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恕书外衣下滑,露出半个肩膀,那肩膀虽还裹在月色中衣里,却仍可看出其形态美好。
再往下看,是一点樱红在薄薄的中衣里隐约若现。
不愧是自己一眼看中的军师,果然很美很妖孽。寇寇一时呆愕,竟错不开眼去,觉得自己大概要流鼻血了……
眼看着楼恕书脸上一怔,唇边勾起个风骚夺魄的笑来,霎时间桃花开了又开,蝴蝶采蜜飞来飞去。
楼恕书伸出手……渐渐靠近……这手纤长漂亮,就快要挨到咱的脸了……
奈何寇寇此时的感觉就仿如蝴蝶花丛中钻出了一只猥琐大黄蜂!寇寇岂能任由自己被蛰?于是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这手就要挨到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啪”地一巴掌把贼手打开。
巧的是,大概因为身体的剧烈运动引起了生理的强势爆发,随着出手的那一刻,电光火石一刹那,一股热流不由自主的过鼻而出。
滴答——滴答!地上开出了两朵小红花。
寇寇迅速仰头,捂着鼻子斜过眼,含混不清的问:“泥嘬渗么。”
鼠鼠奸笑着,将那手一绕,绕过寇寇脸侧,搭在了脑后,然后使力一扳,转了个方向,冲着自己的手臂。
那里有一处大剌剌的伤口,透过划破的中衣,可以看见伤势挺重,大概及时上了药粉,血早已止住了,留下一大片暗红色干涸血渍。
寇寇一时忘了鼻血横流,腾出手指着楼恕书臂膀,惊道:“啊!鼠鼠你受伤了!”
然后发觉手一离开鼻血复又决堤,于是赶紧将手缩回去又捂上鼻子。
楼恕书脸上神情风卷云涌千般变化,最后变成一抹鬼魅奇特的笑,这人本就男生女相,这一笑,愈发的魅意十足勾人心魂。
好在寇寇鼻前失守不曾细看,她想了想,反正楼恕书身上衣服也被弄脏了,不如用来堵堵鼻血正好,于是伸手一抓——
哗啦——
这边风光无限好,日出江花红似火……大江东流去,自挂东南枝……锄禾日当午,忍得好幸苦……一枝红杏出墙来,两只黄鹂鸣翠柳……
寇寇脸红了,红的像切开的西瓜;楼公子脸绿了,绿的像河边的青蛙。
寇寇直瞪瞪盯着前方,却已经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满脑子里鼓瑟齐鸣眼晕目眩,鼻血开始由点滴模式进入喷涌模式,大有奔溃绝提的潜力……
糟糕!这下可当真失血过多。
眼瞅着鼻血流淌的越来越凶猛……寇寇终于觉悟!
作为一个自出生到长大从未接触过非山贼的山贼,寇寇实在想不出来正常姑娘碰到这番场景应该怎么做……于是只好一边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狼狈不堪的抹着鼻血。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寨中匪徒进贡给自己的小话本中,那些名门闺秀与才子们花前月下暂相逢,最后都是捂着脸提着群小碎步逃掉的!
哎呀这个好,借鉴借鉴!……可是咱没美美的的裙子,怎么办?
——有了!卷起裤腿,闭着眼睛无限娇羞的往外跑!
山贼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寇寇眨眨眼,定定神,弯下腰把裤腿卷好,站起身,冲着楼恕书深吸一口气,呼出去,然后突然张嘴,爆发出一身凄厉尖叫,“啊!”
气度内劲都有保证,寇寇确定可以让楼恕书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然后拔腿闭眼小鸟状往外飞奔!
楼恕书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变成昭彰沸腾怒火的酱菜色。好在楼公子底子好,不管啥色都一样的玉树凌风。
寇寇最终没能奔的出去。
一来是因为她闭着眼,所以她被门槛绊倒那是迟早的事,楼恕书几乎是掐着时间等她摔跤。
二来是因为严府的护院比她奔的快,当然了,人家会轻功嘛。
比她快的结果就是……
“这这这这这……”护卫头很震惊,他率领一众护卫将寇寇和楼恕书堵在了门口,似乎有点儿捉奸在床的感觉。
“楼公子,你你你……你们……你和这位……你你们……”护卫头掂着精钢铸就的长剑,继一口气五个这之后,又一连说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你字,也没说出个囫囵话来。
于是楼恕书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这果然是一段孽缘,头疼……
寇寇也没闲着,寇寇已经用这点时间空隙止住了鼻血,并且也得出了一个结论:“护卫头,你口吃?”
护卫头还没将目光从楼恕书光裸的上半身收回来,闻言,迟缓的偏了偏头,却对不上寇寇眼神的焦距,更遑论内室里七具造型各异的尸体。
护卫中开始窃窃私语。护卫们在想,红衣小姐该吃醋了……红衣小姐吃醋,很可怕……
寇寇却想:鼠鼠果然是个妖孽,男女不拒。看那护卫头,舌头捋不直,眼却给直了。
寇寇非常同情他,因为寇寇听说断袖的结果通常都不太好,所以寇寇很认真的岔开话题:“护卫头,口吃是病,要治。要喝拔舌散,一天一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滤去药渣,包治包好。就是有点苦,不过你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又算什么呢哈哈哈——”寇寇很得意,原来自己跟金笔学到的一身医术还挺有用,别人都不会啊……
可是鼠鼠这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居然没等她笑完,就怒喝打断:“都给我滚出去!”
寇寇太听话了,寇寇觉得滚这个动作对于伤了脚还不会轻功的自己来说……太难了。
于是笑的甜甜,匆匆求助:“侍卫头大哥,稍我一段可好?”
一众侍卫背心一寒,决定选择性忽略这个奇葩的要求,也不顾室内不断散出的浓浓血腥味,速度消失。
“唉唉——”寇寇不甘心的在后面追。
突然腰上一紧,跑不出去了……寇寇愁眉苦脸,这意思,莫不是非要让自己用滚的?
还没想清楚,天翻地覆之中,一股力量牵引着悬空飞向后方!哇哇哇,免费的轻功体验!
还没高兴完,就看见了楼恕书一张臭脸,正可谓幸福感来得快,消失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