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程女士。我来和你们先说说今天产检的内容。”王梁端正自己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工作的状态。
程晓菲挨着李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经意间眼神里向对面的人传达了谢意。
接受到程晓菲眼底的含义，王梁放松了不少。说道：“我事先已经看过你第一次产检的结果，各项指标都是正常值。今天是第二次产检，主要是通过唐氏综合征初筛试验查查胎儿是否患有唐氏综合症、染色体异常或者是神经管缺陷等先天性缺陷，但在检查前应该空腹12小时。”
虽然不是专攻妇产科，但程晓菲也是懂得这一项检查的必要性。她倒是没有其他准妈妈一脸的茫然和不安，反而身旁的李蓉有些焦虑，一连向王梁问了好几个注意事项。一旁，为程晓菲所配的专人护士早早候在一边，带领二人开始本次的检查。
“妈，您有事就先去吧。有小岚护士在，我也没事。”坐定在抽血站的等候区，程晓菲对着李蓉说道。刚才李蓉接到的电话，从一些话语中好像听出她与人有约。自己想想也是，这次产检本就是个临时决定，李蓉之前和人约定今日相聚也一定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出。可让人这么陪在身边，自己说什么也是过意不去的。
李蓉瞧了一眼程晓菲，说道：“不了。”虽然和那些年轻时同个部队的小姐妹们许久不见，可让程晓菲这姑娘一人在这产检，不说她心里会不踏实、不放心，再怎么样她也得替儿子陪在人家姑娘身边。可别让人说他们老林家不近人情，只留儿媳一人挺个大肚子去产检。
程晓菲见着李蓉这么一讲，也不再多说什么。现在的她就怕说多错多，又惹了个不愉快。
正规的私人医院效率确实是公立医院所比拟不上的。程晓菲坐定没多久便被安排她前去抽血，第一次产检的时候还特意向小岚问道：“怎么那么幸运没等多久便被安排到？”小岚听完一笑回道：“程女士，我们医院是事先将时间安排好的，每位病人都有规定的时间段。这样一来，各项检查不费时不费力，一般都能到检查室门口便能安排到检查。特别是贵宾，更是有特殊安排，比如说专人配备专人护士啦。哈哈。”只记得那时的自己听闻一愣，若按小岚的意思，自己在不知不觉竟然已成了这家医院的贵宾。如此一想，早上主任的那些举止和那张事先签好的请假单不免会让她联想到是否又是一件林家的背后安排。
“妈，我们去B超室吧。”一手按着抽血口，程晓菲走近李蓉身边说。
李蓉点头应下，刚起身，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只见她拿起一瞧，面色一变，停留了片刻，堆满了笑容接起：“哎呦，这次算我，这次算我。小杨你们就放了我这一次吧。我这次是真有事离不开呐。”
程晓菲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李蓉坐在椅上笑着迎合着电话那头的人。想必是她之前有约之人不愿见她推了约，再一次邀请的吧。后来也不知电话那头人说了些什么，电话结束之前李蓉最终出声应下。
挂了电话，李蓉抬眼看了眼似乎是因为抽了血面色有些苍白的程晓菲，一时间也不知道刚才的决定到底行不行。
“妈。您去吧。我没事。”给了李蓉一个明朗的笑容，程晓菲说道。
“那...我先走了。那边是我老战友，多年不见，实在推脱不了。”李蓉起了身，头一次耐心的与程晓菲解释道，随后朝身边扶着程晓菲的小岚说道：“小岚护士，我儿媳妇就麻烦多多照顾了。”
待李蓉一走，本来还有些拘谨的小岚倒是放松了许多，冲程晓菲说道：“程女士，我发觉你婆婆心里还是没在意你的呢。你真是好福气呀。”
在意？好福气？程晓菲心中默默念叨了一遍，话说自己确实有福气。自小没有双亲，如今有了丈夫的父母可以弥补之前未尽的孝顺；成了家有了孩子，像林家这样的大家待自己也并无多有的偏见。朝小岚一笑，无需再多说什么。
“咦，对了，小岚。你上次不是陈主任下面的护士吗？这一次陈主任在家休养，我还以为我换了个医生，也一并要给换了个护士呢。来的时候还担心其他护士会不会没你那么细心，聊得来。”和小岚也有几次愉快的交谈，难得没有和平常人交流时的不自在，也使得程晓菲对她也不陌生，趁着去B超室的路上两人可以聊聊，解解闷。
“呵呵。原来程女士你那么待见我呀。”小岚也是个活跃的女孩，一被程晓菲带起话来也不掩藏自己的性子。“说到底，还是王医生主动把我暂时调到他身边呢。其实说起来也觉得挺幸运的，王医生虽说是妇产科医生，可人家是博士还海外留过学，人也长得帅，身高又高。这一次陈主任不在医院，她底下的护士都得分配到各个医生名下。可哪个小姑娘不想到王医生手下工作呀，即使人家名草有主，可一起工作，然后忙里偷闲时瞧上一眼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呐。”
说得正兴奋的小岚可不知道身旁的某人听到她的字字句句，心里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那人，到底还是顾着自己。
“程女士，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兴高采烈的表述完自己一番心里话，小岚忽然想到什么，立马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程晓菲疑惑的看了眼试探自己的小岚，道：“说吧。但没喊我‘程女士’了。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叫我晓菲姐吧。”
“晓菲姐。今早我去王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瞧见里头你婆婆和他在交谈，我便在门口待着等他们说完再进去。可是，我无意中听到。对了，晓菲姐。我向老天发誓，我不是有意听到的，我真是无心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刚开始说的时候，小岚还是说话声不大，越说到后头像是向她证明什么声量提高了些。
程晓菲瞧见小岚这副模样，一回想刚进王梁办公室时他说的那句“我能理解晓菲的顾虑”，浑身有些颤栗。她想知道那时里头发生了些什么，而这些答案看样子小岚能告诉她。
沉声，朝举着三根指头朝天发誓的小姑娘道：“说吧。”
【一天在外有事，回到家码字到现在。确实有些晚了，对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