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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出生了,但(2)

祖父大清早就起来了,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动作缓慢得有些凝滞。我也醒了,陌生人则早已穿好衣服。他问祖父身体怎样。祖父哎了一声,轻轻地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咳嗽声垄断了。他瘦得可怕,颧骨高耸,双眼突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苍白得像张裹尸布,很是吓人。我恐慌地想,他是不是就快要死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会榨干他身上的所有血和肉,如一盏熬干的灯,吱吱作响。

来不及洗漱,我飞快地捏着钱往窑村的老仓库跑。天刚麻麻亮,前方的人影有些模糊。起了一场雨雾,灰蒙蒙的。

屠夫大脖子李提着行头走在后边,漆黑的牙齿咬着一根烟。前面是牵着老黄牛的李黄鞋。看热闹的人缩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稀拉拉地从四周围了上来。他们走得异常的慢,老黄牛屈膝跪在地上。它不肯再走,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我跑到他们跟前,屠夫李示意我不要说话。老黄牛瘦了一大圈,毛色暗淡许多,病恹恹地扭头望了我一眼。

老仓库已经倾斜,用几根柱子顶着。那是****时期的仓库,曾经里面装满了饥饿的老鼠,饿得唧唧叫。后来农民家里有粮吃了,老鼠们也都跑得不见踪影了。曾有饿得不行的人选择在此悬梁,一度搞得人都不敢进仓库。

老黄牛被强行拉到仓库前,栓在木桩上。它悲凉地长哞了一声,立在电线杆上看热闹的麻雀马上飞走了。

我只知道它的年龄比我还要大。它犁过窑村所有人家的水田。它温驯而富有耐性,具有老黄牛身上所有的优良品质。它是世界上最富有忍耐心的牲畜,软弱而温驯。

屠夫熟练地打开行头,那些工具一一铺开,在冰冷而潮湿的地面上散发寒光。李黄鞋有些不忍,他走向前摸了摸老黄牛的头。老黄牛的眼睛久久地盯着它的主人。周边的人顺势啧啧了几声。我没敢多看,因为老黄牛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它在一滴接一滴地溢出来,黄豆一般大,滚落在它的身下。

据说宰老牛是要折寿的,因为老牛劳苦了一生,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按照仪式,我们都背着手,表示此事与我们无关。然后用布给牛蒙上眼睛。

老黄牛呜咽了一声,像是向我们告别。屠夫李手中的刀子干净而利索,他熟稔此道。牛几乎没怎么挣扎,轰然一声倒在地上。它被熟练地剥皮,肢解,由整体化为一块块的肉片,分散去窑村的四方。屠夫李用抹布擦拭完刀身,呸的一声吐掉嘴中的烟屁股。黑色的土地上,转眼漫过鲜红的血迹,有些刺眼,慢慢被吸入地里。围观的人缩紧脖子双手插兜慢慢散去。

我提着手中的牛肉赶回家。祖父坐在桃树下静坐。我担心他已经死了,叫了他一声。祖父缓缓地抬起眼皮,说放在神龛上吧。

陌生人对我说,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很危险。有什么办法呢,他这么固执的人!我说道。陌生人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苹果,对祖父说,这是水果,不算是粮食吧。祖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过了半晌才说,到今晚,我就进食。他的手抖得厉害,青筋暴起,嘴里开始喃喃地向主赎罪。

四个穿黑色制服戴帽子的人就是这时朝我家门前走来。陌生人远远地躲进了房,对我们说,千万别说我在这儿。祖父对我说,带他去地窖。

我出来时,望见他们正在不客气地盘问祖父。黑衣人显得威武而严厉。令我害怕。他们走到祖父面前,以一副义不容辞冷冰冰的程序化问话方式说,那个人在不在?祖父说,哪个人?穿制服的人声色俱厉地说道,那个搞问卷的坏人。有人举报的,请你配合,别妨碍我们公务。祖父虚弱地说,我家没坏人。他不再搭理他们。

我对他们说,祖父已经绝食三天了,他的身体很虚弱。

他们将信将疑地问为什么要绝食。我无言以对,报之以沉默。从屋里搜查出来的黑衣人手里拎着陌生人的衣物,表情得意扬扬地将衣服扔在祖父脚下说,这是谁的?祖父虚弱地瞅了一眼,沉默着。他们不耐烦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祖父依旧沉默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拿准了要吃掉他。祖父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凛然地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闪出一束可怕的光,激烈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你大爷的。

我的祖父生于民国五年,死于公元两千零一年春的桃树下。那天雨水密布,全天下仿佛都在下雨。

2010年10月7日晚于长沙咸嘉新村西

■我略知她一二

小柳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那是九月末,石门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天气和煦,原野金黄。越过集市,外边就是一畦畦水稻田,农人们正忙着收割稻子,怦怦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密集、剧烈。小柳将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打发在了一份闲极无聊的日报上。自从当上妈后,她突然变得爱关注明星的花边新闻来,成了派出所有名的八卦狂。再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黄金周了,所里今年计划一起去贵州看黄果树瀑布。大家都在掰着指头倒数着假期的到来,像等待过节一样。

小柳抬头的时候,她已经在旁边的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还在网上下围棋的陈旭与老匡不知溜哪儿去了。楼下闹哄哄的,派出所外边是集市,每周五附近乡镇的农民都往这边涌来。采购日常生活用品、买化肥种子、给女儿置办嫁妆……一楼是户籍警,每到赶集这天,便挤满了前来办理身份证、户口证明的人。去广东打工的人在外身份证不小心弄丢了,人又没法请假回来,就央托家人拿着自己照片去补办。那时候,是户籍警最忙的时候,他们和农民一样,练就了一副大嗓门,对着窗口外大声吼:“非得本人亲自来办,不能委托别人!”农民们拍打着不锈钢栅栏:“为什么不能,我明明是他爹!”

他们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气咻咻的半天才怏怏离开,留下一地的烟蒂、黄痰和槟榔渣。

这时候,他们通常坐在办公室里偷着乐。喝茶、读报,办公室里唯一的一台新液晶电脑,一定是被老匡霸占着下围棋。旁边那台老掉牙的,陈旭正热火朝天地在上面玩着蜘蛛纸牌。如果不出所料,和往常一样,平凡无奇的一天还过两个钟头就将结束。在石门所在的辖区,已经十年没有出过大案了。最严重的一起,也莫过于去年八月份秋收时,一户人家的鸭子跑到别家未收割的稻田吃了几穗稻子,被发现了。主人一手拎着两只断了脖子的鸭子一手举着一瓶******跑到派出所,声称对方不给个说法就死在这。

在乡下,面子有时比命还值钱。他们要的是一个面子,这些都很容易,给他们就是,于是天下又一切太平了。小柳和小娄都没有遇到过命案。所里有此经验的,只有老匡一人。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两户人家的女人发生了纠纷,相互破口大骂,还嫌不够,将自己的男人也拉上了战场。两个男人,一个手持柴刀,一个挥舞着锄头。结果是长的占了便宜,一锄头下去,敲碎了人家的脑袋,丢了命。杀人犯当天晚上就被抓了,躲在山里,尚未来得及逃。就这么简单的一起命案,老匡至少在他们面前说了几十次,听得他们耳朵都起茧了。要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老实巴交的石门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特别是亲眼目睹了杀人犯被五花大绑地押往茶厂枪毙时,相信这样的场景比什么法都足够有威慑和震撼力。

所以,当她进来的时候,小柳压根也没在意。女孩坐在靠墙的一排掉了漆的木沙发上,凝视着茶几上的那只纸杯。纸杯里存放着几天前未曾倒掉过已经发了霉的残茶。

“有什么事吗?”小柳说。

“嗯……”

女孩迅速低下头,目光重又落在了纸杯上。小柳好几次都忘记将它扔进垃圾桶了,每次起身就被给别的什么吸引去了。现在它摆在桌上被女孩盯着有些刺眼,小柳想国庆节后单位是该好好搞一次卫生了。

她屏息了两下,终于开始说话。

“我想……反映……一件事……”

“什么事?”小柳将报纸对折好,放在桌上。她看到一双近乎瑟瑟发抖的目光正向自己投来。

“你是女警察,我观察你很久了,所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叫李青梨,他们平常都叫我青梨,在镇中念初二……我杀了我哥哥……我哥哥叫李青松。”她将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际,坚持不让它滑落下来。

小柳下意识地抬头望了墙上的挂钟一眼。

“你是说,你杀了人?”

“嗯,我杀了我哥哥。”

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十三四岁,发育得很好,光洁的额头,皮肤白皙,齐肩长发,右边嘴角有颗美人痣,看上去她的嘴唇有些俏皮似的往上翘,别有一番可爱。一阵心慌后,小柳开始想怎么办好。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老匡和陈旭死哪去了,还不回来。“你先坐,慢慢说。”她起身给女孩倒杯水。

大部分时间,女孩始终盯着那只纸杯。那纸杯仿佛一道屏风,能替她遮挡一切,带来安全感。她说想找个人将这件事说一说,憋在心中太久了,快崩溃了。

那时正好四点钟,阳光穿过纱窗,在办公室的地砖上铺上一块餐桌大小的金色光斑。窗外的集市上已近尾声,粗犷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越来越小。附近的农贸市场传来淡淡的鱼腥味儿,那儿每天都有上百条草鱼被剖杀,血流满地。

昨天傍晚,大概八点钟的样子,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就快没太阳了。我和哥哥沿着云溪河散步,从三拱桥一路往南大概走了两三里的样子。我哥哥问我累不累?我说累。他就说,那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我说好。我们就一起坐在河岸的草地上,旁边正好有棵苦楝树。上面有只乌鸦立在上面一直叫个不停。我哥就说,看来又要死人了。那时对岸的房屋已经陆续亮起了灯。我走到他后面,偷偷摸了一块鹅卵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朝他脑袋砸了下去……他呻吟了一下,想跑,给我追上又补了几下子,他就倒在那儿不动了。我坐在草地上,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也没见他醒来过,想肯定是死了,于是将他推进了河中。那会儿月亮已经爬起来了,他一翻身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瞪大着眼看我,骇了我一跳。我坐在河边,把手洗干净,扔掉那块鹅卵石,然后就回家了。你别打断我,我知道你会问为什么,等我讲完你自然就会明白。

我哥哥大我四岁,他可结实了,长得跟头牛犊一样,篮球打得非常好。他们知道我有个厉害的哥哥,没人敢欺负我,他从小就是我的保护神。你说我爸妈吗?我爸叫李庆元,我妈叫田艾梅。他俩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一年到头我都难得一见。平时我都是听我哥的,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有什么委屈,都爱说给他听。比方读小学时,同桌梁小丽的一支漂亮的新钢笔不见了,我的后桌曹芳一口咬定是我偷的,害得梁小丽有一两个月理都不理我。这还不算,班上的人也都知道了,都说我是小偷。连班主任也信了她的鬼话,认定是我拿了同桌的钢笔。我可以向所有人发誓,没有拿那支钢笔。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我很冤枉,但没人相信我。这件事让我很长时间都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哥哥知道这件事后,有天在放学途中,他拦住了曹芳,当场从她的书包里搜到了那支钢笔。他严厉地训斥了这位栽赃者,第二天当着班上所有人的面,将这件事进行了澄清。

他就是这样的人,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哄着我安慰我。我当然知道他对我的好。小时候,我什么事都和他说,和他分享。谁爱上课开小差啦,谁家父母在闹离婚啦,我统统告诉他。父母常年不在身边,这些事除了向他说外,还能和谁说呢?周末我们一起在家吃饭,煎两个鸡蛋,通常他只吃半个,剩下的全夹给了我。小时候,他疼我疼得不得了,不让我受丁点儿委屈。那会儿班上有个男生特爱给人取绰号,给我取了个“美人痣”——这个绰号一下子就在全班叫开了,我恨死这个人了。那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行为,我没法接受这个绰号,每天都诚惶诚恐的,生怕他们从嘴里冒出那三个字眼来。我甚至憎恨与美人痣有关的任何字眼……仇恨那个发明这个词的人。我每天都会偷偷地照镜子……我砸坏过很多镜子,砸了又买,买了又砸……

我对自己一点自信心都没有,烦死了。有一次我用爸爸的剃须刀片只轻轻一割,就流出了血。我又痛又悔,就哭了。这时我在镜子里看见哥哥走来。他一边给我包扎一边温柔地安慰我。“有人想有还没得呢,这个只有我们的小美人才配得上有!”

他安慰人可有一套了。

我永远记得那天,在小学毕业典礼上,那个给我取绰号的人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做讲演时,突然被人用弹弓射中了眼睛,顿时血流不止吓晕在台上。

数百人的毕业典礼顿时乱作一团,四处都是尖叫声和哭喊声。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哥哥,我知道是他干的。

我什么糗事都敢和他讲。上课开小差啦,讨厌某位老师啦,和谁交恶和谁又重归于好啦。他是一位称职的聆听者,我说什么他都肯耐心地听完。

那年夏天,我读到了一本叫《简·爱》的长篇小说。那是我第一次读那么长的东西,而且是外国作品。读完后,我有种已经长大成人的感觉。我常和哥哥一起沿着云溪河散步,夹带着这本书。走累了,我在树阴底下乘凉、阅读,他则脱了衣服去游泳。他的水性可好了,能踩水,一直踩着,直到你命令他停止为止。他还会潜水,就是从水面这边一个猛子钻下去,好一会儿,在很远的那边冒出来。有一回,他潜水下去,过了许久也没有冒出头来,吓得我哭起来。那次可真把我吓坏了,那么久……我以为被淹死了呢。我想在全石门,再也找不出像他这么好水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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