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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无数‘嗤嗤嗤’的弓箭破空声,和‘噗噗噗’弓箭穿透衣衫的声音传来。
想容感到自己的胸口收紧了,她狠狠咬住下唇。
那几个黑衣人仍然没有动,有弓箭射在马车上,发出‘嘣嘣’的声音,这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那样瘆人恐惧。
想容将墨哥儿护在怀里,竖着耳朵听着。
就在一阵慌乱的拖沓声响起后,马车里的人突然纷纷掀开马车窗帘和门帘,单膝跪蹲在马车内,开始朝着外面射箭。
弓铉抖动的声音,弓箭破空的声音,弓箭射来的声音,开始近距离在想容耳边响起。她不可能克制的微微发抖。
想容刚刚接手了眼前的局面,却不过几十秒的瞬息之间,黑衣人突然纷纷跳出马车,拔出马车外地上插着的长枪——下一秒,厮杀声响起。
想容不敢去看,马车内再次陷入漆黑,可是偶尔却有火光闪动,紧接着是一阵紧过一阵的嘶喊声,厮杀声,哀鸣声,尖叫、怒骂、惨叫、刀剑劈砍声……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这个夜晚变得格外鬼魅惊悚。
想容抱着墨哥儿,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那小小的身子躲在想容怀里,微微发抖。
这声音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更大的厮杀喊阵声想起,然后便是一阵更大更吵闹更无法掩住的打斗厮杀。
火光山洞,隐约有烧焦的味道,想容吓的要命,如果有人点燃他们的马车,她就不能再在这里藏着了,可是即便从马车里跑出去,外面正是战场,对于她和墨哥儿来说,简直是最最可怕的地狱深渊,刀剑无眼,她……她和墨哥儿恐怕……
马车尾部的车门帘突然被一剑砍着扯了下来,外面的火光映入想容的眼帘,米袋子之间的缝隙,能清晰的看出外面被火光照亮的光景。
一个黑衣人背着火光和月光,一剑狠狠劈砍下来,那倒在马车尾的穿着皮裘的蒙人被一剑砍倒,鲜血如泉涌,想容慌忙一闭眼缩脖子,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压在米袋子下,并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
那黑衣人来不及为自己刚刚取得的胜利感到喜悦,一转身间,又是一剑狠狠砍在他身后的一个蒙人身上。
当他站直身体时,虽然微微消瘦却挺拔的身姿在月影下,在猎猎秋风下,在鲜血肆虐,火光四射,悲鸣怒骂充斥耳边的夜晚,像一个夺人命的鬼魅,又像是京都戏文里说的那种天降战神……
头发散乱了又怎样,衣衫残破了又怎样,浑身沾血染泥又怎样,表情愤怒丝毫不见儒雅又怎样……
想容藏在米袋之间,从一缝隙中去偷窥那人,心里仍然忍不住抽紧——这才是真正的男子吧,这就是他从未感觉到的属于武将身上的威武狂霸气息吗?
还记得曾经与京都郑安侯府少夫人在一次国宴上相遇时,郑安侯府少夫人提起自己丈夫时那迷恋骄傲的眼神。
那时候她还在想:不过是个武夫罢了,只会打架,粗鲁的厉害。
可现如今,想容却觉得胸口微微的发痒,之前关于‘粗鲁’的印象一扫而空,再看眼前的战斗,我朝将士们浴血奋战,他们挥舞长剑的模样,果敢,威风。
发抖的身体渐渐停止战栗,她鼓起勇气,抱着墨哥儿,轻轻的在他耳边低语:“不要怕,我们墨哥儿是最勇敢的男子汉,不要怕……”
东方夜色渐浅,打斗声越来越微弱。
外面的打斗已经不那么激烈,很快,穿着行军衣裳的士兵们开始拖着尸体清理现场。
想容知道,一切就要结束了,可是心里却开始害怕,萧路他们会找到自己吗?他们能分辨那一辆马车里装着她和墨哥儿吗?
马车的门帘子坏了,剩下的路,是不是就要一动不动的藏在米袋子下面?会不会被人发现?
她看见不少士兵按着自己的伤口,一瘸一拐的走;有的士兵满身浴血,背着剑依旧忙碌着。
想容所在的马车上的马儿嘶鸣,随即得得得的被人牵着走,有人拍打马儿的叱喝声,有人走到马车后面看了看马车里面,然后又匆匆而过。
场面乱而有序,想容的心忽上忽下,难受的无法言说。
这辆马车要被牵到哪里去了?
萧路他们四个可还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
“大哥,等等,您别……那是我们的马车!”突然一声大喝想起,声音急急忙忙的,显得十分不稳重。
是孙二狗的声音!
那声音如往日一般生龙活虎,是不是说他没受伤,一切都好?
她忍不住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
“什么叫是你们的马车?去去去,一边儿去。”一个声音不耐烦的想起。
“别呀,大哥,你看,马车上那不是我的衣服嘛,哎呦,那还是我的水壶,呀,还有我的袜子,呵呵,好长时间没洗了……”孙二狗的声音显得又激动,又紧张,还透着几丝油滑。
“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马车里乱放?给给给,这一路你们一直看着这马车是吧?这马还不错,没受惊,有三辆马车马儿受惊,马一跑,车装在树上翻了,马腿也断了,唉……”
“啊……啊……”孙二狗的声音透着惊慌,“谢谢您,谢谢您,我会照顾好这马的。”说这话的声音,就有些气息急促。
想容正想着,又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二狗,二狗,你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喜子快过来。”孙二狗刚喊了一声,又喊道:“缰绳给你,你牵着马,别让马受惊了。”说着,就是一阵踢踏声。
“呀,门帘呢?”
这一声刚落,想容就从米袋子间的缝隙里看到了孙二狗,此刻的他显得有些狼狈,身上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他腰间跨着的刀上也是血迹斑斑,衣衫头发都乱七八糟的。
他走过来,四处张望了下,便跳上了马车,“你,你没事吧?”
“没事。”想容也低低的回应。
然后,孙二狗便肩膀一松,明显的放下心来,“呼……还好……”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了几分。
“喂,干什么呢?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呢,下来帮忙!”远处一个声音大声的叱喝。
“啊,啊,来了。”孙二狗忙应和一声,又匆匆跳下马车,可是跑出去两步,却又忙忙的跑回来,朝着赶车的张喜道:“喜子,你看好马车,找找那门帘子哪里去了。”
喊罢,这才真的跑开,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