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风忘记了手里拿着的香烟,就那样雕像般定格在空气中,目光再也无法从大厅那个位置挪开。
蔺风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刚才九哥和色牛做的一切,他看地很清楚。曾经在苏峪口抢夺箱子而刺伤文化厅乔书记的案子,一种悬而未决。本来乔宇通过线人知道了一点消息,当初在苏峪口刺伤乔书记的几个人有了大致的目标,正在慢慢收网。现在由于要去贺兰山而将这个任务交给他的师傅蔺风。蔺风就暗中潜伏在九哥出现的酒店里,看见他们利用龌龊的手段欺负柔弱的宾馆女服务生。
一身白衣的女孩,长发披肩,标致的五官就算光线走过昏暗的楼道,距离逐渐变远,俄罗斯风情的美丽,如此动人心弦。与完美的外表相比,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就更是令人窒息。她就那样自然大方的坐在那里,随意的和身边的黑衣男士聊着什么,不时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惊心动魄,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甚至女人,为之倾倒!有一种美丽,叫做绝色,有一种美丽,叫做完美,有一种美丽,叫做无可挑剔!
蔺风总觉得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刚才被色牛他们胁迫的女孩所去的房间,蔺风当然是知道的,为了抓住色牛的把柄,进一步牵出九哥,看来已经到了行动的时候。只要有机会抓住色牛,这些所为的酒肉朋友自然就一盘散沙了,肯定能供出一些内情。
蔺风平时很少到这样的宾馆俱乐部来,身份原因当然不能随便出入,他要想知道这些事情,就一定是通过俱乐部内部的人打听,而要想打听到内幕细节,就需要提前布线人,慢慢做局。乔宇知道如此细致的情节,还是从顾耽那里得知的,那些人和顾耽交过手,原以为风平浪静了,在外面躲避了几周,没想到回来就被顾耽发现了。因为事关乔书记的案子,大家都非常努力,都想尽快将歹徒绳之以法,所以大家很注重这件事情。
那么,这个神秘的女人,为什么一直就对自己这么“关心”呢?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蔺风准备前去找色牛时,美丽的女孩向他打招呼。
“是蔺风先生吧,很意外是吗?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那个女孩仿佛一眼就看穿了蔺风心中的疑虑,她笑着从吧台上拿起一盒女士香烟,优雅的点燃,舒适的吐出一口烟雾。
蔺风盯着烟雾中那漂亮的脸蛋,觉得这张脸是如此的神秘,难以捉摸。
“其实除了知道你喜欢好多东西的,我还了解你其他多方面的事情。”这一刻,蔺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居然觉得,对方的双目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迷离,那居然是……那明显是包含了幽怨,痴情万分的表现。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蔺风也点起了一支烟,很优雅的吸了一口,表情轻松的笑道:“那是自然,若想了解一个人,其实简单的很,就是潜入对方的生活。我想冒昧的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的?”
“你在一次救援被贩卖的女孩时救过我的。”女孩双目中那一抹诡异的爱慕和幽怨愈加明显了:“其实我很少对别人的生活职业感兴趣,你!是第一个……”
蔺风想不起来是哪一次救援行动,就坦诚地说:“我需要你的帮忙,刚才有服务生被胁迫,她意外地把酒水洒到了一个叫色牛的人身上,而色牛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想英雄救美?”
蔺风有一点尴尬:“我要抓住色牛,需要最好的时机。”
美女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去吧,1810房间。”
蔺风其实也看到对方进入了1810房间,现在有了更加确定的把握,他放下一张名片,匆忙来到1810房间门口。
门当然打不开。蔺风从腰间拔出枪,一脚踹开之房门,就冲了进去。
屋内昏暗,地上是被色牛撕破的衣服,那个女生抱着被子一角瑟瑟发抖。色牛也衣衫不整,慌里慌张地找自己的衣服,被蔺风喝止。
一副冰凉的手铐戴在色牛的手腕上,就像被霜杀的茄子。
蔺风安慰了几句女孩,诚恳地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只有这样,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你愿意合作吗?”
女孩哭泣中点着头,答应作证。
色牛被带走,九哥发现自己处境变得困难了。本来雍少泉被警方抓捕以后,他就惴惴不安,想利用色牛在警局的关系人,赶快打探到关于雍少泉的情况,好决定自己的行动,是离开Y川还是继续留下。但是现在情况已经不可控制,本来想利用美色拉拢利诱色牛,没想到弄巧成拙,在关键时刻被警察局的人给抓住了。
九哥发现自己处境危险,给李兆麟打电话,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小卒子,已经被当作弃子放弃了。仔细想想李兆麟方面,居然没有任何的把柄可抓,一时间九哥觉得也处在危险之中,说不定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他。
蔺风抓到色牛,还是没有联系上乔宇。乔宇和顾耽还在贺兰山脚下的小木屋里。
早晨天还没有亮,余浩和刘爷爷就回到了城里,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等天光大亮,吃了一点东西,就按照刘子航提供的线索来到北海商业城。当听到刘爷爷说起孟庆超可能是故人之子时,刘子航也感到意外。本来想一起前往唯石能言古玩店,为了不暴露身份,刘子航并没有一起去,只是暗中在自己租下的店铺里观察情况。
唯石能言古玩店的招牌非常醒目,在北海商业城一楼。
扮作古董商人的余浩和刘爷爷来到古玩店,当问到老板是否在店里时,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店里的人显得非常谨慎,犹如大敌当前。
刘爷爷拍了拍余浩的肩膀,让他不要着急。既然气氛压抑,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商家看到顾客会绷着一张脸。
还是刘爷爷比较老道,就问服务员:“孟老板是我一个晚辈,我们从家乡来看望他,顺道打问一下我们手里的古玩价格。因为价值较高,想请您们老板亲自给鉴定一下,他可是这个行业的翘楚。”
服务员拿起电话,告诉孟庆超古玩店来了重要客人。
孟庆超这两天忽然间感觉到自己非常忙碌,他搞不清平时安逸的生活为什么从被敲诈以后,变得不可思议。现在他接到电话,心里就非常紧张,来者既然说是故乡人,那就要赶快去看看。
孟庆超带着女儿来到古玩店,余浩和刘爷爷在会客厅喝茶等待。
看到孟庆超和孟菁菁进来以后,刘爷爷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很明显,孟庆超和崔嵬一刀绝对有关系,那长相绝对是一个家族的血脉无疑。在看孟菁菁时,才发现孟菁菁的脸上有一种温暖的笑意,好像可以看穿别人心思一样。
孟菁菁看到刘爷爷,心里已经明白,来的两个人里的老者,肯定和刘子航有关,相貌和气质如出一辙,于是就感到非常温暖和安全,刹那间没有了任何的敌意,反而像是自家人。
大家还没有介绍,孟菁菁就微笑着说:“刘爷爷最近身体可好!”
这一句话让刘爷爷大吃一惊,他怎么都不相信对方能直接叫他刘爷爷。边上的孟庆超也一样,赶快说:“老人家见谅,我女儿冒昧,有错的地方多多见谅,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刘爷爷也笑了,说道:“崔嵬老板你女儿太聪明了,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我的来历,我确实姓刘。”
孟庆超一脸的惊讶,他吃惊地看着刘爷爷和自己的女儿,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在****期间,所有和古玩有关的行业,都是现行反革命罪,孟庆超的家族一直做古玩生意,到了解放后,为了生计,只能隐姓埋名,他们改姓孟。很简单,就是崇拜孔孟之道。大约60多年过去了,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包括孟庆超的夫人和女儿,忽然间被一个老人说出来,那肯定是上一辈人的朋友无疑。
孟菁菁看了一眼她父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祖辈曾经复姓崔嵬,只是某种原因不得已改名换姓了。以孟菁菁的聪明程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既然她能看出刘爷爷可能是刘子航的父亲,那么刘爷爷当然看出她父亲孟庆超像自己的爷爷孟千里。
孟庆超惊呆了,大约半分钟后,才缓过神来:“那么说小女是认对人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孟菁菁赶快在她父亲耳边说了几句,小声告诉父亲这位老者是刘子航的长辈,最有可能就是刘子航的父亲。
孟庆超双手拉住刘爷爷的手说:“前辈莅临,小店蓬荜生辉,太感谢您了,赶快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