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还是比较开阔,西边有一处高地,说是山头却没有那么挺拔,应该算黄土高原上的巨大丘陵吧。
刘子航和巴图布赫结拜完成后,大家决定到几公里外的那处高地看看,来大致判断一下乌力吉小镇的地形。
在路上顾耽就问:“巴图叔叔,你们家的勃尔古特猎隼这次没有带来?听呼和老爷爷讲过,你们家族是蒙古草原上,世代驯养猎隼的大家族。”
巴图布赫伸出左臂说:“你看看我胳膊上的半截牛皮袖筒,就是猎隼下落占脚的地方,出来顺便追击狼群,没有猎隼那太危险了。几公里外有狼群,我的猎隼就可以向我报警,现在它去觅食了,只要看不见我,猎隼会在放飞它的地方盘旋等待。对了,我父亲给潇潇一对猎隼,怎么没看见她来?”
驾车的余浩放慢车速,笑着说道:“路途危险,女孩不方便,就没让我妹妹来。不过那对猎隼可是好玩,人家都遛狗遛鸟,我妈妈遛猎隼,和放风筝有点像,放多远都会看见我老妈在哪里。不过猎隼太威武了,被遛鸟的同仁劝说,不让我老妈带出来玩。”
巴图布赫一听就大笑起来:“那东西就不是城里面养的,你老妈也太威武了,猎隼都可以袭击地上的小狗,哈哈哈。”
“那是啊,我妹妹把猎隼当做了至宝,没事就在别墅院子里放飞,现在我们家周围只有花香没有鸟语了。”余浩当然也非常喜欢猎隼。就在大家聊起猎隼的时候,车辆快达到高地最上面。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鸣叫,一巨大的波尔古特金鹰破空而来,盘旋着就向越野车前挡风玻璃俯冲下来,吓得余浩一哆嗦,心里说:“我的娘啊,太勇猛了吧!”赶快一个急刹车。
猎鹰的翅膀舒展了足有2米多长,1尺多宽,迎着越野车前面呼啸而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气流。波尔古特并没有再次升空,而是直接落在车顶上,巨大的爪子踩在车顶上,声音响亮,而后就传来几声“砰砰”声响,好像是用巨大坚硬的鸟喙在叨车顶。
余浩有点胆战心惊地说:“巴图叔叔。你的宝贝在搞破坏,赶快制止吧,太吓人了。”
落下车窗,巴图布赫一声口哨,世间就完全安静下来。
几人下车,一看这金鹰,真是极品。个头,颜色,体型,鹰眼无处不散发一种王者之气。
车停在山顶,俯视下去,乌力吉小镇安逸地静默在三面高地之间,远处戈壁,风格迥异,北边是大山迹象,东边是典型的戈壁滩,而西边远看就是大漠千里。记得有一部影片好像是“魔鬼城”内容,要是选择在乌力吉小镇拍摄,一点都不逊色。西北边疆,大山都有着自己硬派的风格,戈壁有着自己荒凉的气象,大漠就是神秘的死亡气息笼罩。远远望去,大山山势凶险,戈壁空旷孤寂,大漠云蒸雾绕。
在山顶,可以看到因为修路被切割开的大山裸露出自己原有的红色脉络,像一条长蛇蜿蜒,虽破裂而不羸弱,在荒凉的戈壁有一种强大的震撼感扑面而来,气势逼人。
极目远舒,顾耽看着西边大漠的方向,就说:“刚才旅店内看那副地图,如果我们走捷径去黑城,就要穿过那片沙漠。”
“蛋蛋你说的对,二十几年前在没有修国道的时候,我们都穿越大沙漠去黑城那边的。大家此行为了当年飞机失事后遗失的西夏铜箱子,当然要走古地图的线路,60年前除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第二条道路可以到黑城,所以乌力吉小镇在军事上,是非常关键的地方。”巴图布赫介绍道。
“不知道能不能行车,我们要借助汽车吧。记得有一届中国汽车越野拉力赛就在附近一段,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驾车过去。”余浩问。
巴图笑了笑道:“只能说要看天意,还有就是驾车技术。沙丘每天都不同,理想的是,每年金秋都不是大风季节,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
大家上车,向沙漠的方向进发。过了正在维修的地段,路况变好,不久,看见了沙漠。此处沙漠应该是腾格里沙漠的东北边缘部分。沿途观赏连绵数十里的胡杨林、红柳,其倒影如诗如画,还可看到牧区的蒙古包、洁白的羊群、三三两两的骆驼。令人惊喜的是在路边遇到了骆驼,骆驼的身上都有记号,可能是附近牧民散养的。骆驼想必也是很久没看见带起沙尘的车辆,所以当越野车经过的时候。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外来物种。
沙漠和戈壁相伴,在这荒漠戈壁上,树木越来越少,目之所及,只偶尔有一两棵树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前行十几公里,在一个牧民居住的地方,看见了几棵树木,很像传说中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下一千年不腐的胡杨。树下有浅浅的水洼,不过已经干涸了。几只山羊在这难得一觅的树荫下纳凉,看见远处驶来的越野车,没有显得惊慌失措。
继续前行,看见一只骆驼有点惊慌,撒开四蹄奔向远方,好像是掉队了骆驼在寻找自己的队伍。
这段道路有点像举世闻名的“达喀尔拉力赛段”,经过一段行驶,余浩对自己沙地驾车技术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车载音响里面也传来腾格尔《蒙古人》的歌声。
继续前行,越来越接近沙漠。离开有牧民的地方没走多远,只前行了大约十一二公里的样子,看到前面的破旧的老公路好端端的就被推土机推了一道土墙横亘在道路上,很明显,告诉来者,这里就是路的尽头。想往前走,对不起,您得绕下去走十几米便道,说不定再也没有了能辨识出的路面。
余浩对车的性能还是非常了解,刘子航哪里见过这样的路面,就说:“要不要我们下车,等冲上沙坝再上车。”
“先不要下车,我试一试吧。”余浩想:“达喀尔拉力赛都参加过,这里吗小意思。”
下便道,找好斜坡,减档,加油门,冲击。第一次竟然没上去,前轮还陷住了,在沙子里打滑空转!赶紧倒车!OK,脱困。
余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面情况不明,所以没有加力,等我用四驱。”
奶奶的,正面上不去!前轮打滑还空转,车子是前驱的明显是前轮摩擦力不够啊,四驱时,当然就没有这种情况,调整好车身,猛加油门,马达轰鸣,冲~!越野车安然上去,不紧不慢停在沙坝之上。
到了沙坝上一看,大家吓了一跳,要是直接冲下去,就完了,下面就是为了堆积沙坝挖了一个巨大的沙坑。天啊,也就余浩技术好,看来下次还是不能冒险。
大家下车站起身子,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大坑。这个大坑就在刚才正面上坡的道路边上,坑的前后都有大土堆,一定是刚才正面上坡的时候只关注冲坡了,没有注意到这个前后被沙土挡住的坑。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坑呢?而且恰恰就在冲坡的沙土路边上呢?
思考了一会,大家恍然大悟:以前没有障碍的时候,一定很多车从这个沙土路上搁浅,沙土路渐渐的陷车不好走了,车子就从沙土路边的大坑位置稍微硬一点的路冲坡,修路的人为了杜绝这个现象就用挖掘机把这个稍微硬点的路挖了大坑,以绝后患。
刚才要是汽车控制的不好,那就惨了。
巴图布赫对着余浩就竖起大拇指:“能上来就是本事,已经不得了了,现在你要在沙坝上狭小空间调整车子方向,从左边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沙坝了,车子还是非常重要的。”
余浩看了看沙坝上的环境,心里有底,微微放松一下说:“你们先到前面去,我能应付。”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从乌力吉小镇的方向,有一架直升飞机飞了过来。
刘子航一看不好,就说:“有问题,这大漠之中怎么会有直升飞机,我们都赶快隐藏。”
巴图布赫有经验:“大家跳下沙坝后面的大坑,将身体用土淹没就行。”
说话间,直升飞机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