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打击意外,她更多的是奇怪,在领到证书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刺痛的感觉。
她以为,会很难过的。
也许,是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心里的痛,已经随着时间,变淡了,也不那么的执着了。
也许,是那么长时间的心里准备,当结果摆在面前的时候,可以坦然接受。
但接下来让她彷徨的是,与他一起的今后……
包厢内的冷气开的很足,但并没到冻人的地步,季归却紧了紧身上衣裙,莫名的觉得很冷。
她这才看了一眼四周。
烛火燃烧的很旺盛,已经到了非正常燃烧的地步,化作一滩滩的烛水,空气里的熏香,到了浓郁的地步。
季归一惊,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坐在位子上,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垂着眼睫慢慢的切着牛排,没有看她一眼,把她完全当成了空气一般。
但季归还是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那股怒气,让她开始腿打哆嗦。
她不是没有看过他发脾气时,发生的恐怖事情。
“停、停下。”季归嘴唇都冻紫了,浑身哆嗦着,抱着手臂,缩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开口。
她不知道他的异能到了什么地步,但知道,这骤然的变化与他有关。
她怕的,就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她的脾气那么差,若是惹怒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命能活多长。
景逸扬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瑟缩在椅子里,依旧沉着脸,又埋头切着那一片牛排。
看起来,没有搭理她的打算,是真把她当成空气了。
香薰蜡烛燃烧到了最后,噗嗤一下灭了,所幸房间内还亮着水晶灯,只是光线微微暗了一些。
季归一看那滩烛泪,袅袅的轻烟很快就消失没了。
她轻轻的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看向男人。
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那一片牛排,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牛,哪个部位的,她刚才就看到他一直在切割,却一点没有切下来的样子。
季归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越过半张桌子,把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那一触摸,她又抖了下。
他的手很暖很干燥,大概是这个房间里最温暖的了。
不过,她可没胆子把他弄来取暖,对着他抬起的一双冰冷的眼睛,她壮着胆子说:“我、我来吧。”
这块肉,他再不吃到嘴里,季归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门。
不过,如果季归脑子再活络一点,就应该明白,此时的她,与那块肉无异,都是要被他得到手的。
季归将盘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很快的就把牛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切割好,考虑到男人的吹毛求疵,她还特意切的大小一致,送还到他的面前。
而在这一过程中,景逸扬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动作,那一双冰冷的眼,几乎把她直接冰冻起来。
“好了,可以吃了。”季归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也不说话,小心开口提醒。
景逸扬最后瞥了她一眼,终于抬手取了叉子,叉了一口肉送到嘴里。