚想说什么，倒是听见对面的人说：“这假我给你请了一天。产检完就回家休息休息，也用不着赶回医院了。明天记得来我这销假。”
“谢谢主任。谢谢主任。”再一次的被主任的话所惊喜，程晓菲顾不上想那一幕的小细节，赶紧的再一次感谢主任的特殊的、难得的慷慨。
回到医院大门口，随意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报了目的地后心里舒了口气。今天的第一道关可是过了，之后的关恐怕会越来越难过。想起今早下楼没瞧见小余候在门口，心底还是震了一下，想必昨晚她那婆婆可是伤心了。
两家医院也没离多远，不多时出租车稳稳的停在大门口。付了钱，毅然的抬步向妇产科室走去。
“伯母，我能理解晓菲的顾虑。”
转过弯步入到门诊室，程晓菲清楚的听到这么一句话。一抬眼，整个人怔住在门口，进不得退也不得，让对面坐着的二人看了个彻底。
“妈，您也来了。”
坐在里头的李蓉，望了她一眼，便转过头继续之前的对话。“王医生，我该不该相信你？”
这话一出，让本来见着程晓菲就怔住的王梁无意识的暗地里浑身抖了一下，只不过情绪掩饰的好，到没让人看出些什么。
“妈——”程晓菲回过神，眼神在两人之间快速转动，快步走到李蓉的身边。她不清楚在她没来的时候，他们俩说过些什么话。可听李蓉这话，她不得不怀疑可能说到了自己。
“你急什么？有着身子别走的那么快。”李蓉似乎不满意程晓菲的态度，瞥了一眼，沉着声说道。
程晓菲鼻头一酸，嘴巴微微抽动。刚第一眼见到李蓉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她心里释怀了呢，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快散的去火。
王梁默默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当望见程晓菲那忍着委屈的脸，他怕是自己一时忍不了做了些更加收不了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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