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没事了就好,你可不知道那个晚上大家有多难熬。”“让你们担心了。”此离有些歉意的低下了头。“你和你弟弟是怎么被下的迷药?”“就是骑着马的时候,突然些粉末扑面而来,接着就有些昏沉了,我当时已经最快的屏吸,醒来的时候我们俩都靠着树,接着老虎就出现了。”“突然吹来的粉末?以你们两个的武功,若是有人在周边你们不至于发现不了。”栩如若有所思,“你们的马呢?”“当时就栓在另一棵树上,应该被他们从树林里带回来了。”“你们刚开始不是还到树上躲了一会儿么,老虎就算再怎么暴躁想攻击见到马这种牲畜怎么会无动于衷呢?除非。。。。”“被人训练过。”栩如松出一口气,“似乎只有这个答案了,你们不过是郡主世子,手中无权也没有仇家,害你们有什么好处?”
“此离!”洛骥成的声音传了进来,栩如立刻装作给此离把脉的样子。“此离!”“父王,良弟也来了?”两人都聚了过来。“冀安王。”栩如行礼道,“不必多礼,郡主怎么样?”“回王爷,郡主现已无大碍,不过需悉心调养些日子。”“有劳医官了。”栩如颔首退下,“此离,现在事情有些棘手,我们在林中搜出了笼子,还有皇上的一件弄脏的里衣。”洛骥成忧心忡忡,“这么说来,这两只老虎是用来害皇上的?”“现在看来就是如此,老虎被饿了些天又被下了药,若是伤了皇上。。。”人人都心知肚明,此事已经上升到弑君的地步,便是有人要将这华渊朝的天变一变了。“皇上已经定了明日回宫,此事由三司彻查,皇上已下令让宫禁军多往你那巡视,调了四个高手暗中保护。”
“温大人!”凤盏端着一盏燕窝正欲进帐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温此临,“此离可好?”“郡主已经好多了,现下正跟王爷和世子说话呢。”“那就好,你待的可习惯?”凤盏笑答:“还要多谢大人收留奴婢,郡主对奴婢很好的。”“也是你聪慧,东姑姑对此离身边的人是百般挑剔,你能近身侍候想必东姑姑对你是十分满意的,只是宫里的规矩难免多了些,等此离回府了就会轻松许多,你可要再坚持些年头。”“奴婢会好好侍候郡主的,大人放心!”“行了,快进去吧,我还有些事,待会与梁少将一块来看此离。”“恭送温大人!”凤盏满心欢喜的目送温此临离开,不远处的萧云思却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一旁的画意连忙对身后捧着膳食的宫女道:“先送到南未郡主那去。”“是!”“郡主,您要不还是去太皇太后那求个恩典,南未郡主与梁少将即便没指婚也不是意许了么,这一旦太皇太后说了话便是定下了,温大人正是好年纪,又刚升了官,那些官家千金那个不盯着呢。”“本郡都明白,可是父王那边。。。他肯定不同意的,还是要让此临有爵位在身,胜算才大些。”萧云思心里想的已是一团乱,“先去此离那吧。”“是!”
“师父,您怎么不告诉小师妹实情呢?”“你是不是傻!”栩如直接一掌拍上柳琨决的脑袋,“我们好不容易帮小师妹铺了这条路,当然要铺的更长,这些余毒先在小师妹体内留着,我们用药控制防止蔓延,就算以后这路走的不顺畅,大可把毒逼出来引起发作,这些余毒就是小师妹的挡箭牌。”盛十歇笑了笑,“栩如精进了不少,为师已经研制出了抑止药丸,这九术留些在体内也是无妨,对内力提升还有些帮助,今日的药便是把此离体内的大部分迷药清出。不过,此离看起来是为皇上挡了一劫,这迷药却着实下的蹊跷,那人明明要害皇上,却把药下给了此离。。。”盛十歇边踱着步子边念念有词。“我还是去煎药吧,看师父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栩如正准备走,被柳琨决一把拉住,“栩如,带我去送药吧。”栩如满脸嫌弃的问:“你去干什么?”“没见过那些王宫贵族的大帐,想去看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比普通的营帐大了些,摆设讲究了些,你让我带你进去,还不如让师父带你进宫去见识见识。”“这个要求我绝对会提的,现在不就先过过眼么。”栩如叹了口气,“那你去煎药。”柳琨决点了点头。
“你去看过此离了?”慕清韵挑眼问道,“恩。”萧亦安落下一黑子,“你也别怪母后,形势所迫,以后你想纳谁为妃母后都不会管。”“儿臣明白,儿臣也并非对南未郡主没有感情,比那小侯爷到是纯粹多了。”“他不足为惧,长公主和冀安王那里,他就过不去,听说他在那是出了名的纨绔,你父皇能给他指京中的官家千金已是看在定侯的面子上,此离现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小辈,怎会委屈她。”“这般荣宠,却是差点赔上了命。”“那一夜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应该没多少人可以安然入睡,有盛十歇在,此离赔不上命的,富贵险中求,至少这一下过后,谁都动不了冀安王府。”
南阁
“郡主您可少喝点,要是让东姑姑发现了肯定会骂死奴婢的。”凤盏很是迟疑的把酒壶递到了此离面前,“放心好了,你帮我出去看着,我真的好久没喝了。”凤盏只能无奈的关好门出去了。
“梁少将!”梁炽见凤盏紧张兮兮的连忙问:“郡主怎么了么?”“没有,郡主好多了,梁少将来巡视么?”“我来接她一块去云寿宫。”“那梁少将您稍等,奴婢这就去禀告郡主。”梁炽点了点头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
“姐!”此良直接推开了门,此离呛的连连咳嗽。“姐,你怎么了!”此离摆了摆手,此良拿起杯子一闻,“姐,你怎么偷喝酒,你还没好全呢!”“你小点声,非要把东姑姑招来是不是!”此良撇了撇嘴,“进来也不禀报一声。”“我来你这什么时候禀报过,我刚刚看见我师父坐在院子里。”“梁炽?!”“太皇太后让我们和他还有云思一块去云寿宫用膳。”
“郡主!”凤盏进了来,看见两人便敛了敛,行礼道:“世子万安!郡主,奴婢给您梳妆吧,太皇太后宣您用膳呢。”“我知道了,你收拾下酒具,我先去更衣。”
云寿宫
“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都快起来,此离快来给哀家看看。”此离跪坐到太皇太后身边,“这小脸怎么还是惨白的,看你又瘦了,还是补养的不够,你们是怎么侍候郡主的?!”凤盏和东颜连忙站了出来,“太皇太后恕罪!奴婢们一直在尽心在照顾郡主。”“太皇太后别生气,是我身体底子弱,不怪她们,师父也已经改了药方,再过些日子就会好的。”太皇太后苦笑着拍了拍此离的手,“这次你幸好没事,要有个万一。。。。”“我不是好好在这么,太皇太后别多想,都过去了。”“是啊,过去了。”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哀家老了,没有多少日子了,你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哀家才放心,过几日等你再好一些与此良一起替哀家出趟宫,去看看镇国公。”此离不禁疑惑,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皇曾祖母!”萧月卿兴奋的小跑进来,“参见皇曾祖母,皇曾祖母长乐万福!”“月卿来了,快到哀家这来!”萧月卿跪坐到此离身边,“此离姐姐,你还好么?”“没事了。”此离捏了捏她的小脸,“良哥哥怎么没护好姐姐,我看姐姐的脸色一点都不好!”此良莫名其妙的看着萧月卿,“公主可冤死我了,我那有我姐强悍,我也被迷药弄的五迷三道了,要是让我知道是那个人,看我不收拾到他体无完肤!”太皇太后轻笑起来:“此良还是要在武功上多精进些,你父王那么骁勇你可不能丟了他的脸,这次那人手段是卑劣了些,你也要吃一堑长一智。”“太皇太后教训的是!此良受教,以后必定护好姐姐,护好华渊!”“你姐姐啊用不了几年就不指望你了。”太皇太后别样的眼神看着梁炽,此良笑答:“终有这一日的。”“太皇太后,我还小呢,您要是心急怎么也先心急云思姐啊。”萧云思立刻低着头娇嗔道:“此离惯会拿我开玩笑。”“哀家自然也是记得云思的,这挑来挑去倒是有一些,就是定不下来。”“那您挑的是谁啊。”此离挂心着萧云思与温此临的事,连忙问了句。“言右相的大儿子言羡风,周尚令家的儿子周文通。。。”“太皇太后,希望云思姐嫁的近,可嫁入这些朝臣家中进宫可是不方便呢。”此离悻悻的打断了太皇太后,“此离可是想到谁了?”“我与云思姐如亲姐妹一般,自然是希望亲上加亲。”此离满眼期待看着太皇太后,“哀家明白了,你这机灵鬼是来当说客的。”“太皇太后可别这么说,这就是此离自己心里想的,便来与您说一说。”太皇太后凤眼一扫萧云思道:“云思啊,你意下如何?”“云思不知太皇太后所指,请太皇太后赐教。”“此离一心想让你做她长嫂,你对温此临可满意?”萧云思一听见温此临三个字便脑中一片空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太皇太后,您这样问云思姐会害羞的。”此离适时出声,“也对,是哀家大意了,你哥哥是不错,文武双全,不过虽然他已入洛家宗谱但也没什么爵位榜身,宁王那一关怕是不好过。”萧云思有些失落的看了看此离,“太皇太后就帮此离记着,我哥以后怎样还说不定呢。”“好好好,你既然都说了,哀家一定记好,不过他日要是另有良人与云思相配,你可不能拉着不放。”“我当然是希望姐姐好啦,太皇太后放心。”
“我要去巡视了,先走一步,你自己好好休养。”此离点了点头,“去吧,别忘了回去告诉镇国公我与良弟三日后登门拜访。”梁炽轻点头,“师父,我们一块走吧,我要去军营练武了。”此良转身与此离道:“姐,你们自己路上小心。”“去吧,早些回来陪我用晚膳。”两人转身离去。
萧云思见众人都散去才叹了口气道:“果然还是卡在身份上。”此离拉过她的手,“起码现在太皇太后知道了,只不过哥哥那里意向不明,他一向对这种事无比愚钝,而且他刚升了官,着爵位也不是想得就能得的。”两人都眉头不展。
定侯府
“你这次是太胡闹了!你是不知者无罪,但你姑母是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你还去皇上跟前请旨,你是不是非要把我候府的脸都丢光?!”陶之冶怒目而视跪在跟前的陶墨阳。
“爹你别生气啊,这皇上不已经同意了么,儿子还是有希望的,南未郡主能嫁入候府,怎么也比那些普通朝臣家的千金好。”
“镇国公与冀安王那个是好惹的,都是有功之臣,你一下驳了这几家的面,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搁?!还有大长公主与太皇太后那边,对南未郡主的婚事看的紧,她们那你可过的了?”陶墨阳抬起头回答:“儿子自然会去拜访!”“你可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在边界那里你可以为所欲为,可这里是天子脚下,你若犯事我也保不住你!”“儿子明白,谨遵教诲!”陶墨阳好声好气的送走了陶之冶。“来人!”“小侯爷!有何吩咐?”“更衣,出府玩玩。”“是!”
“二哥也别一副愁眉苦眼的样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萧既明看着萧亦安的样子就发怵。
“哎,有桂花糕的味道!”萧既明兴冲冲的搜寻着,“果然是!”“公子可要尝尝,这个月第一拢的桂花刚制出来的。”萧既明拿过一块尝了尝,“恩,不错,清香不腻!还有多少?”“管够!公子要多少?”“那就这一蒸笼吧。”萧既明指着那铺满一层蒸笼还在放凉的桂花糕。“你买那么多干什么,膳房里每日做的那些还不够?”“给此离她们都带些,此离受伤出不来,她可喜欢这些吃食了,回去再让她酿些茉莉酒,啧,人生美哉!”萧既明付了银钱便把东西给了身后的随从。
“你们倒是经常出来玩啊。”萧既明悄悄看了萧亦安一眼立刻明了了,“她每日都闷着,是要多出来走走。”“她可还喜欢什么,一并都买回去吧。”萧既明愣了愣还是回道:“二哥阔气!那边走吧。”
“那不是小侯爷么?”萧既明看着正坐在窗边饮酒的陶墨阳,萧亦安直接略过挑了张桌子坐下。“不是陪我喝酒么,管别人干什么。”萧既明顺势坐下,招来小二点了些酒菜。
“见过二皇子,四皇子!”陶墨阳走到两人身边低声道。“真是巧啊,小侯爷也来喝酒。”萧既明回了一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尝尝京中有名的醉仙酒。”“那便一块坐吧。”萧亦安默默出声道,陶墨阳愣了愣随即笑道:“是在下荣幸!”便把酒菜挪了来坐下了。
“两位客官,你们的东西都齐了。”小二把酒菜摆好便退下了,萧既明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来尝,随后眉头一皱的放下了杯子。“这酒不合四皇子的意?您点的可是这上好的一品醉仙。”“浅尝只觉辛辣苦涩,回味如清水般,怎叫好酒。”陶墨阳拿起自己的杯子闻了闻,“不会啊,这醉仙酒可是酿尽百日,一起窖就是方圆几里都闻的到酒香啊。”“我看大约是喝此离的酒喝惯了,这等粗糙滥制的酒自然尝来无味。”萧亦安递给萧既明一杯清茶。“也对,回去可是要好好找此离讨几杯,可不能白给她带那许多东西。”“那回宫就去吧,我也许久没找她下棋了。”陶墨阳见两人攀谈不觉有些尴尬,便插话道:“原来郡主还有这酿酒的好手艺,听两位皇子一说,到真想尝一尝。”“此离给酒全看心情,小侯爷怕是难饮这琼浆玉液了。”萧亦安冷冷呛声道,陶墨阳更是语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正好随从上前来道:“小侯爷,天不早了,该回府了。”陶墨阳如临大赦,连忙起身告辞。
“二哥你还真是一针见血,我早看那陶墨阳不痛快,觍着脸往此离身边凑,那日此离出事,他还拦下了此离的马。”萧亦安眼神一冷,“他拦此离的马做甚?”“好像就是说了说他执意要与梁炽一分高下,让此离别见怪,后来此良就过去了把他骂了一顿,最后我顺便警醒了他几句。”“定侯府的家教还真是不错,你先回宫,我去一趟刑司。”萧既明疑惑的应了下来。
“冀安王平日藏南未郡主那叫个紧,之后又接进了宫,小侯爷猎场初见郡主就为之钟情。”“惭愧,此离这孩子从小也不怎么在我身边,府中后庭之事都是长公主指派来的嬷嬷打理,我恐怕是不能给夫人一个很好的回答了,而且皇上既然说了梁少将与小侯爷都在考虑之列,定侯府请了言夫人来说和,怕是逾矩了吧。”“王爷您看,您要是不点头,候府在御前也无底请旨啊。”“恕本王着实不能接受,定侯府这是要把镇国公府置于何地?”言夫人噤了声,洛骥成见状起身道:“来人,送言夫人出府。”“是!”
“夫人可与王爷谈拢了?”“那有这么容易,要不是看在老爷是定侯爷的表弟的分上,我可不跑这一趟,有这时间我还不如操心羡央与三皇子的事。”“可是夫人,贵妃娘娘是中意二小姐,但是毕竟还没指婚,您要是把小侯爷与南未郡主这个媒做成了,二小姐与三皇子的婚事应该也不远了。”言夫人看了一眼冀安王府的大门长叹一声:“若是我的风儿能娶到南未郡主这般女子,我们言府何必低声下气的巴结贵妃和定侯爷。”“夫人可别忧心伤了身子。”“罢了,回府吧。”“驾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