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看上了南未郡主?!”陶嘉月激动的站了起来,陶墨阳不以为然坚定道:“侄儿非她不娶。”“墨阳,太皇太后已有意将南未郡主许给镇国公的孙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让皇上记下的。”“那可有赐婚?”“这倒是还没。”“既然未赐婚那便做不得数,郡主仍是无婚约之人。”“你莫不是昏头了,皇上与太皇太后金口玉言怎能说变就变,而且也只是未到年岁,要是今时的南未郡主已及笄早已择吉日准备大婚了,梁少将门庭赫奕,镇国公又是几朝元老,皇上也要敬他三分,你这是驳了不止一家的面!”“可皇上说了,若有中意的尽管与他讲的!”“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陶嘉月气急败坏,身边的掌宫连忙扶她坐下,陶墨阳语气也软了几分:“姑母别生气,是侄儿心急了。”
“皇上驾到!”陶嘉月立刻起身相迎,“臣妾参见皇上!”“墨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你们姑侄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莫不是墨阳找到了合意的,来禀告与你?”“不,墨阳他。。。。”“墨阳觉得南未郡主最好!”陶墨阳抢了陶嘉月的话去,萧承浩一听有点诧异,不过很快缓了过来,“此离是不错,可是想必你姑母也该告诉了你,太皇太后属意梁炽的事,而且朕也答应了会记下这门亲事。”陶墨阳异常认真的道:“墨阳觉得自己未必比梁少将差,既然没有赐婚只是意许便有余地,皇上也希望郡主能择良而安不是么?”陶嘉月脸都白了几分,连忙跪下不安的看着萧承浩道:“皇上恕罪!墨阳绝没有大逆不道之意,是臣妾的兄长管教无方,是臣妾没有提点好!”
萧承浩并未说话,只是让两人跪着等了约半盏茶才开口:“朕会与太皇太后好好商议,若是冀安王府与镇国公那都同意,那你们便各凭本事吧,皇姑母就这么一个孙女,朕也想给她择门好亲。”说罢便走了,随后不过才一盏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小侯爷被南未郡主一眼夺魂。
“母后,这。。”萧宸宁欲言又止,太皇太后凤目一扫道:“两个都符你条件不是很好么?哀家知道你怕别人把此离当成红颜祸水,可毕竟是小侯爷先发制人去求的皇上,此离什么都没做,这宫里宫外的口风哀家会处理好的,你只且盯着两家,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事来。都是为朝卖命的忠良,伤了那一个都会让冀安王府陷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母后可是中意了梁炽多久?”太皇太后淡淡一笑,“有些时候了,不过你也要注意些皇后,这么些年她的眼睛可从来没从此离身上挪开过。”“儿臣明白!”
“姐!姐!”此良跑着就窜进了大帐中,此离正被东颜按着梳妆,昨日喝酒太晚现下眼眶边一圈淡淡的乌色。“怎么了?”“姐,定小侯爷一大早便求皇上说要娶你!”东颜手中的粉盒都差点没拿稳,只惊讶的看着此良,“皇上怎么说?”此离倒是镇定自如边拍了拍东颜的手示意她安心。“还能怎么说,与太皇太后商议了,两人各凭本事。”此离苦笑,“小侯爷这一出,真让我成了红颜祸水了。”“看他那样只怕比我还纨绔,也比得上师父?!”“好了,别气了,用过早膳了么,在这吃吧。”凤盏正布好了菜来唤:“郡主,世子,早膳好了。”
“来,快用吧。”此离给此良盛了一碗药茶燕窝,“谢谢姐。”
“此离!你可知。。。”萧既明刚入大帐便被眼前的景象扼断了话,“来用点?坐下说。”萧既明坐下拿起银筷便先夹了米团子来尝,“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萧既明看着一心专注吃食的此良便已了然,“今刚起此良便来了,你可晚了些。”“此临本来也要来的,可是他实在抽不开身,定侯爷与你父王还有几位大臣都在与父皇议政,他托我转告你,让你万事谨慎,说长公主与太皇太后心中也有数的。”此离听罢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两人道:“今日狩猎定在下午,待会陪我去骑马吧,凤盏,把衣服准备下。”“是!”
“驾!”此离一上马,便飞快的跑了出去,此良与萧既明连忙跟上前。“姐,你可坐稳,这么快容易摔!”此离马鞭一扬迅速与两人拉开距离。
“吁――”此离急促的勒缰绳愣是让马在原地转了一圈,“小侯爷这是作甚?”此离面露不快,“是我失礼了,在下还未与郡主好生见过,没成想却吓到了郡主。”此离不想过多纠缠便道:“小侯爷既已见过本郡,便可以让道了吧,只怕我这马儿性子太烈,伤了小侯爷就不好了。”
“四哥你看!”此良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正僵着的两人,“那不是小侯爷么,他好像拦了此离的马。”“一大早便让我姐心情不快,现在还死乞白赖的来拦我姐,看我不收拾他!”此良一拍马背便飞似的冲到此离那。
“姐!”“良弟。”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侯爷,今早闹了这么大动静还闲不够?”“我知道世子与郡主姐弟情深,我也只是实事求是,皇上既然已应允在下与梁少将公平竞争,那便就是默认在下所求,郡主与世子不必如此烦厌于我。”此良看了一眼此离,只见她眼神已开始锐利便道:“姐,你别。。。”话未说完此离便调转马头,退后了几丈,马鞭一扬,飞快的向陶墨阳冲去,快要撞向他时,此离一扯缰绳,马儿直接越过了陶墨阳直往前去,尘土飞扬。此良连忙推开陶墨阳跟了上去,“小侯爷可别惹怒了此离,对你无益。”萧既明骑着马缓缓而来,“见过四皇子!在下无意冒犯郡主,只是后来者必是要努力些不是。”萧既明淡淡看了一眼道:“也要有些分寸,今日你摆这一道可知后果?”“当然,不过在下活于世上十八载,只要想要没有得不到的。”萧既明马鞭一扫,直接将陶墨阳的衣角扯出一道口子,“别为了自己,将定候府的脸都丢光了。”
“此离呢?”“郡主和世子还有四皇子去骑马了,云郡主可要等等?”“这都快午膳了怎么还没回来,你且给你装点吃食,我去寻寻,怕他们都饿了。”“是!”凤盏连忙装了两个食盒的食物放到了马背上,“云郡主可要小心。”“恩。”萧云思按凤盏指的路便寻了过去。
“参见云郡主,云郡主长乐万福!”
“你们可有看到南未郡主,世子或者四皇子?”
“回郡主,一个时辰之前微臣等看到过四皇子和小侯爷在说话。”
“小侯爷?行了本郡知道了,你们且去巡视吧。”“是!”
萧云思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安,便叫住了还未走远的侍卫,“你们且看看,若是狩猎时辰到了本郡等还未出现,便让温大人带兵寻来。”“郡主可要属下配给您一些人手?”“不必,要是没什么事岂不是太兴师动众了,你们退下吧。”“是!”
“姐。。”此良从昏沉中醒来,“别出声,良弟你听。”此离捂住此良的嘴,细听四周有野兽的低吼声。“是。。。老虎!”此良连忙强迫自己清醒抓紧了此离,四周看了看,一脚蹬上了树桠。“姐你坐好,四皇子应该还未走远,我这就寻他来。”“别,来不及了!”此离抓紧了此良的手臂,“有两只,而且你让四皇子回来万一他受伤了我们担待不起,还不如我们先抵抗一会儿等救援。”“你左我右!”两人定了定神跳下了树。
“不好,这老虎怕是被下了药!”此离闪过虎爪的攻击,“有人害我们?!”“小心!”此离一鞭子打到了老虎的眼睛,“啊!”此良抓住了正欲倒下的此离,那另一只老虎的虎爪上还滴淌着血,“别管我,我能坚持,你小心!”此离捂住受伤的左肩,又给了正扑过来的老虎一鞭。
“温大人!温大人!”“怎么了?”温此临正准备去清点随驾侍卫,就被一士兵长拦了下来,“属下巡视时得云郡主之令,狩猎时辰一到,未见南未郡主与世子便来请温大人带兵寻人!”“什么?!对了,四皇子呢,他不是与郡主世子一块出去的么?”“四皇子好像已经回了,属下已经告知了云郡主之令,现下四皇子正集结亲卫!”“速速去找冀安王!”“是!”温此临连忙拉过一旁的马,点了一队侍卫便进了山林。
“郡主!您在哪?”“世子!属下等来寻您了!”
“温大人,这片都找过了,没有看到郡主和世子。”温此临看了看道:“再深入山林,一定要找到!”“是!”
“怎么样?南未郡主可回来了?”萧云思跳下马连忙抓过一个侍卫问,“云郡主,温大人和四皇子还有梁少将已经带兵去寻了!”萧云思差点没站稳脚跟,“郡主您当心!属下送您回帐吧。”“不,本郡要再去寻!”萧云思转身就想上马,“郡主!请郡主回帐!”三五个侍卫冲了过来,“郡主恕罪,冀安王有命,不能让您再以身犯险!现下所有人都集在皇上的帐外等候,郡主您去陪陪太皇太后吧。”萧云思不甘的放下了缰绳。
“嗷――”两人手中的树枝大半已被染红,两只老虎都各伤了一只眼睛血肉模糊,此良看准了时机,抓住此离就跑。
“好像有野兽的声音,那边!”梁炽寻着一闪而过的声音,直奔密林深处。
“少将,在那!”只见两人身上都是血污一片,身后的老虎似乎已狂躁到极致凶神恶煞,“咻――”数箭齐飞,两只老虎应声倒地。“此离!”梁炽立刻下马,冲向两人,一把抱起此离,“老虎是被下过药的,把两只都带回去,去找我师父。。。”此离努力撑着说完便晕了过去。
“皇上,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士兵匆匆来报,大帐中的人纷纷起身,“人在何处,有无大碍?!”“回皇上,南未郡主重伤,已经晕过去了,已被梁少将送回帐中,世子也受了些皮肉伤!”“皇上,请允臣前去医治!”盛十歇连忙请旨,“快去吧!”“快!云思扶哀家去,哀家要看着此离才安心!”“您别急,这就扶您去!”萧云思连忙与太皇太后出了大帐。
“启禀皇上,四皇子,梁少将,温大人求见!”“宣!”
“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都起来吧。”“皇上,南未郡主昏迷之前与微臣说,攻击而来的老虎是被下过药的!”“这么说来,是有人蓄意害郡主与世子?”“回皇上,臣已把老虎的尸体带了回来,经太医初检,确被下过令其心神烦躁的药,虎爪上均有被抹过毒。”温此临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找出下毒之人,碎尸万段。“此事非同小可,你且与梁炽先查着。”“是!”两人退了出去。
“父皇!儿臣。。”萧承浩示意他别再多言,“朕知道你心中自责,若那昏迷的是你怕又是另一番局面,冀安王为人正直,断不会责怪于你。”萧承浩三言两语已把萧既明担忧之事尽数化解,“儿臣明白了!”
洛此离睡的昏昏沉沉,全身酸痛,艰难的睁开眼睛时已是清晨。
“此良。。”“郡主,您醒了!”守在榻边的东颜立刻扶起此离,屏风外的人等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进来。“什么时候了?”“郡主您昏睡了一夜了。”东颜边回答边喂了些水给她。
“此离!”萧云思最快冲了进来,“你可吓死我了!”“此良呢?”“他没事,伤口都包扎好了,本来他想守着你,被盛师父撵了回去服了安神汤睡下了。”萧云思帮此离捻了捻被角。
“师父。”“你可是熬过来了。”“是什么毒?”“迷药加上了九术,本来只会让你深度昏迷,可你今日用了药茶炖的燕窝,药性相克,两两结合成了剧毒,此良都是些皮肉伤,所以九术之毒没有深入他体内,你真是差点没熬过来。”盛十歇看她疑惑便安慰道:“你还需静养些时日,皇上已命梁炽和你哥去调查了。”
“郡主,小侯爷来了说要看望您。”凤盏一脸为难的来禀告,“郡主要静养,不是必须见的人无需来报。”盛十歇吩咐道,“再去禀告世子还有梁大人和温大人,说郡主已无性命之忧,好好静养便可。”“是!”
“我还要去回禀皇上和太皇太后,我留下个医女在这,有备无患。”此离看了看盛十歇身后,栩如微低着头,“师父放心,她们都在呢。”盛十歇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云思,我有些饿了。”“哦,你瞧我都混忘了,你现下饮食都要小心,我这就盯着膳房去。”“东姑姑你去帮着云郡主吧,还有凤盏在外面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