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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依然是这样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答。
想容推开门走了进去,看了眼宋良,见他靠坐着正看书,她没多说,检查了下茶水,热着,满着。
听说他也吃过早饭了,不知道还找她干什么。
想容也不主动问,直接坐在边上,拿起自己的书,安静的看了起来。
宋良本来等着她嘘寒问暖,见这丫头居然比自己还牛气,干脆利落的坐在了自己身边,他有些愤怒。
可是想起那丫头昨天堵他的话,他似乎又没有什么立场跟她发飙。
只觉得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出。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不符合一个好礼仪的要求,但是偏偏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她又不需要遵照那些礼仪和规矩来做。
可是看着这样的黄毛丫头,在自己面前这样虽不嚣张却……却什么呢?
宋良再次扫视了她一眼,他突然明白了。她好像压根儿不在意他的感受,更不在乎他对她是怎样的看法。
她特立独行,她我行我素,她来去自如,她就好像是一只不受管束的自由的风筝,想飞去哪儿就飞去哪儿。
而他好像突然发现了这样一个不一样的玩具,偏偏想要抓住一根绳子,将她拴起来。
抿了抿嘴唇,宋良在心里冷冷的、重重的哼了一声。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在京都时,即便不如父亲和太子爷受追捧,却也是走到哪里都有一群追随之人,每个人都看他颜色行事,见他喜欢就一直做,见他不喜欢就再不敢做。
他所接受的待遇,一直是特级的。
突然一个乡下的小姑娘居然都可以不看他脸色,不买他的账了?!
摇头苦笑,这丫头果然胆大包天,她还敢公然讨论皇族是非,还敢贸然分析圣上和王子的想法呢!
不知道为什么,想容一进屋,即便没跟他说一句话,甚至可能也没看他一眼吧,他还是觉得心里安宁了些。
翻了一页左转,他开始专心的看书。
这本左转便是有两种自己的批注,一种字体普普通通,没什么好点评的,留下的批注也不过是一些似乎课堂上的讲解,非常大众化的内容。大概是某个学院里的无数学子中的一个,在自己的书上记录老师的课程语录。
而另一种字迹却秀气端庄,时而在小楷字收尾时,会突然勾起神来一笔,让整个端正小楷,突破‘秀气’这个形容词,变得有些不羁,甚至是肆意妄为起来。
看的出,应该是名师指点过的。笔者却又写出了些自己的风格来,显然是个不安心于一直照着摹的个性。
他正读到《左传·晋灵公不君》对于晋灵公射杀路人,杀厨子等行为,这小楷在边上注解着:天子亦为人,人行不公,天不伐道,自有臣民伐道。
宋良不禁在那字迹上摸了摸,抬起头看向想容。这小楷是不是她写的?看上面这胆大妄为的言论,倒有几分像她的风格。
“你跟谁学的写字?临摹的可是米芾的小楷?”他突然问。
想容正专心看志异,听到这样的问题,下意识的便恩了一声,随机突然心里一慌,为自己无意识的被套话。紧接着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自己答的是什么,这才又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临摹的谁的字这种问题而已。
“我临的不好,以前总被……总被人说女气过重,又常常不合时宜的带点不该有的英气,反而又破坏了那自成一格的秀气,最终写的不伦不类。”想容想起父亲的话,心里微微刺痛。忙一甩头,扭头朝着宋良笑了笑,“可是我很喜欢自己的字,我很喜欢那些不伦不类。”
想容说着,脸上露出一个自豪的表情,媚眼舒展,脸颊被火盆烘的红扑扑的,皮肤像透明的一般,那么剔透粉嫩白皙。
她笑起来时,小且微厚的嘴唇化成漂亮的弧线,扯的嘴唇变薄,嘴角两个小窝,笑着露出牙齿的时候,小女孩儿的两个尖尖虎牙若隐若现。
他忙收回了目光,觉得有些怪,心里扑通扑通的很不安生。
“还可以,的确有些不伦不类,不过人都说字如其人。”说着又忍不住笑着回头去看她,果然见她微微嗔怒的横了他一眼,便做出不再理睬他的样子,低头看起书来。
这种丝毫不尊敬他,也不在意他是谁,更不害怕他的气氛,竟然让他有几分舒服自在,甚至是肆意的爽快感。
两个人于是再次陷入安静,默默的看自己的书,室内只有火盆里火焰时而‘呲吧’的爆裂声,和书页的翻动声。偶尔想容看的入神,会不知不觉的低声嘀咕自己看到的字句,样子专注沉迷。
她耳边的发丝被背后的阳光映衬的发黄,就好像镀了一层金边。脸颊边的汗毛也被照射成浅黄色,毛茸茸一层,很可爱。
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摸一番。
起初宋良看左传很认真,可是每每见到边上的一些独到犀利的注解,和那些毫不在意惹祸的措辞,他就忍不住扭头看一眼想容。这小丫头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心里好似怀揣着一片山河,那么丰富多彩,那么直接、饱满。她的情绪多种多样,尽皆展示在她的字里行间,毫无保留的将她的智慧和思绪抒发出来。
他能感觉到她那种不吐不快的情绪起伏,能对她的那些注解产生共鸣,甚至有一些是他早就想过却不敢吐露的心声,读起来几乎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激爽。
他如渴畅饮的旅者,快速的翻着手里的书,专注于去阅读边上那些蝇头小楷的注解,对于一些俏皮的于古人的调侃,他会心一笑;对于那些愤怒的嘲讽和带着血肉将脓疮戳破的犀利,他跟着攥拳头咬牙;对于那些与古人明君贤臣的敬佩之词,他微微羡慕,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她有一颗赤子之心,宜喜宜嗔皆明明白白。她词汇量丰富,总能用一些有趣或者简介的词汇展示出一些复杂的内容,显示着她的博学广读。
她肯定不是一个丫鬟,一个仆人就是再被纵容,也不可能有机会有闲暇读这样多的书,接受这样深入的启蒙和引导。一个仆人就算被她所服侍的人当成亲人,也不可能得到这样纵容的自由,去详读去延伸学识和智慧。
甚至,他觉得她也许是仅次于皇族的贵戚达官家着重培养的子辈,很多见地,不是仅仅读书多就能拥有的,那些视野,那些想法,没见过大世面,没有一个开阔而闻达的生活环境,是不可能造就的。
那是耳濡目染的贵气,那是身陷那般环境才可能拥有的潜移默化的心绪。
她应该有一个很厉害的在引导着她,给她全方面展现世界万观的长辈。
她是谁?又为什么会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