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们吃的是李家的饭,拿到是李家的钱,自然是要去禀报李妈妈的。
梅娘已经做好了和李妈妈据理力争的准备,可李妈妈压根儿就没兴师问罪的意思。
不仅没有问责,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碧桃骂的狗血淋头,让其他人好好伺候沈四小姐,要是谁敢在出幺蛾子,直接拖出去打死。
跟着还借这个由头把沈府原先伺候四小姐的人调了回来。说原先是因为刚入沈府,连路都认识,原想着有两个老人领着不至于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梅娘被李妈妈的态度弄得云里雾里,可也一直愣是没给李妈妈好脸色,遣来的丫头一个比一个会来事,这不是存心欺负她们。
今天这口不择言的乱说话,冲撞了小姐,小姐无事还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非得让碧桃偿命
冷着脸答:“这会子就认识路了!”这话打脸打得啪啪啪响,李妈妈却依旧讪笑着赔不是。
梅娘本就不是爱磕绊人的的性子,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了。原先那几个丫头虽不是好东西,可始终是沈府自家的下人不是。
沈燕儿听着梅娘将一些事简单的说给她听,听完简单分析道:“必定是今天遣军营大夫来给我看病的人让她顾忌,不然你今天非得被她扒层皮。”
她的形容让梅娘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只想着小小年纪的小姐怎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她追问道:“可知道是谁遣军医来的?”
梅娘摇头,她当时只顾着照顾晕倒的沈燕儿,回过神来大夫和医女都跟李妈妈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上话。
沈燕儿有些无语,受人恩惠却不问施惠者,这样还分得清是非黑白吗?总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后看了看屋内没其他人再问道:“回来了几个人?”现在她一个都不认识,待会儿路出马脚才是最头痛的事。
梅娘靠过来低声道:“小姐连这些都想不起来了?就是桑叶、红叶、荷叶啊!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沈燕儿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三人名字还真好记。
“您在好好想想?”梅娘不死心的问。
她假装想的头疼的,嘟嘟囔囔说:“脑子跟要炸了似得!”
梅娘见她这样辛苦,便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她本来也没报多大期望。
之后,梅娘分别告诉了她三人的特征,三人中桑叶瘦弱嘴皮子最伶俐,红叶看来最敦厚,荷叶年纪最小,模样也最精致。她一一努力记下。
这里虽是边疆苦寒之地,但沈润初并未把京城的规矩给丢了,嫡出出小姐都是两个嬷嬷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而平妻所出的小姐是一个嬷嬷三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
然而大夫人不喜沈燕儿,以开源节流为理由减了她的四个小丫鬟,这事儿极不明显。没见过出门还要带小丫鬟的吧!
弄得三个大丫鬟要干小丫鬟的活儿,害得她们被其他院子的大丫鬟取消,慢慢的三个大丫鬟就把这份委屈都算在了沈燕儿头上,背后没少给梅娘使绊子,对沈燕儿吩咐的事也是推三阻四拖拖拉拉。
但如今沈燕儿却不这样想,她觉得不忠心的人事留不得的,亦或许是以前宫斗剧看太多心态太黑暗,只是她真怕万一自己以后栽在她们手里。
所以,三个大丫鬟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吩咐梅娘把她们都喊了进来。
三个丫头在离床榻五六步的地方站成一排,当日她们丢下主子自己先跑了,这若是发作起来,卖到窑子去也是应该的。
只是以前沈燕儿和梅娘从前被大夫人压着,不敢私自处理下人,大夫人他们走了之后这府里留守的人也都是一心的向着大夫人的,根本没人把沈燕儿她们放在眼里。
而今府里的老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都无处可去。
她们站在这里,说不害怕那是装的。说起来,沈燕儿可是现今府里唯一的正经主子,她要发落她们,李妈妈她们是李知府家的,未必会多管闲事。
好在卖身契都在大夫人手里,沈燕儿就算再怎么也不能把她们发卖了去。
桑叶想明白其中缘由,不由得底气足了些!到是老实巴交的红叶有些不安,昨日沈燕儿收拾了秋桃,今日梅娘又整治了碧桃,她心里慎得慌!
沈燕儿叫她们进来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冷眼看她们。
梅娘在一边也不好说什么,气氛很是尴尬。
荷叶想着炉子上还炖着药,道:“四小姐有什么事儿快点说吧!炉子上还搁着您的药呢?”
她身体不方便,就算身子好下床去动手大丫鬟这种格调的事她也做不来。
索性拿起床边小几上面的小紫砂壶,拎起就朝着荷叶的丢去。
里面可是滚烫的开水,荷叶飞快的躲开。
紫砂茶壶撞在旁边的柱子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然后她咬牙狠狠道:“贱胚子,居然还敢躲!四小姐?这府里还有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不成,给我跪下!”
并非她心很毒辣,而是想着原主居然养得这么些个白眼狼心里就发冷,梅娘说,这几个丫头当日私自就跟着管家跑了。
同住一个院子,都不通知梅娘,心里怕是巴不得她和梅娘死,她可没有那以德报怨的好心肠。
荷叶早就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昨日听人说沈四小姐厉害得很,让李妈妈吃了哑巴亏。
昨天的秋桃,今天的碧桃,好像只要来个人她都要要收拾一番似得。
加上她还从未见过四小姐这样疾言厉色,一时间吓得腿软,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刚好跪在一片茶壶碎片上,裤子都被划破,刺破了皮,却又不敢移动分毫,只好双手撑住地上,免得碎片真的刺了进去。
荷叶呜呜咽咽的发出哭声,桑叶和红叶在一边不敢说话,怕被殃及池鱼。
被呵斥,荷叶呜呜的声音渐渐收了回去。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她干脆蒙头睡去。
梅娘在一旁看着,心里止不住的发怵!这小姐是越来越吓人了!
沈燕儿打算杀鸡狗猴看,至于为什么会选了荷叶,那是因为她漂亮,漂亮女孩子总是骄傲的,也是容易招人嫉妒的,逐个击破才是上策,她没必要一下子把三个人全收拾了,来日方长。
她睡了一觉醒来,又吃完晚饭喝了药洗漱完毕才让荷叶起来,跪了几个时辰起来腰酸背痛脚麻,碎片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在伤口上,鲜血染在裤子上格外刺眼,而她只是看了一眼,嘲讽的一笑。
荷叶只觉得这四小姐忒恶毒,看见她这样还能笑,毫无怜悯之心。心里的恨慢慢聚集在一块,压的她快要窒息。
凭什么?凭什么?不就是个有名无实的臭丫头,只不过命好生在知州府。
命好吗?也不见得,她当初真该听了大夫人的话,药死她。
恨得牙痒痒,大致就是如此。
晚饭后她特意找了个由头赏了桑叶红叶小半碟李妈妈特意让人送来给她的枣泥桂花糕,这样精致的糕点在漠北可是很难吃到的,毕竟桂花从产地千山万水的运来后可是价格可是翻了好几番。
荷叶今晚没吃饭,回去之后定会闻到满屋子的桂花香气,饥肠辘辘,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沈燕儿突然发现整治那些可恶的丫头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只是,这么一来她又想起了秋桃的事,她怎么好端端的就想不开了呢?
刚知道秋桃自尽确实是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这会子冷静下来,她觉得秋桃也不是有这样气性的丫头。
有这样气性的人又怎么当得好一个奴才!磨平了才做得好奴才这份工。
这其中必定有诈!她不把秋桃怎么死的弄清楚,她怕是连个安稳觉都没有。可恨现在身边连个能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她那死去的娘,怎么就把梅娘留给了她,若是换个人,此番她也必定不会有孤军奋战的感觉。
她只得对着梅娘微微一叹气,说:“嬷嬷的脚伤还未痊愈,今天还这样奔走,肯定又磨破皮了。您别忙乎了,歇下了吧!”
梅娘听得心中一暖,却依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教养小姐本就是她的分内事:“小姐你这么疾言厉色的待下,传出去的确对您的名声不太好,对以后也不好!”梅娘所指的以后就是“议亲”一事。
沈燕儿哦了一声,想了想说:“但有人三番五次的想杀了我,我还能装作不知!”
她觉得跟笨人交流最好的方法就是开门见山,若是以后梅娘三天两头跟她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对……一味的顺从只会让梅娘觉得她教而不善,与她离了心。不谈与她的情义,就是她知道自己“失忆”这件事,她就应该让梅娘一直和她同舟共济。
梅娘心里一惊,这话怎么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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