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很少会在陌生人面前熟睡,可是随着那糯糯的诵读声,他竟然渐渐入睡,如在母亲的怀抱里一般,感觉那么安心温暖。
待他再醒来时,居然已经是隔日一大早,梅大夫来检查他的伤势时。
深吸一口气,他四处打量了一圈儿,没看见想容的身影。
梅大夫扶着他做起来,芋头服侍他洗漱,梅大夫帮他检查了一遍身上的伤势,表示有好转。
“陈姑娘呢?”宋良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没忍住,还是问了出口。
梅大夫愣了下,抖了抖手上的药粉,才开口道:“想容一大早就去东营地去了,长大夫需要帮忙。”
宋良皱了皱眉,东营地都是男人,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家往那里钻什么。
“去喊她回来。”宋良声音微冷,语气不庸置疑。
梅大夫啊了一声,忙低头应了,便转身出了屋子。
想容帮着王寡妇给东营地的伤员发放饭菜,她带着棉帽子,围着面巾,穿着臃肿的棉袄,带着手套,一般人还真看不出她到底是美是丑。
但是即便是遮挡的这样厉害,她露出的一双眼睛却还是掩不住的灵动可爱。
在军营里久不见女人的士兵们,还是靠着他们毒辣的眼睛和对女人的判断,判定想容肯定是个漂亮的姑娘。
有一双漂亮眼睛的女孩子,不可能太丑。
想容正低声安抚一位断了腿的少年不要悲伤,梅大夫已经披着长袍子跑了过来,他走到想容身边,低声在想容耳边说了两句话。
想容冷冷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梅大夫反问一句,想容忙道:“没什么。”
她将手里的豆腐脑递到梅大夫手里,“王婶婶一个人忙不过来,不过马上就要发完了,梅大夫先帮发一下吧。常大夫回去取药材,药材还是不够,您正好在这里帮看看那几个病人。”
梅大夫恩了一声,想容直起腰来,这才觉得腰酸背痛的,累了一上午,宋良才起床,就开始迫不及待的使唤她干活了吗?
抬起头看了看东营地,想容扭头对跟在梅大夫身后的赵芋头道:“芋头,你去找几根粗木棍子,立在营地北边和南边,然后将前天王爷派人去买棉衣时候送的那两大抱卷破布,用废油漆刷一层,再绑到你立好的木棍上。”说罢,她又叮嘱,“东营地东边是山壁,山壁挡风。西边是通北村,也能挡风。可是南北两边却无遮无拦的一天到晚刮寒风。扯了刷了漆的布匹,能起到一定的挡风作用。现在要盖木头房子,那是来不及了,而且我们人力也不够。如果开始有人伤养好,倒是可以让他们自己动手在南北两边开始盖房子,能比刷了尤其的破布匹挡风。”
赵芋头却有些犹豫,“那布本来是要扯了做衣裳的……这样一搞,以后不就不能用了嘛。”
“谁说不能用!以后盖房子那可以挡风,春天种地可以围起菜地来大棚,总之你听我的,快去!”想容眉眼清澈,她瞪着他,语气果决,隐含着让人无从拒绝的霸道。
梅大夫扭头仔细打量了下箱体,他居然好像在想容身上感受到了与宋良差不多的气势……
赵芋头见梅大夫也点了头,这才一溜烟儿的跑了。
想容再次扭头扫视了一圈儿四周,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有太阳的时候还好,半夜更甚。尤其北方山区,只要有风,就冷的透心。
“王婶婶,一会儿饭发好了,您煮一大锅姜汤,给大家趁热发了喝吧。”想容抿着嘴唇,姜汤总比药材便宜,做好预防,比后期治疗要强的多。
王寡妇如今对想容的话视若圣旨,连多的问题都没问,直接就点头称会办好。
想容这才点了点头,对梅大夫道:“梅大夫,记得到时候跟王爷要钱,不能让大家白忙活。军饷反正是国家的银子,也不用宁王自己出。”
梅大夫正准备蹲下盛豆腐,突然听到想容这句话,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他猛地抬起头,低声道:“快别瞎说。”
想容嘿嘿一笑,露在外面的眼睛弯弯,透着狡黠,“您放心,我不跟别人说,跟梅伯伯说,不是跟您亲嘛。”
梅大夫无奈的瞪了小丫头一眼,“快回去吧,外面怪冷的,你自己也煮一碗姜汤喝,别感冒了。”
想容恩一声,双眼如明媚霞光闪烁着迷人神彩,她跟王寡妇道了别,这才转身朝着刘青的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见孙元君正拉着墨哥儿,两个人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蹲马步,他正教墨哥儿怎么用力,用哪里的肌肉支撑身体。
墨哥儿穿的厚厚的,但是摆着这样的姿势,倒也有几分像模像样。
想容忍不住笑起来,朝着孙元君和墨哥儿比了个‘耶’,一大一小两个人立即都满足的朝着想容嘿嘿笑。
墨哥儿这样一笑,就破了功,身子立即摇摇晃晃起来,孙元君立即回头道:“站好,要每天坚持这样站着,才能变得健康,才能保护姐姐。知道了吗,陈默。”
墨哥儿听到孙元君这样说,见元君哥哥一副与大人说话的语气模样,立即骄傲自豪起来,挺直了胸膛,忙重新摆正姿势,站的好好的。
想容心情大好,觉得又温暖,又感动。
她看着两个人,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如果人生永恒这般静好,那该多美啊。她仔细打量孙元君,见他眉目朗朗,神色自然清爽,要笑便笑,要怒便怒,一派洒脱纯良。
这样的男儿,不是比李宏宇那样的阴郁薄凉之辈好了上百上千倍嘛。
她沉吟片刻,思绪不觉飘的有些远,乱七八糟的,只知道视线一直盯着孙元君,好似要将他看出花来一般。
孙元君本身武艺就好,跟着刘大叔和不少兵前辈学了很多东西,一直以来以此为傲,此刻被想容这样盯着,他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想骄傲挺直胸膛任她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正有些纠结时,想容却已经走到了宋良所住的屋子门口,不得不收回了目光。
孙元君终于放松的呼出一口气来,他怎么怪怪的?
这时候,想容敲响了宋良的门,“咚咚咚!”………………………上新人榜了,不知不觉的,好开心。作为新人,真的感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好激动。我会努力的继续拼搏,请继续用pk票和推荐票来支持小7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