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寒回到了紫云楼,第一件事便是拜见了金母,将南方的情况说给金母听,金母听过之后,对慕容烟寒和王图南称赞了一番。
韩清扬道:“师父,一个老道士背着一个人跪在门前。”
金母道:“有趣!走,我们去看一看。”
金母和韩清扬以及慕容烟寒来到门前,十二个带着面具的人跟着身后。
冲虚子道长,说道:“求金母您老人家救救张公子。”
金母上前一看,张君宝面若桃花,伸手一搭脉,大吃一惊,道:“君宝,这是中了云南五毒教的孔雀胆之毒,此毒非药石可医。”
冲虚子道:“那张公子岂不死定了。”
金母道:“未必,非药石可医,但是我却可以医好他。”
冲虚子道:“多谢!”
金母吩咐下人注备好了一个大水缸,写了一个方子,亲自取来药材。她把所有的药,放入水缸中,又将张君宝放入其中,命韩清扬和慕容烟寒在门口守着。
金母施展“醍醐灌顶”大法,缸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泡,一股真气自头顶百会穴涌入,从脚底涌泉穴而出。
吕香川躺在紫云楼的屋顶上,漫不经心地望着晚霞。天边云霞,绚丽多彩,一朵朵如火焰般燃烧着,落日余晖射到他的脸上。
酉时,金母已经将一半的真气注入了张君宝体内,完成了“醍醐灌顶”大法,一挥手张君宝轻轻地落到了床上。
金母五心向天,打坐了一会,眼睛微微睁开,说道:“你来多久了?”
吕香川从房梁上跃下,道:“也不是很久,有一个时辰了吧!”
金母道:“小友,你叫什么名字?”
吕香川拱手道:“吕香川。”
金母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内力,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吕香川道:“哪里,哪里?比起老人家您还差的远呢?”
金母媚声道:“我很老吗?”
吕香川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说道:“几百岁的人,就别撒娇了。”
金母冷冷道:“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吕香川只说了两个字:“杀你!”金母喊道:“来人啊!来人……”韩清扬和慕容烟寒进来之后,将门轻轻地合上。韩清扬问道:“师父,你叫弟子来不知有何事?”金母道:“这个人要杀我。”韩清扬笑道:“就凭你也想杀我师父,真是不自量力。”她走到金母的身旁,面对着吕香川,突然回身一掌打在金母身上,金母一发力便将韩清扬震飞,将紫檀木的椅子撞个粉碎。金母怒道:“你竟然背叛我。”
慕容烟寒说道:“老妖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金母听了这话,怒不可遏,她当即挥出一掌,掌力游离不定。吕香川在“白虹掌力”打在慕容烟寒之前,使出“凌波微步”抓住慕容烟寒轻轻一跃,后面的花瓶向四处飞散。
吕香川使出“六脉神剑”与金母一战,两人过了几百招,金母被吕香川的无形剑气实在令他难以应付,慕容烟寒发出暗器,打在金母的背上。
慕容烟寒说道:“我用的是‘七星海棠’,师父你说过,本派的七星针乃是天下至毒,无药可救。”
金母坐在床上,看着韩清扬,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慕容烟寒也就是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
韩清扬神秘一笑,道:“如果师父你一直活着,我恐怕到死都不能继承这紫云楼。”金母道:“动手吧!”听了这话,三人却谁也没有动手杀她。金母问道:“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慕容烟寒微微一笑,说道:“我急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一点都不急。”
金母道:“杀人要趁早,不然你会后悔的。”
韩清扬道:“师父,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败得这么惨?”
金母点了点头,道:“你说?”
韩清扬说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吕慕白。这些年来,”
金母道:“他不是死了吗?”
韩清扬笑道:“如果他不诈死,怎么能骗得到您老人家?这一切都是吕慕白的计划。师父,你输了。张君宝中的毒,是我下的。你说过孔雀胆的毒无药可解,但是你可以,所以你要消耗功力给他解毒。”
慕容烟寒说道:“就算这样,我们三人还只是险胜师父您老人家。”
金母看了一眼吕香川,说道:“这位吕公子武功实在是了得,不知使得是什么武功?”
吕香川道:“六脉神剑。”
金母道:“原来你是洛阳吕氏一族的人,也难怪……”
吕香川笑道:“洛阳吕氏一族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老人家果然是见多识广。”
金母笑道:“你们洛阳吕氏一族,多在朝中为官,文官的袍服上织的是禽,武官的袍服上绣的是兽,个个都是衣冠禽兽,我岂敢不知?”吕香川听了,只是笑而不语。
金母看着韩清扬,问道:“你不怕自己也被吕慕白一锅端了?”
韩清扬笑道:“无所谓,你死了之后,整个青龙会都是我的,现在我已经有了本钱,吕慕白也不敢跟我斗。”
金母道:“你们知道这紫云楼是谁建的吗?”
韩清扬道:“熊大?”
金母笑道:“当年吕还真出钱让熊大建紫云楼时,就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突然,床板翻动,金母和张君宝就掉了下去。
三人皆是一惊,吕香川使出了“六脉神剑”,韩清扬打出了生死符,慕容烟寒用了“七星针”,却都扑了个空,只见棉絮漫天飞舞。
慕容烟寒和韩清扬来到床边,原来那床板是纯钢做的。
慕容烟寒惊道:“找……给我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个老妖怪。”
韩清扬惊魂未定,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七年之中,这个屋子我不知来过多少次,这张床我也检查过不知道多少遍,就是一张普通的铁板床,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机关。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不见了,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我怎么会……怎么这么疏忽?”她拔出青冥剑在床板上砍了几剑,自己手却被震得酸麻。韩清扬冷静了一下,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吕香川道:“一切还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只可惜没能杀了那个老怪物。”
原来金母的床下是一条地下暗河,河上有一条船,一个人带着金母和张君宝划船走了很久,然后顺着井绳爬了上去,来到了一户农家。
三天之后,张君宝终于醒了,一睁眼便见到了杨婉妗。杨婉妗将所发生的事,都说给张君宝说,张君宝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出眼前这个妙龄少女会是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家。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余日,农家的附近出现了陌生人打听金母的下落。
金母道:“看来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留了,否则就会有祸事了。”
张君宝说道:“那去哪里比较好?”
金母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吕慕白要找我,我就偏偏逃到他的眼皮底下去。”
为了不被人发现,张君宝和杨婉妗装扮成农家人模样。张君宝牵着一头驴子,星夜兼程,半个多月后,来到了少林寺的山脚下,扮成一对农家夫妇。
又过了一些时日,杨婉妗觉得这里似乎也不安全,于是便和张君宝潜入了少林寺藏经阁。
少林寺藏经阁乃是佛门禁地,少有人来,张君宝剃光了头,冒充抄书的僧人,谎称是苦心大师的徒孙,苦心大师弟子众多,徒孙辈的更是数不胜数,也没人怀疑。
杨婉妗问道:“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
张君宝仔细看了一下,只见她有了几根白头发,面容也苍老了些,说道:“我觉得……觉得……”
杨婉妗说道:“觉得我怎么样?”
张君宝道:“我觉得您变老了一些。”
杨婉妗怅然若失,过了很久,才道:“是啊!天意啊……天意。”
张君宝问道:“怎么了?”
杨婉妗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我的真气一天天失去,看来我命不久矣!”张君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杨婉妗看见张君宝在看一些少林寺的武功秘籍,便说道:“你想要学我的功夫,我的武功可不是少林寺这些粗浅的功夫可以比得了的。”张君宝说道:“那最好不过了。”
杨婉妗道:“既然你学过吕还真的嫁衣神功,我也先教你一门与嫁衣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这门功夫便是小无相功。小无相功极的武功秘籍本是极为隐晦的,是八部账本,都是市井卖肉买菜的那种账本。”她笑了笑,继续说道:“北冥神功是的所有功夫都是极为隐晦的,可能是创了这些神功的吕子本就是一个商贾巨富。”
张君宝笑道:“那么说,这位吕子可真是一个天才,竟然可以将神功绝学隐秘余账本之中,也多亏了小杨你聪明,如果换成了我,绝对不会参不透其中的玄机。”杨婉妗听过无数奉承的话,但觉得都没有这句话受用。杨婉妗道:“杨是我夫家的姓氏,我本姓萧。”
紫云楼如往日一样平静,金母是个神秘的人物,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紫云楼之中,见过其真容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而且一向很少露面,所以自然也没有人发现紫云居里有什么异样?
韩清扬对吕思源甚是宠爱,同食同寝。可是金母未死,她心中不安,吕思源又善于察言观色,生怕被那个小鬼发现什么,于是就放任他,只要他不惹出什么乱子就好。慕容烟寒一向敬重吕还真,更何况吕思源几次在他危难之时帮他救他,他更没有害吕思源之心。而吕慕白和吕还真是忘年之交,更不会打他的主意。
吕思源收到了骆非道的信,得知了他就在汴京,于是就想要和自己的好徒儿一起去闯荡江湖,但是江湖险恶,最近还有人害他,所以有一个像罗卓不空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就大不一样了。
吕思源算准了时机,潜入了韩清扬的房里,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解药,救出了罗卓不空。吕思源对紫云楼太熟悉,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逃出去了,骆非道在外面接应,吕思源和罗卓不空上了马车,骆非道赶着马车一路向南。
这一日,吕思源和骆非道在闹市上买东西。见一群人在围观,他也过去看热闹。只见人群之中,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手脚被四条铁链锁住,在囚车中欢快的跳舞。
吕思源向身旁的一个老者问道:“老人家您好,请问一下那个囚车里的小女孩是什么人?”
那老者捋一捋白胡须,说道:“这个小姑娘是苏州城里有名的小贼,叫做苏旋。”
吕思源道:“既然是小贼,那她一定是偷了别人的东西被抓了。”
那老者捋一捋白须,说道:“可是这次不一样,听人说她偷了褚知府家的东西。”
吕思源道:“那她还真是一个人物。”
那老者看了看吕思源,觉得他是一个富家小少爷,说道:“小少爷你以后遇到这个小贼,千万要小心。”
吕思源道:“多谢老人家。”随手便将一锭银子交给了那个老者,那老者稍作推托,然后收下了银子。
街上不时有人用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向她,苏旋全然不顾,只是在囚笼中舞蹈。吕思源见她笑得如花儿一般灿烂,心中颇为欣赏。
父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影响子女,吕还真最信任的人是褚江。褚江相貌丑陋,黑熊般的一身粗肉,铁牛似的遍体顽皮,天生一副恶人相。他是名门正派人物眼中的恶梦,是强盗土匪千金难求的人才,江湖上无人不知的疯子。所有的人见到他,都避之唯恐不及,而吕还真却和他做了朋友。其实褚江这种人,一但有了朋友,定会为朋友付出一切。
吕思源带着骆非道来到了刘府拜见了刘知府,刘定一在最难的时候,受过吕还真的恩惠,吕思源被朝廷封做轻侯,自然视为贵宾。
吕思源问道:“刘伯伯,我听说一个叫做苏旋的小丫头从你府里偷了一些东西,不知是真是假?”刘定一道:“没错,苏州城里几乎被她偷过。这次竟然偷到了我的府上,我派出一百多个捕头重重围困,才把她擒获。”吕思源道:“那这个小丫头倒也是个人物,不知府上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刘定一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金银首饰罢了。”
吕思源道:“我跟她有些交情,不知刘伯伯可否通融一下放了她。”刘定一道:“这……”吕思源递给几张银票,共有一千两。刘定一将银票收到袖子里,说道:“我看苏旋那小丫头也没犯什么大罪?念她年少无知,看在贤侄为她作保,就放了她吧!”
刘定一亲自带着吕思源来到了苏州大狱,苏旋坐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她听到脚步声,立即起身又蹦又跳,牢房里充满了她的笑声。
吕思源说道:“你的命,我已经买下了。”
苏旋笑道:“你是谁啊?”
吕思源道:“我叫吕思源。”
苏旋依旧手舞足蹈,跳来跳去,也不理他。吕思源看她的鞋子已经破了,而且脚踝也因为锁链的摩擦也破溃,继续说道:“只要你求我,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解开锁链,打开这道牢门,给你自由。”
苏旋突然停了下来,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可不要骗我。”
吕思源道:“当然是真的,我绝不骗你。”
苏旋道:“你又不认我,为什么要救我?”
吕思源道:“因为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苏旋吃了一惊,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听到被人需要这种说辞。她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到大街上,她从来也没有被需要过毕竟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利用。
苏旋心想:“眼前的这个小少爷,一身富贵的衣着,一定很有钱,也不知道哪里能用得到自己。不管怎么说,自己先能逃出去再说。”说道:“你要我做什么?我可不干那些下人干的活。”说着一抖手,像变戏法一样解开了双手的铁链,又用偷来的钥匙打开了脚上的锁链。
吕思源拍手笑道:“你还真有些本事。”
苏旋向几个狱卒喊道:“还不把门打开。”
吕思源挥了挥手,监狱看守取出来钥匙,打开了牢门,苏旋跟着他们走出监狱,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苏旋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暖意。
吕思源带着苏旋去裁缝铺,买了两身新衣服,又给她买了两双鞋。苏旋洗过澡穿上华美的衣服,觉得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她本来一出来,就想要逃走的。但是转念一想,吕思源待自己不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诡计,莫非是自己的亲人。更重要是她相中了吕思源腰间的那块青玉,偷了几次都未曾得手,所以她就要留在吕思源身边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