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青瑶跟陈英到酒店。陈英问青瑶，“有没有男朋友？”
青瑶点头。
陈英笑问，“是谁？”
青瑶招手叫服务员，“一杯啤酒，”又问陈英，“你要喝什么？”
“一杯啤酒。”陈英说。
酒吧灯光昏暗，陈英问，“那个男人是不是很帅气？”
陈英指着吧台对面，青瑶看过去。
她一愣，陈跃也转头见到她。他对她笑了笑，走过来。陈英低声问青瑶，“这是你的男朋友？”
青瑶摇头。
这时青瑶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是朱莉。她高兴地站起，“朱莉。”
朱莉走过来，见到陈跃，她问青瑶，“你跟陈跃合好了？”
青瑶有些讪然。陈跃说，“不介意我跟朱莉坐在这里吧？”
青瑶笑，她拉着朱莉坐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莉指着陈跃，她说，“陈跃叫我过来。”又看了青瑶一眼，“陈跃想让我叫你过来，他说要跟你道歉。”
青瑶抬头望着陈跃，陈跃说，“上次的事情，”他说，“对不起。”服务员拿过来啤酒，他扬了扬他手里的酒，跟青瑶碰杯。
青瑶跟朱莉介绍陈英，“这是我的同事。”
“您好。”朱莉大方地伸出手。
陈跃跟陈英说，“你们在这里见客户？”
“没有。”陈英笑，有些腼腆。
陈跃有朋友过来叫他，他说声失陪走到包厢，陈英问青瑶，“朱莉是他的女朋友吗？”
青瑶摇头，“他们是朋友。”
“习惯贸易公司吗？”朱莉问。
青瑶笑了笑。朱莉转过头望着包厢，没有见陈跃过来。朱莉低声问青瑶，“你不原谅陈跃？”
青瑶笑，“我没有跟陈跃生气。”
“没有？”朱莉问。
青瑶点头，“我没有把陈跃当成朋友。”
朱莉问，“这不叫生气？”
青瑶问她，“你跟陈跃在交往？”
朱莉白她一眼，“我们只是朋友。”她说。
青瑶也笑。她觉得陈英受到冷落，又拉着陈英说话。她问陈英，“你不是说有男朋友吗？”对陈英笑笑，“叫你男朋友过来？”
陈英低下头。
朱莉望了陈英一眼，对青瑶眨了眨眼色。她对青瑶低声说，“你的同事对陈跃有好感。”
青瑶诧异，“不会。”她摇头。
朱莉微微抿着嘴笑，她说，“她刚才见到陈跃眼晴一亮，脸颊飘着红云。”
青瑶打量陈英，她的脸微红，像朱莉说的那样。她问陈英，“要不要叫你的男朋友过来？”
朱莉吃了一惊，她说，“你的男朋友？”陈英有男朋友怎么会喜欢陈跃。
陈英说，“我们分手了。”
“对不起。”青瑶说。
朱莉瞥了眼青瑶，对陈英笑说，“要不要给你介绍陈跃？”
陈英的脸绯红，青瑶生气。她跟朱莉说，“陈英并不认识陈跃。”其实是觉得陈跃自私，她不想陈英跟陈跃交往。
朱莉深意看着青瑶，让青瑶不要说话。她取笑陈英，“你是不是喜欢陈跃？”
陈英红着脸。她低下头，喝着啤酒。青瑶见了，用手肘推了下朱莉，“不要跟陈英开玩笑。”
朱莉没好气地说，“你跟陈英是这么好的朋友？”
“她是我的同事。”
“我是你的好朋友，”朱莉说，“我只是哄下陈英，你这么在乎陈英？”
青瑶不知朱莉为什么莫名生气，她解释，“我们是朋友，陈英是我的同事，她对我很好。”
朱莉看着她，“我对你不好？”
青瑶无奈，“你在跟我生气？”她问，“你怎么了？”
朱莉说，“你这么在乎你的同事，那我呢，你不是也给我介绍周意，取笑我？”
青瑶恍悟，那天周意说跟她看电影，青瑶想让周意跟朱莉一起，但周意婉转拒绝朱莉，朱莉觉得没有面子，把怒气朝向青瑶。
青瑶不想说下去，她转过头，望着舞台。音乐响起，是热情欢快的音乐。青瑶问陈英，“要不要跳舞？”
陈英点头，她问青瑶，“你呢？”
青瑶笑了笑，“我等会就过去。”
陈英又问朱莉，“要不要一起跳舞？”
朱莉挥了挥手，她说，“太疲惫。”
陈英笑，她走过去拉着朱莉，“你这么年轻。”
朱莉拗不过她，跟着陈英一起到舞台。陈英沉默，但到了舞台，她像换了一个人，热情有魅力，挥舞的头发也像染着热情。青瑶定定看着陈英跟朱莉，忽然旁边一个声音问，“不跳舞？”
青瑶抬起头，是陈跃。
他笑，“你不跳舞吗？”
青瑶摇头。
他说，“在跟我生气？”
“没有。”她说，没有看他。
他笑了笑，“你在跟我生气。”喝了一口酒。
青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陈跃问，“你不找周意？”
青瑶像是没有听见。
陈跃问她，“你就打算在贸易公司工作，不回到电影公司？”
青瑶转过头。她说，“我已经跟你辞职。”
陈跃说，“你不是喜欢电影吗？”
青瑶不响。他说，“回到电影公司，我们一起拍电影。”
青瑶问，“有人投资电影？”
陈跃看着青瑶，“你去找周意。”
青瑶像是没有听清，音乐钻进她的耳朵。她微微笑，“你让我去找周意？”
“你去让周意投资。”陈跃望着她。
青跃只好笑了，目光放在陈跃身上。她说，“你叫我回电影公司，就是想我去找周意？”
他说，“朱莉说你的梦想是做一名导演。”
青瑶点头。她说，“我喜欢电影，但我也喜欢贸易公司的工作。”
“听说李嘉莉喜欢吃醋。”他说，“你喜欢李嘉莉是上司？”
“你跟着我？”青瑶生气。
陈跃把一只手放在头上，他说，“我只是有朋友在贸易公司工作。”
青瑶跟陈跃说，“我跟你不算朋友，请你不要让你的朋友说我八卦。”
“他夸赞你，说你工作能力不错，也谦虚。”陈跃说。
青瑶皱眉。她站起，想走开。
陈跃拉住她，“喂，在生气？”他说，“等会朱莉问，会觉得我小气计较。”
青瑶望了眼朱莉，叹口气。
“坐下吧。”陈跃拉着青瑶坐下。
陈跃点起一支烟，他缓缓地说，“你为什么不想找周意？”他说，“你仍喜欢周意不是吗，周意也喜欢你。”
青瑶冷着脸，“我跟周意是什么关系，不用跟你解释。”
“如果周意不喜欢你，不会跟蒋宁分手。”他说。
青瑶站起，她跟陈英挥了挥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英跑过来，她问青瑶，“怎么了？”
青瑶说，“我想先回去。”
陈英又望了眼陈跃，她说，“我还想在酒吧。”
青瑶点头。她说，“我先走了。”她叫住陈英，“跟朱莉说一声。”
陈英点了点头。
夜空像大海，沉默，寂静。青瑶叹了口气。她在路边等计程车，这时一辆车停在面前。
“青瑶。”一个温和声音叫她。
青瑶一怔，抬起头。
“周意？”她说。
周意下车，“跟朋友一起？”他问。
青瑶笑了笑。他说，“在等计程车？”
青瑶又笑。周意说，“我送你。”
“不用。”
“你跟我这么客气？”他语气有些黯然。
青瑶坐进车里，瞥见酒吧门口陈跃倚在墙壁，斜着眉望着她。不一会，青瑶手机有简讯进来，“跟周意说电影投资。”是陈跃。
青瑶放下车窗，朝酒吧门口望去，陈跃朝青瑶扬着手机，对她微微笑。
青瑶气结。她闷闷地坐在车上。周意问她，“在跟我生气？”
青瑶听了觉得好笑，她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跟你的朋友交往。”他说。
她一怔，有些讪然。他见了，岔开话题。他说，“我这么受女人欢迎？”
她笑了笑。他说，“我不喜欢别人。”
青瑶沉默。他说，“你知道我喜欢谁。”
青瑶把脸转向窗外，她望着街灯，街灯像星星，望着这些街灯，就像望着一颗颗星星。周意说，“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不了。”青瑶说。
他说，“我们不是朋友？”他温和地笑，“我不会勉强你。”
青瑶见路边小店，她让周意停车。
“你在这里等我。”她下车，走进小店。不一会她走出来，捧着两杯咖啡。
“给。”她说，递一杯咖啡给周意。
周意说，“我本想请你到另一家咖啡店，”看了她一眼，“那家咖啡不错。”
“不喜欢我的咖啡？”她问。
“不是。”他喝着咖啡，对她笑了笑。他问她，“要不要到我的公司上班？”
“周氏集团？”青瑶问。
周意点头。他说，“我那里没有助理，你想到公司吗？”
青瑶想了想，摇头。她说，“我找到工作，在贸易公司。”
“但你没有做过贸易公司，你可以过来我的部门。”周意看着她。
青瑶笑，“不用，我喜欢我的工作。”
“我以为你喜欢电影。”周意说。
青瑶一怔，不想被周意看到她在想什么。她说，“我喜欢电影，但只是作为一个影迷，并不想做电影工作。”
周意望着她，青瑶微微笑了笑。他说，“你不是想拍电影吗？”
青瑶说，“我现在在贸易公司，我也喜欢货柜上那些货物。”
“青瑶。”
她打断他，“每做一份工作，不是应该喜欢这份工作？”
周意黯然。他说，“你可以在我这里工作，以后让你拍电影。”
“我不想别人误会。”
“你担心别人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他问。
她笑。
他抬起头，他说，“我喜欢你，”停了停，转过头，“你是不是以为，是你让我跟蒋宁分手？”
青瑶没有这样问周意，但定定看着周意。周意说，“不是你，如果我不喜欢蒋宁，我会跟蒋宁分手。”
青瑶看周意一眼，周意说，“跟你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喜欢蒋宁。”
“蒋宁喜欢你。”青瑶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