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为了孟菁菁妈妈住院的事情,顾耽将身上所带不多的现金大多借给了孟菁菁,现在兜里没有几块钱的他,吃饭都是问题。不过他还是坚守着心中的信念,相信乔宇那边会很快破案。
手机已经没电,就是买一个十块钱的充电器,还找不到充电的地方,索性就不买了。白天的日子还好过,至少兜里还有吃馒头喝矿泉水的钱,晚上就难了,找候车大厅、地铁大厅等一些可以避风的地方住宿。
生活忽然间对顾耽太苛求,街道上人流如旧,行者匆匆。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和霓虹闪烁的高楼,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变成一个现代都市里孤独的人!一个人浪迹天涯,一颗心颠沛流离!没有停留的感觉确实很累。意志遭到无情的消磨,但是还没有消逝,残存的信念依旧支持他在帝都漫游。
只所以不肯离开是因为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更合适,还有就是他隐隐觉得孟菁菁身边或许还有一些未知的线索,既然有一块西夏玉佩,说不定还有其他。
黑夜到来,孤独时常来袭,防不胜防。孤独有时候会让他感到无比失意,没有牵挂的时候,他一个人可以在大山里呆很久很久。现在有了牵挂,时刻惦记余潇潇那边的情况,显得有点失魂落魄。吃不好睡不好,无家可归,在钢筋混凝土里流浪,胡须都长出来了,胡子拉碴的,有一点形容枯槁。
两天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摸了摸手里仅有的几块,只能留作买水钱,顾耽都想去自首。
自首?要是有自首的机会还好,一个合法公民,端端正正活人,就是去自首,也得找一个借口。他苦笑一下,还是漫无目的向前走。警方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是不是通缉他也不清楚,难道要去警局说我是嫌疑犯?万一那边破案了这就是报假案!
有意无意中走到了孟菁菁所在的学校门口,偷偷向校园张望。想回Y川,兜里的钱都不够打车到车站的。
孤独的顾耽站在更为孤独的路灯前,迟疑着不敢迈步进入北大的校园。又一次回望的那一眼里,菁菁年华,校门口欢声笑语,巧笑嫣然。离开学校才一年半,居然感觉到和那些天真烂漫的学生的外在形象和内心世界会相差很远!
顾耽还在等待,在内心中其实是希望孟菁菁能出现。只有对方出现了,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是这个社会一分子。
就在顾耽低头徘徊了无数次想离开的时候,昏暗的光线下,有一种熟悉的气氛传来,明显有人走了过来,在他迟疑慌张地抬头时,孟菁菁似乎是从天而降。
时光变得凝固,空间中满是暧昧的气氛。
孟菁菁毫不犹豫地拥抱顾耽,让顾耽一时间无所适从。在他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拥抱。他就像一根电线杆一样,并没有回抱孟菁菁,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声说:“校门口你同学在看!”
“让他们羡慕吧。”孟菁菁多少有一点羞怯。
顾耽轻轻将对方推离出怀中,此时气氛非常的尴尬,为了掩饰这种气氛,顾耽干咳几声,惹得孟菁菁巧笑不止。
“孟叔叔和顾阿姨什么情况?”顾耽担心地问道。
“我父母心情大好,我妈妈自然是出院了,他们都回Y川了。”孟菁菁一边说,一边试图挽住顾耽的胳膊。
“太好了,你可以安心上学了。”顾耽有一个本能的躲闪动作,可还是没有躲过去。敏感的孟菁菁当然知道顾耽的身体语言,不过她还是感觉到和顾耽在一起,有一种超级安全的感觉。
“你是不是几天没吃饭,我带你吃学校门口的小笼包子去。”孟菁菁拉住顾耽就要走。
“不好吧,我现在的身份你也知道,别害了你!”顾耽说了一句。
“啊!你还不知道!那边的罪犯已经抓到了,为了验证真假,我父母回去咨询过的,我就是怕他们会通过我用假结案的诡计欺骗我,希望从我这里找到你。”孟菁菁一脸吃惊,她还以为顾耽知道这个消息。
忽然间顾耽抬头对着路灯仰天大笑,忽如其来的幸福使他有一种想拥抱孟菁菁的感觉,不过还是忍住了。这消息来的太及时了,在山穷水尽时,这就好比是忽如一夜春风来。
“要不要庆祝一下,可是我给你带来的好消息。”孟菁菁高兴地说。
“当然,当然。走吧。”
小店的小笼包子是故乡的味道,确实很好吃。一笼,两笼,三笼。平时女孩能吃一笼,男生可以吃两笼,现在顾耽已经吃了三笼。
“够了吗?”孟菁菁小声地问。
“要不再来一笼?”顾耽有一点不好意思。
孟菁菁笑了笑:“几天没吃饭?你兜里还有多少钱?”
顾耽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等我拿出来看看。”
顾耽从兜里掏了好半天,将所有的零钱拿到桌子上。
孟菁菁赶快拿过去数了起来:“一元,两元,三元,五角,两角,一角,一角。哇,你好富有啊,还有毛毛钱!”
这几句引来了大家好奇的目光,几个吃饭的学生一看校花级的女生,居然约会如此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兜里没钱的小伙子,对方那吃相几乎就是一嘴一个包子,都不太嚼就咽下去了。
吃了四笼小笼包子后,顾耽心满意足的伸伸腰,发现生活还是非常美好的。
“这个是你的银行卡,还给你。”孟菁菁从包里拿出顾耽当初留下的银行卡递给顾耽:“借你的钱都如数奉还了。”
“啊,这么快,你太快了一点吧。我,我……”顾耽实在不想现在将那块玉佩交给孟菁菁。不是因为自己想要,而是和大夏宝藏息息相关,在没有发现大夏宝藏的秘密以前,万一还给了孟菁菁后出现意外,那就前功尽弃了。
孟菁菁还是非常聪明的女孩,看到顾耽吃惊的神态,就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就说:“走吧,吃完了,没汤喝的。”
离开小店,二人向校园走去。
“你是不是该还我东西?”孟菁菁问。
“啥东西?”顾耽拿出孟菁菁的手机递给孟菁菁:“这个吗,还给你吧。”
孟菁菁笑了笑:“这个你可以留下做个纪念,里面有我好多照片,你没发现我还是很漂亮的吗?我新买了手机。你是想替我保管玉佩吧。”
“那是,那是,你好聪明。”顾耽说完,又感觉到有一点失态,不好意思地说:“我肯定会还给你的,就是暂时保管一段时间,等我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一定会还给你的。要不你先拿着我的卡,给我取500元就好,只要我能回到Y川就可以了。”
“我又不缺钱,拿你的钱还有利息,你要是没钱我借给你10万,免息都可以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事情我不便多问,现在你已经是清白的了,还要拿着我的玉佩离开,你认为你不讲你的事情合理吗?”孟菁菁果然是心理学高材生,顾耽心里一点点的心思被她洞穿无疑。
顾耽左思右想,不知道该不该给孟菁菁说大夏宝藏的事情。说了吧,对方有可能也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不说吧,又显得自己没有诚意。
“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要不就算了吧。哎!”孟菁菁轻轻叹气,眼神里有一种失落,她感觉到顾耽对他还是有防范的,不能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免不了心灰意冷。加上刚才顾耽一直对她若即若离,一时间显得非常没落。
“菁菁你不要多想,我不想说是在权衡对你带来的影响,要不我们投硬币决定,你选择,你来投硬币,让上天来决定吧。”顾耽还是不想伤害对方,但是也不能选择说出大夏宝藏的事情。
孟菁菁一听就高兴起来:“把你兜里那个一角的给我。”
顾耽摸出来递给孟菁菁。
只见孟菁菁将硬币高高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