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南少瑜一头雾水,对着月光抓着脑袋,问道。“君迁,你母亲去了衍国?”
百里君迁没有答话,垂下了脑袋,默默地看着地上的影子。
得不到回应,南少瑜可怜兮兮地看向顾棉。“顾棉,怎么回事?”
顾棉摇了摇头。她怎么知道,百里大夫是不是母亲的孩子,得见过面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母亲是否还能认出。
看向落寞的百里君迁,顾棉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夜深了,赶紧回去吧。”她若知道会让他如此心伤,就该旁敲侧击,待确定了再告诉他。
连续几日,南少瑜的脚伤恢复得很快。
项府内,项北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快。
这一切都是百里君迁的功劳。
项燕拖着病躯,携墨玉和项北来枫林客栈道谢。
他们的身后跟着家仆十几人,抬着各色谢礼,将枫林客栈的大堂堆得满满的。
项北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脸色红润了许多。他还是戴着面纱,然而这面纱并未能遮挡住他的光芒和璀璨。
项燕拉着项北向百里君迁道谢,项北盈盈一礼,倾倒了在场所有的女子。
南少瑜亦是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他,看到的是他的冷峻。第二次见到他,他刚哭过,满脸的心事和伤悲。后来去了项府,她被挡在了屋外,并未见到他。今日,他站在此处,朝百里君迁盈盈一礼,有礼而优雅,怎么看怎么舒服。
这若是一个男汉子,学他盈盈一礼,怕是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林陌曰站在一旁,看她一副口水都要掉下来的模样,心里很受伤。使劲拉了拉她的衣袖,她竟然使劲地甩了甩。
一种危机感顿时油然而生。林陌曰走到南少瑜的前面,挡住了她的视线。
南少瑜往左走了一步,继续看第一美人。
林陌曰顿感受挫,轻轻跺了跺脚,撅着嘴,憋着一口气站到了陈季禾和秋儿的身边。哀怨地看着南少瑜,还时不时地剜了她几眼。
还说第一美人再好看,也比不上他?现下看着第一美人,眼睛都直了。
陈季禾手肘推了推林陌曰,在他耳边悄声说道:“笨蛋,站在她面前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你应该在她面前装扭伤脚,我就不信,你扭伤了她还不能管你。”
食色性也!陈季禾歪着脑袋,偷偷瞥向南少瑜,给了一个极为难看的脸色。哼,女人都是好色的。好自己的色,好别人的色!
林陌曰站着掰着手指,皱着眉头苦思如何装扭脚,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一个趔趄,摔了出去。
“陌陌。”南少瑜刚好将在项北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便见到林陌曰摇晃了几下,就要摔出去。一个箭步,双膝着地,抱住了他。
林陌曰的上半身刚好趴在南少瑜的大腿上,感受到来自围观者直勾勾的目光,羞得将脑袋抱住。“羞死人了。”
“快起来了,我们去项府小住几日。”
“哦。”林陌曰想都未想,便答应着。撑起身,忽然瞳孔放大,回想起南少瑜之话。妻君她说什么了,去项府小住几日,为何要去项府小住几日?
跪坐在南少瑜身侧,林陌曰的眼里多了一抹不解,一抹哀怨。“为何要去项府,不是要去启程去衍国了么?”
“项夫人身子不好,请君迁前去为其治病,来回跑麻烦,项夫人便邀我们去项府小住。”
“那君迁哥哥住项府,我们不要去好不好?”林陌曰紧抓着南少瑜的衣袖,问道。
闻言,南少瑜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说道:“让君迁一人呆在项府,你放心吗?”就算让顾棉跟着,她也觉得不放心。她都不知何时得的这强迫症,只有她亲自看着,才安心。
林陌曰摇了摇脑袋,轻轻地回道:“不放心。”
“既然如此,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南少瑜先行起身,随后将小夫君扶了起来。
林陌曰又掰着他的手指,被南少瑜半抱着,跟着她上楼往房里去。
走在楼梯上,忽然想起陈季禾推了他一把,幽怨地看向他,直想问,为何不和他先说一声。如此趴到地上,太丢人了。
客栈之外,来了两位客人。一人在前,是四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简单朴素,手里拿着一支长笛。她的身后是一名侍从,手持宝剑,身穿粗布衣裳。二人看起来极为普通,气质却不一般。尤其是前面的女子,有身居高位的威严,眉宇间有一股浩然正气。
女子环视一周,并未多说什么,只在侍从耳边轻语,随后便要了两间房间。
她们二人上楼时,与林陌曰擦身而过。
好眼熟!林陌曰的目光随着女子移动而移动。
这人好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
然而,抓破了脑袋,林陌曰也未想到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